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何必跟戴罪之人斤斤計較,早日把案子辦了,簽字畫押是大事,這個南家是斷然不可留的,”
縣令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南奚歡不由的回頭打量了幾下個郡守張朝光,三四十歲的模樣,體形偏瘦,留著山羊胡須,一副精明算計的模樣,外形跟那種電視劇中的貪官有幾分相像,
待縣令跟郡守走遠,尹一凡踹了南晉丞一腳,
“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急著送死,也不在這一會兒,敢侮辱郡守,難怪你們南家會家破人亡,”
南晉丞滿眼赤紅,
“貪官污吏,官官聯手,就為了奪取南家財產,如今不惜陷害,也要趕盡殺絕,爾等就是幫手,不得好死,”
尹一凡又是一腳,踹到南晉丞腿肚,
“閉嘴吧,階下囚,”
南奚歡看不下去,拉扯了尹一凡一把,“你能不能斯文辦事?”
她對著南晉丞道,
“你是重大嫌疑犯,所以暫時押監,有冤屈自然會洗清,”
南晉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語,倒是尹一凡不以為然的“嘁”了一聲,
有時候尹一凡確實死板了一點,動輒私自用刑,還一昧附庸,幾年下來的惡習延續著,而且有點忠奸不分,
幾人走進招房,
南奚歡問了一句尹一凡,
“郡守跟縣令大人的關系很好嗎?”,
尹一凡將南晉丞交給了招房的人,交代了幾句回頭搭話,
“縣令大人是前一年上任的,郡守指定過來的,關系匪淺”
“所以說官官相護勾結不是不可能咯?”
尹一凡連忙捂住她的嘴,
“說什么呢,這事可不能瞎說,我們當差的做好自己就好了,”
南奚歡剛跟尹一凡走出招房,
就聽到南晉丞的尖銳的痛哼聲,招房的人說了什么,南奚歡沒聽清楚,
只見左右兩個官差拉著夾板正夾著南晉丞的十指,
十指連心,南晉丞咆哮,
“爾等豎子,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想污蔑我們南家人,沒門,這種栽贓陷害也不怕天打雷劈,”
南奚歡腳一下子挪不動,目瞪口呆,
“這是要屈打成招?不用看證據過程就直接用刑?”
這倒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看見不問緣由胡亂用刑,實在不敢相信古代的刑法是這樣的,
尹一凡仿佛是習以為常,一手撐在南奚歡肩頭,
“這算什么,直接打暈了再畫押,是招房習慣招數,你是沒看到牢獄的刑法,花樣百出,個個新鮮,”
南奚歡實在難以置信,這時候南晉丞還在反抗,招房管事直接開始抽板子,木板上釘有細細密密的鋼針,
這板子下去只傷皮肉,卻痛的人死去活來,南奚歡倒抽了一口氣,
一聲一聲的悶哼傳來,她立馬想沖進去阻止,
“嘶,屈打成招有屁用啊?”
尹一凡連忙拽住,
“嘛呢?婦人之仁,這是招房的辦事法子,我們捕快根本管不了,你要攪和,待會就成幫兇了,”
南奚歡咬了咬牙,實在是氣憤,冷笑一聲,
“呵,萬惡的封建社會,這樣還想破案?還不如說是應付了事,”
南晉丞一直絕不配合,痛苦在地上哼叫,衣裳肉眼可見蔓延血色,
十日前,南奚歡還厭惡南晉丞那張嘴,如今卻隱隱泛起欽佩,
南奚歡實在看不下去了,咬咬牙跟著尹一凡離開,
想到剛剛一幕,難不成剛剛南晉丞說的是真的,縣令想對付南家,所以根本不管其他的,
尹一凡見她還在跑神,
“回魂了,總算消停了,一起回去?”
南奚歡凝了凝神,回頭看了一眼一臉桀驁拒不配合招房的南晉丞,
從尸體上下刀的手法利索和力道,南晉丞真的不像是兇手,他雖然有點功夫,卻是三腳貓功夫
南奚歡想了想對尹一凡說,
“你先回房吧,我有點事,”縣衙有專供下人和捕快住的地方,南奚歡跟幾個不快住在一個院子。閃舞
“什么事?”
“私事”
“不會是會情人吧?”
南奚歡干笑兩聲,不搭話,
“你大爺,不會真的跟南家有關系吧?”尹一凡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南奚歡連忙否認,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這么覺得,雖然都姓南,但我又不是金南縣的,”
“我看南晉丞好像認識你,還有今日的事情下不為例,”
南奚歡有些訝異,
“什什么事?”
“我知道你可能喜歡南家大姐,南橘泱的貌美在金南縣是數一數二的,她雖然不是罪犯但也是嫌疑犯,你現在過去找她,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先前尹一凡早就看穿了她的動作,只不過這個誤會,還真是美麗的誤會,
尹一凡繼續道,
“你剛來金南縣許多事情不知道,該避嫌的還是要避嫌的,張朝光是少府正卿張朝陽的堂弟,你可知道張朝陽可是大司馬的人,不論怎么樣都不能招惹,他們想做的事,你也阻止不了,不能為了兒女私情,毀了自己。”
原來如此,縣衙的每個人都知道,大約是誣陷或者是栽贓,不管真相如何,他們都不在乎,但畏懼權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連尹一凡都不例外,他其實也知道南氏兄妹是冤枉的,所以在她有意將南橘泱藏起來的時候,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南奚歡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我只在乎真相,”
說著她抬腳離開縣衙,她不喜歡虛與委蛇,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做不到冷眼旁觀,畢竟前世她可是一個警察,正義是她從學到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