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個個的都是廢物!”蕭柔“砰”的一聲又砸碎了一個花瓶,往日里嬌艷無比的臉頰也變得陰沉。
“娘娘息怒,今日是十五,礙于祖宗規矩,皇上也不得不去,最愛的肯定還是您。”大宮女大著膽子道。
按規矩,皇上初一十五都是歇在未央宮,只是今日葉秋還召見太子在御書房待了一整天,這讓蕭柔不得不多想,在她心里,皇后和太子這個位置早已是她和兒子的囊中之物,容不得出現一絲差錯。
但是想想往日里表哥對她的寵愛,她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也是,表哥怎么會喜歡皇后那個無趣的女人呢,除了初一十五,他又哪天去過未央宮
這么一想,蕭柔的臉色又變得好看了些,旁邊的大宮女也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討好:“娘娘,奶娘抱著三皇子前來請安了,奴婢瞧著,三皇子是越來越聰明了。”
果然,一聽見三皇子蕭柔的臉色就變得溫柔了起來:“快把這里收拾一下,請三皇子進來。”
一場風暴就這樣過去了,宮女和內侍們齊齊松了一口氣,連忙打掃地攤上的碎渣。
未央宮,因為今日皇上的到來,氣氛顯得更肅穆了些。
葉秋朝皇后點點頭,面上看不出情緒;“傳膳吧。”
看太子起身準備告辭,又道:“你也一起吃點。”
“是,兒臣謝過父皇。”葉懷瑾連忙道,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覺得今日的父皇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今天一天父皇也沒怎么和他說過話,但他就是覺得,父皇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一旁的李煙嵐可是不知道親兒子內心的活動,當自己提心吊膽了一整天,陛下又讓兒子留下來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才總算松了口氣。
攝于葉秋以往的態度,整個席間,皇后和太子都不怎么敢說話,葉秋也知道,一夕的改變可能讓人感到恐慌,也就只有慢慢來了。
第二日清晨,剛剛到辰時,葉懷瑾就依照昨日父皇的吩咐來到了練武場,初夏的清晨不像白日里那樣燥熱,倒是讓他的心情平復了一些,正當他想著教習他武課的老師是誰時,就見葉秋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
葉懷瑾一愣,連忙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葉秋穿著一身勁裝,比平日里顯得更英武了些。
“從今日開始,由我親自教你。”
不僅是太子,就連一旁的順公公都楞了,他們怎么也不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皇上雖然曾經也練習過武術,但時間并不長,這樣能行嗎?
但是顯然,現在不行也得行了。
“小順子,派人守著練武場,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
“喳,奴才遵命!”
葉懷瑾雖然內心有點質疑自己父皇的水平,但是葉秋的話卻不敢不聽,他心里想著,父皇怎么樣也練過幾年,教習他這個新手總沒問題吧?不過就算父皇教的不好也沒事,等大舅舅回京城了,他就去請教大舅舅。
“先圍著練武場跑兩圈看看。”
“是。”說完,撒開腳丫賣力的向前沖。
葉秋此時竟然也漸漸跟在了他的后面:“靜心專注,勻速前進,不用跑這么快。”
葉懷瑾此時大致已經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說好的父皇不喜他呢?怎么還耐心陪著他跑步?不過心思雖亂,但是步伐卻沒剛才那么凌亂了。
練武場很大,即使是葉秋,跑了兩圈下來也有些氣喘,更不用說才七歲的葉懷瑾了,他雙手撐著膝蓋,大汗淋漓。
“不要停,慢慢走兩步。”見小孩子真的累得狠了,葉秋便扶著他的肩膀讓他慢慢站起來。
葉懷瑾此時真的受寵若驚了,癡愣愣的,也不知道道謝,就這么跟著葉秋的腳步慢慢走。
遠處的順公公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瞇了瞇眼睛,嘴角揚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這后宮里,怕是又要變天了。
兩人休息了半刻鐘之后,葉秋便就開始教授葉懷瑾鍛體術,他自己先演示一遍,然后慢慢糾正葉懷瑾的動作。
葉懷瑾很聰明,他這副身體雖然年輕,但也荒廢多年了,要不是仗著經驗,說不定還不如他兒子了。
葉懷瑾雖然覺得父皇教授他的動作奇奇怪怪的,但他卻覺得有些舒爽,這難道是什么不外傳的武功秘籍?想著,他的動作更認真了。
從這天開始,父子兩人便日復一日的開始了他們的習武之路。
“皇上,丞相求見。”葉秋剛沐浴完,順公公便上前稟報。
“可有說什么事?”葉秋整理衣襟的手一頓。
“丞相大人沒說。”
“請他去御書房吧。”他恢復往日的神色,淡淡的吩咐,看不出喜怒。
“喳!”
“老臣參見陛下。”葉秋剛一出現,一個頭發花白、面容嚴肅的老者便朝他叩拜,他稍稍頓了頓,發現葉秋沒有像往日里那樣扶他起身,也沒有喊平身,這一跪,就扎扎實實的跪在了地板上。
他心里暗暗琢磨著,莫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想想,又被自己否定了,他自信,不管是后宮還是前朝,沒有什么風吹草動能躲過他的耳目。
“平身吧。”葉秋仿佛沒見到他難看的臉色,平靜的道。
“老臣些皇上恩典。”
也沒有賜坐,即便一把年紀了,即便是皇上的親外公,此時也不得不站著。
“愛卿可有要事?”
因為虹朝有皇帝過勞而死的先例,后來上朝的規矩也就變成了五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丞相和各大尚書的職權也非常大,以達到減輕皇帝的工作強度。
平日里,不是有非常緊急的政務,一般很少有大臣求見。
“回皇上,是北地戰事發生了變化。”
“將李將軍的奏折呈上來給我看看。”
順公公接過蕭丞相的奏折,不僅僅是李將軍的,同時還有他和御史聯名斥責李將軍的奏折,葉秋靜靜的看著,蕭丞相緊接著開口:“皇上,這李將軍未免也太不將您放在了眼里些,他竟擅自帶領李家軍進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