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滋味,怔怔的發了會呆,才勉強打起精神來:“沒事,娘活了這么多年,看得明白的很。娘聽你們說了,那顧家在京城也不是尋常人家,看他那穿戴,出門都這么多人跟著,就知道只怕是咱們經常說的京城的貴人。“
“這樣的人家,會隨便將孩子丟了?即使丟了,能不找去?這么多年來,都毫無音訊,想來要么是壓根娘不是他們家的人,要么,就是娘這個血脈對顧家來說壓根就不重要。”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說明這顧家可不是好相與的,你娘我如今跟著你們倆,好日子還在后頭呢,何苦想不開的要去跳火坑去?”
“真以為娘還是那十七八歲不懂事的小姑娘,聽說那么一點可能,就什么都不要了,不管不顧的一門心思去認親?先不說我如今不過是個鄉下婆子,就算真是顧家人,顧家人肯認我?就算顧家肯認,我還不一定認他們呢!”
“如今我閨女能掙錢,我女婿說不得能考中進士,認了他們,給他們錦上添花去?別做他們的清秋大夢了!老娘我又不是腦子壞掉了!這事以后別提了,以后就算那顧家小子來問,也都說不知道!聽到沒有?”
張婆子越說越來氣,最后還不忘記叮囑宋重錦和王永珠。
宋重錦和王永珠哪里不明白張婆子的顧忌,想也知道,以顧家如今的地位,說不得張婆子認了親,還要被當成是攀富貴的。
更不提,宋重錦知道的更多一些,這顧家內部也不是和氣的,反倒各房勾心斗角,連顧子楷這大房的嫡子都要暫避風頭到荊縣去,可想而知顧家內部爭斗的險惡。
何必去趟這攤子渾水去?岳母大人將來的榮耀,自然由自己給她掙就是了。
這么想著,宋重錦也就點頭應允:“娘,您放心吧!這事就算問到咱們頭上,只說不可能就是了。”
宋家這邊三人商定好了,結果發現自己多想了,從那天起,顧子楷卻再也沒見過失態了,再見張婆子也跟往日一般,并無二樣。
大家也就越發不放在心上了。
且說,這搬進新房子后,又收拾了幾天,才將屋子收拾得舒坦了。
楊宗保又趁著年下,買了一家人回來,男的守門,女的收拾花木,漿洗衣裳。
那家有兩個兒子一個丫頭,兩個兒子被楊宗保帶著,跑腿買東西都讓他們去。
丫頭年歲不大,也就十來歲,別的不會,倒是手腳麻利,也就讓她打掃院子,給吳婆子和丁婆子打打下手。
大家各司其職,再無暖屋的時候,無人可用的窘境了。
這都安頓好了,宋重錦才能真正放心的每日跟顧子楷,還有謝朗他們每日出去會友。
王永珠也每天給自己定了計劃,除了抄傷寒論外,還要通讀杜仲景給的筆記,搬進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