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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太后看著兒子一臉慈愛,小皇帝撒嬌地半靠著她:“娘,其實東邊對我挺好的,為啥娘就不喜歡她呢。”
西太后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了:”我的兒,她對你好?你可知道她安的什么心?這分明是離間我們母子。“
兒子膩在身上,可西太后一想到自己懷胎十月,兒子剛生下來就被東邊那女人抱走,當時自己只是個貴人,先帝年事已高,忽然有了宮妃懷孕,他那時還是挺高興的,說只要是個皇子就封自己為妃,可不管是貴人還是妃,兒子都要交給皇后撫養,這些年一想到這件事,西太后就恨的壓根癢。
想不到現在這東邊還來離間母子親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西太后決定借著小毛子的死,好好還擊一下。
”什么?搜查?“
嬤嬤進來報告,東太后站起身來:”西邊真是欺人太甚,她憑什么搜我的慈寧宮?“
”不是搜慈寧宮,是所有宮都要搜,這是萬歲爺的旨意。“
傳旨的太監得意洋洋。
東太后認出那是西太后長春宮的太監,冷笑道:”無緣無故搜查?萬歲爺可不是胡亂下旨的人。“
”自然是有緣故的,長春宮有太監被謀害了,萬歲爺懷疑是天圣教里應外合,要徹底搜查一番,娘娘,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萬歲爺說一定要先搜查娘娘這里,是擔心娘娘的安全啊。“
旁邊一個垂手而立的小太監說話了。
東太后愣了一下:”你是誰?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奴才是萬歲爺身邊的,叫做錢四。“
錢四沒撒謊,他現在就是在小皇帝身邊當差。
東太后點點頭:”怪不得看你眼熟,原來是皇帝身邊的人。“
東太后心想,可以和西太后對著來,但還是必須給小皇帝面子,她得籠絡住小皇帝。想到這便點頭說:”既然是萬歲爺一片孝心我就笑納了,搜吧,我也想看看這宮里有沒有滲入那些亂臣賊子。”
長春宮太監一揮手:“搜。”
“等下,不能都你們長春宮的人為主,既然是所有宮都要搜,那我這也得出人,李嬤嬤,你跟著一起搜。”
東太后擔心西太后使壞,急忙叫自己的心腹嬤嬤也跟上。
李嬤嬤跟著長春宮的太監,以及錢四等人開始一間間屋子搜過去。
什么都沒翻出來,最后停在東太后的寢宮。
“這是娘娘的寢宮。”李嬤嬤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
長春宮太監道:“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這一哆嗦的事,李嬤嬤,您先請吧。”
“大膽,敢搜娘娘的寢宮?”
李嬤嬤叉腰站在那,氣勢洶洶。
“那就差一間屋子?難道是這宮里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那太監陰陽怪氣。
“你!”李嬤嬤氣的伸手上前,“你敢污蔑娘娘,我撕爛你的嘴。”
“別,別,咱們想個好法子。”
錢四急忙伸手攔著:“咱們都是為娘娘著想,想個法子。”
“什么法子?”
李嬤嬤瞪他一眼。
“這樣吧,既然是娘娘寢宮,別人都不能進去,就咱們三個進去看看,如何?”
李嬤嬤和那太監想了想,也只有這一個折中辦法了,便以李嬤嬤為首,長春宮太監和錢四緊隨其后進入東太后的寢宮。
李嬤嬤自然是不會主動搜什么,那長春宮太監東看看,西摸摸,李嬤嬤喊道:“你那手摸什么呢?那是娘娘的衣箱。”
那太監將手拿出來,訕笑道:“我就想看看里面有沒有藏東西。”
“娘娘衣箱能藏什么?”
李嬤嬤氣惱急了,剛要去拽那太監,卻看到錢四忽然將手伸進衣箱。
“你干什么?”
李嬤嬤氣的大叫。
錢四笑嘻嘻地說:“看看嘛。呀……”
他忽然叫起來,李嬤嬤怒道:“大呼小叫做什么?”
那長春宮太監也叫道:“天啊,這是……巫蠱啊。”
只見錢四提起一件袍子,從那袍子里掉出一個不大的娃娃來,那木頭娃娃掉在地上,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扎著幾根針。
“這是巫蠱!”
長春宮的太監喜出望外:“好啊,原來太后還用這些東西,讓我看看這是要害誰?”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娃娃,臉上的微笑忽然間凝住了,他嘴唇哆嗦:“這……這……這……”
李嬤嬤心知有異,急忙跑過去,一把將那木頭娃娃搶過來,只見那娃娃后背刻著一行小字,刻的竟然是東太后的名諱生辰。
“天啊,有人詛咒我們娘娘!”
李嬤嬤一把抓住長春宮太監:“一定是西邊干的。”
長春宮太監怒道:“難道我們還能自己查自己嗎?”
這反駁其實已經證明他心虛了。
東邊西邊都不妥協,事情很快就鬧到小皇帝那。
“唉,兩位母親,你們這樣叫朕很難辦啊。”
小皇帝愁眉苦臉。
錢四站在他身后,低著頭一動不動。
“哼,是我叫人搜宮的,我怎么可能自己害自己?”
西太后冷笑,”姐姐,你對我不滿就直說,何必搞這些事出來叫萬歲爺難做。“
”這才叫賊喊捉賊呢,你宮里死了人,是你自己宮門不緊,做什么搜查我這,我看這所謂巫蠱就是有人栽贓陷害,這么容易被翻撿到,自然說明不是你做的,然后將一切都推到我身上,真是打的好算盤。“
東太后不甘示弱。
”萬歲爺,你雖然不是我生的,可是我養大的,生恩不及養恩啊。“
東太后用帕子擦著眼睛,故意在生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果然,小皇帝神情變了,看向西太后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懷疑。
西太后何等精明,一眼看出兒子神情不對,大怒道:“你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那份苦楚誰能受得了?什么生恩養恩,你這是在離間我們母子。”
“兩位都是我的母親,養育之恩是一樣大的,既然事情涉及道兩宮,那就請宗人府來議此事吧。”
小皇帝沒辦法,撲通一聲跪下給兩宮磕頭。
這時錢四忽然說道:”宗人府只管家事,兩位太后現在垂簾主政,萬歲爺未親政,宗人府沒有辦法裁決兩位太后的事情。“
“這……”小皇帝面露男色,“既然這樣,這事就只能是一筆糊涂賬了。兩位母親互相擔待則個。”
兩位太后互不相讓,誰都不肯認輸。
“那就只能請兩宮下旨取消垂簾,這就是家事,可以由宗人府裁決了。”小皇帝又想出個折中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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