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臉色不是青白就是黑紅,將葉秋恨到了骨子里。
但同時,也有一些女子將商文君和余柔恨了進去,若是一開始不是商文君說葉秋不會作詩,后來又不是余柔明里暗里的諷刺,葉秋至于生那么大的氣嗎?至于寫兩首詩來嘲諷她們嗎?
“寂寞無主的幽梅,在驛館外斷橋邊開放。已是日落黃昏,她正獨自憂愁感傷,一陣陣凄風苦雨,又不停地敲打在她身上。
“她完全不想占領春芳,聽任百花群艷心懷妒忌將她中傷。縱然她片片凋落在地,粉身碎骨碾作塵泥,清芬卻永留世上。”
杜若河念完,文意之就在一旁幽幽的注解,然后眼神莫名的看向園中露出或尷尬、或不忿、或嫉妒的女子,忽然理解了葉秋的意思。
他搖頭嘆息:“枉我輩念書多年,竟不如一常年習武的女子,今觀此情此情,無話言語,太子殿下,請恕草民就此告辭!”
他這話雖然說得雖然隱晦,但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這下院子里的這群女人更加的無地自容了。
余柔和商文君身子一軟,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商文君狠狠的瞪著靠在自己身上的余柔,若不是她口出狂言,自己何必攤上這事?何必被太子殿下厭惡?
還有這葉秋,竟然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盈心。”太子說完又看向自己表妹。
“你是郡主,代表的是皇家的顏面,說話做事之前動動腦子,還有皇祖母賞賜你的東西,你怎能隨便當一個比賽的彩頭?回去之后,我會和皇祖母稟明讓她老人家再重新給你選兩個嬤嬤。”
童盈心聞言臉色一白,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就是說她規矩不好嗎?她是郡主,有皇家血脈,自然不會受到懲罰,可是曾經教導她的嬤嬤們,只怕這回自己是保不住了。
葉秋!
她暗自磨牙,眼神里兇光畢現,顯然是將人恨到了骨子里。
這下自己不止失了顏面,還讓太子哥哥厭惡,都怪葉秋,都怪她!都怪她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詩?
若是沒有這兩首詩,就不會引起兩位大才子和太子哥哥的注意,這件事的影響也不會這么大。
她明明打聽過的,葉秋從小只愛習武,什么時候會作詩的?
童盈心不信,她打死都不信這兩首詩是葉秋做出來的,而同樣不信的,還有商文君。
可是她們不信又有什么辦法呢?這兩首詩可從沒有人聽說過,而且這兩首詩實在太符合今日的情景了,有兩位大才子的贊譽,除了她們,沒人不信。
“她真是這么說的?”回到皇宮,太子理所當然的受到了皇帝的召見。
“回父皇,是。”
老皇帝瞇眼:“她雖然狂妄,這話倒是沒說錯,堂堂太傅的嫡女,竟然這么粗鄙還口出惡言,再怎么說都是我親封的一品侯爺,她這是不將誰放在眼里呢!”
太子沉默不語,畢竟太傅是教導他多年的師傅。
“既然余太傅連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又有何德何能來教你,從今日起,父皇給你換個太傅。”老皇帝一言就決定了余太傅一家的命運。
“兒臣謝過父皇。”太子磕頭謝恩。
此時剛回到家的余柔還不知道因為她今日的行為舉止,直接揭掉了她爹烏紗帽,不知道等圣旨下來之后,她還有沒有心思想著再去謀害葉秋。
“葉將軍是父皇親封的一品侯爺,她是為我朝立下汗馬功勞之人,望各位小姐知悉,當然,若是誰能像葉將軍一般斬殺扎布為我朝拿下一座城池,你們就是指著我的鼻子罵都沒有關系。”
他聽到了,他全部都聽到了!
“若說這前兩句表明了梅花所處的處境,這后兩句說的就是就是它的高潔的。”
“‘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這遙知二字說明香從老遠飄來,淡淡的、不明顯,但又不讓人忽視,不是雪,意指梅花的純凈潔白,詩意曲折含蓄,耐人尋味,暗香指的是梅花的香氣,以梅擬人,凌寒獨開,喻典品格高貴,暗香沁人,象征其才氣譙溢,高,實在是高!”
這點評的兩人是京中有名的才子,一個是金科狀元,一個是雖未科考但卻是大儒的弟子,平日里若是有人得到這其中一人的肯定,那都是天大的榮耀,更何況是同時兩人!
商文君是丞相之女又如何,丞相可管不到親王身上去,所以她今日得罪商文君也便得罪了,總比毀了自己的名聲來的好。
其他女子見狀既是羨慕又是暗恨,她們可不敢就這么離開。
商文君此時的臉更白了,她腦子里一片空白,仍舊不敢相信那兩首詩是葉秋做出來的。
“杜兄,這第二首詩的格式你可見過?”
今天之后,待這兩首詩傳出去之后,她們還有何顏面在這京城立足?她們不就成了別人眼中善妒、小肚心腸的女人?誰家公子還會來向她們提親?
有些女子想的遠的,面色更蒼白了些,不由咬牙道:“商小姐,今日葉小姐受了委屈,我亦不愿做這同流合污之人,改日我會親自上門道歉,今日某身子有些不適,就先行離開了。”
說話的這個是端親王嫡孫女,這端親王雖是異性親王,這女子也不像童盈心一般有爵位在身,但她卻是不怕任何人的,就憑她爺爺還在世,就憑她爺爺曾輔助先帝立下汗馬功勞又急流勇退,所以一直深受寵信。
“并未,不過雖然對仗不工整,但卻格外另有一番韻味。”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以為,從今以后,咱們詩壇可算是出了一種新的形勢了。”
杜若河露出癡迷之色,嘴里喃喃的念到:“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不過有她開了頭,又有心思靈敏的,立馬上前去給太子請安:“太子殿下何時來的?快請里坐吧。”
“不必了。”太子聲音冷淡的,眼神看都沒有看商文君一眼。
商文君眼角一紅,隱忍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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