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么一個弄拉鏈的簡單的動作卻都能讓她渾身的熱度更加劇烈的躥了上來,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甚至她還有一種不清醒的想法,現在躺在地上的男人哪怕是她的噩夢一般的存在,但對她的誘惑力也是極大,畢竟那是個男人。
季暖繼續咬著自己的手指,卻發現漸漸的連這種疼痛都沒有用,她深吸一口氣,踉蹌著起身,直接沖進浴室,胡亂的擰開淋浴花灑的噴頭,迅速調成了藍色那一方向的冷水。
直到冰冷的水將她淋了個透心涼,才終于感覺那種可怕的燥熱感被壓制下去了一部分,但更有在體內的一點點鉆出的某種燥熱,和身體之外的冰冷形成忽冷忽熱的可怕的感覺,燥熱幾乎要鉆出體外,仿佛是兩個互相抗衡的東西在她的皮膚表層上不停的撕打,而受傷感到痛苦的人卻是她自己本身。
不知道在這種可怕的冷熱交替的撕扯下究竟折磨了多久,季暖腦海時不停映出各種活色生香的場面,她仰頭任由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臉,無力的靠在墻上,徒勞的用頭一次一次的向后撞在撞上,仿佛連這種痛都痛不過皮膚表面上冷熱撕扯的那種痛。
就在季暖在酒店房間的浴室里飽受折磨時,守在房間外面的幾個早就被季夢然聯系好的媒體,一直在暗中等候。
之前有一會兒好像聽見房間里傳出些什么聲音,但這會兒卻沒什么動靜了。
這些記者都是一些地下小作坊的報刊和雜志類的新生媒體,與其他大型媒體沒什么瓜葛,收錢就辦事,加起來大大小小的也有四五家,見一直沒動靜,有人干脆直接給季夢然打了個電話。
“喂,季二小姐,里面已經好半天沒有動靜了,不知道事是不是辦成了,你要不要親自過來看一下?”
“我知道季二小姐你不方便現身,但現在不是正在緊要關頭,我們也怕出差錯嗎?畢竟想要用這種事情毀了那個季暖,我們也還是要聽您的指示才行啊……”
正在打電話的人正要開口,忽然,一道低沉冷漠的聲音在走廊VIP快速電梯通道的拐角處響起:“毀了季暖?你們是有幾條命?”
第一次,有那么一道聲音,讓這些向來擅長在暗中拍攝各種娛樂明星的出軌緋聞或者豪門丑聞的記者們在心間籠罩上一層恐懼感。
幾個躲在角落里的還抗著攝像機和照相機的記者頓時朝著那一方向看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男人身上通身黑色的衣服沾著秋夜的寒涼,又也許是男人正朝這一方走來,視線停駐在季暖現在被困的房間,周身冷沉的氣場使人心驚。
季暖今晚所參加的宴會本該不會發生任何事,畢竟市里領導安排的慈善晚宴,腦子正常的人絕對不會在這種場合動手腳。
但季夢然卻不同,她被逼急了,什么自毀退路的惡劣手段都敢用。
得知宴會結束時忽然跳閘停電,季暖在那之后就失蹤了。
前后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在趕來事發酒店的路途中忽然得知今晚宴會上的部分紅酒也有問題,其中有不少杯的酒里被下了藥,從那一刻開始,墨景深的眼中便始終暗藏洶涌,仿佛看不出波瀾,卻已有殺意潛藏其中。
那些記者們震驚于墨景深居然會趕到,一個個頓時忙從角落里起身,只看見男人依然俊美的一張臉,五官冷峻深邃,更面無表情的厲害。
他在這些記者面前走過時,只冷聲向后跟過來的人吩咐了一句:“帶走。”然后視線交錯而過,踩著那些記者手中頃刻間就被砸到地上的相機,徑直走向房門的方向。
沈穆及時將一個記者手中準備好的房卡和只有酒店工作人員才能使用的定向鎖的鑰匙搶了過來,迅速走過去交到墨景深手里。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兒傳來,墨景深的目光第一時間看見的就是倒在里面地毯上一動不動的盛易寒和他身上已經被血染紅了不少的地方。
沈穆也在跟著踏進來的一瞬間看見這一幕,臉色頓時驚了下:“這……”
墨景深只冷瞥了眼地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聽見浴室里的水聲,果斷的抬步迅速走進浴室。
拉開門的一剎那,季暖正狼狽的跪坐在地上,頭上不停的向她身上淋著的冷水,將這浴室里的空氣都浸染的冰涼,小女人的臉被冷水沖刷的蒼白,唇上毫無血色,皺著眉閉著眼睛仿佛隱忍著極大的痛苦,脖子上明顯的咬痕卻因為被水沖刷了太久而已經紅腫了許多。
季暖仍然困在冷熱交替的折磨中,忽然,頭頂的冷水不知怎么就關了,她迷茫的睜開眼睛,模糊中只能看見一個黑色的仿佛有些熟悉的人影就在她面前,濕漉漉的頭上忽然被一只溫暖的手撫上,避免她再繼續機械似的向墻上撞,耳邊同時響起男人低沉的仿佛充滿著心疼的聲音:“別再撞了!”
她睜著眼,卻因為神智已經不再清醒而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甚至看見的也只是個幻影,她沒動,只是皺了一下眉,啞著嗓子說:“無論你是什么牛鬼蛇神,不要碰我……”
見她現在根本難以保持清醒,墨景深直接要將人從地上抱起來,季暖卻在男人摟住她的腰的一瞬間,驟然像是觸電了一樣的渾身一抖,難道是盛易寒醒過來了?他還想做什么?
她慌忙要掙扎:“別碰我!放開!不要碰我!!!”啞聲嘶喊的同時低下頭就要去咬他的手臂。
墨景深被咬了一下,卻是反而將她抱的更緊,果斷的將人直接從冰冷的滿是水的瓷磚地面抱了起來,俯下首在她濕漉漉的額頭上安撫的用唇貼著吻了吻,貼在她的額頭上溫聲道:“別怕,是我。”
“放開……不要抱我……不要碰我……不要……”季暖仿佛聽不見一樣的手腳亂揮亂踢。
墨景深按住她的掙扎,無法想像她剛才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恐懼,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看清楚我是誰,別怕,嗯?沒事了,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