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兇劍、道長三個人對付這東西暫時沒有太好的辦法,他們只好用系了紅繩的鎮魂鈴圍成一個圈,將小彌暫時圍在圈里,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小彌是活人,鎮魂鈴困不住她多久,那東西可以靠著小彌出來。
不是簡單的厲鬼!道長謹慎的盯著紅線中間的小彌:似乎是以人魂為食的怨聹。
不是厲鬼?錢淺非常吃驚:她身上那個,到底活的還是死的?
怨聹也是惡靈的一種。道長瞇起眼,緊緊盯著女孩身上腐爛獰笑的臉:比柳靈兒兇多了,許多怨聹是無意識養成的,怨氣很大的游魂剛好碰到適合它生長的溫床。
我試試祛邪,道長一只手捏了個復雜的手訣,另一只手從背包里抓了一把糯米出來:哥和小將軍準備好,如果能成功,你們別讓它跑了。
我碰不到它。兇劍掏出了自己那怪模怪樣的武器,試探著沖小彌的肩膀一削。小彌肩上的怨聹尖叫著縮了回去,似乎對兇劍的武器有所忌憚。
小心點。道長囑咐兇劍:別傷到人,她已經很虛弱了。
那是劍嗎?錢淺瞟了一眼兇劍手里的武器:我用會不會管用?它會不會怕?
是劍。你用應該可以。兇劍很痛快的將手里的武器交給了錢淺:我倒是忘了你用劍比我強。
準備好了嗎?道長按照特殊方位一步一步的邁出固定的步法,慢慢接近小彌。
錢淺拎著兇劍的武器慢慢靠近了窗戶位置,而兇劍一手拿著五雷佩箓,一手拿著飛星桃木劍封住了門口。
紅線中央的小彌一看所有去路都被封住,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怒吼,簡直不像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她不等道長接近,直接用手抓住了系著鎮魂鈴的紅繩,她的手像是被燒焦了一樣滋滋冒出白煙,隱隱有烤焦的味道,但她似乎不覺得疼,一把扯斷了紅繩。
道長見狀只能立刻撲了上去,而錢淺和兇劍緊隨其后。小彌身上的家伙想要指揮小彌直接沖出去,但這一回,它沒那么好的運氣,因為它遇到的是執劍的錢淺。
這輩子,錢淺根骨不良,經脈不暢,但又如何,她還是日日練劍不輟,打鬼又不需要內力,招式夠靈活就可以。
錢淺右手執劍,左手則捏著一瓶符水,她身子一偏,繞過小彌沖她抓過來的手,長劍微微一斜,直接貼著小彌的右肩削了下去。
這一劍又快又狠卻水準極高,緊貼著小彌的肩,卻完全沒有傷到小彌的皮肉,只是將她寬大的校服t恤削出了一個小小的洞。
小彌身上的怨聹嚎叫一聲,被逼的不得不換了地方,爬上了小彌左邊的肩頭。站在小彌左側的是道長,他沖身后伸出手,兩兄弟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兇劍很迅速的將桃木劍交到了道長手中,道長的劍看起來緩慢卻穩定而又準確的落在了小彌的左肩上。
只一招,錢淺就看出來了,太極劍!嘖,正宗武當弟子在此,那就一起切磋一下。錢淺劍尖一抖,招式也變了,她轉到小彌身后,將劍身平貼在小彌的后背,直接向上一削,而道長的劍則與她配合極其默契,從小彌的左肩直接劃了下來,和錢淺的劍遇到了一起。
怨聹被逼的退無可退,只好暫時脫離了小彌的身體,錢淺和道長抓緊機會一前一后封住了怨聹的所有退路,兩柄劍珠聯璧合,將怨聹牢牢控制在原地。兇劍抓緊時機沖了上來,現將五雷佩箓兜頭就砸到了怨聹頭上,房間里頓時響起一陣一陣的悶雷,錢淺眼前一片電光閃過。
而對于房間外的小彌父母來說,五雷佩箓就只能聽音,兩人一臉驚恐的聽到女兒房間發出一陣陣轟鳴,巨響過后,他們看見其中一個年輕人拿了一個貼著黃符的玻璃罐出來,直接沖著空氣倒扣下去,房間內的動靜頓時停止,而他們的女兒則軟軟的躺倒在地,似乎失去了知覺。
好了!錢淺將劍交還給兇劍,擦了擦額頭的汗,主動招呼站在客廳里臉色慘白的小彌父母:趕緊叫救護車,送醫院。
雖然錢淺已經主動招呼過了小彌父母,但是夫妻兩個還是面色慘白,一臉呆滯的模樣,兩秒鐘之后,才反應過來錢淺到底說了什么,小彌媽媽腿都軟了,連滾帶爬的撲進屋里,一把把女兒抱進懷里。
她摸了摸女兒微涼的小臉之后,一臉緊張的扯住錢淺,手勁大得要命:小同學!我家小彌沒事對吧?沒事的對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彌怎么突然就想不開了?!
你女兒沒事,她沒想不開。兇劍一臉不高興走過來掰開了小彌媽媽的手:抓著我們宣宣干嘛,今天她被你女兒打得夠嗆,夠倒霉了。
小彌爸爸已經哆哆嗦嗦的打電話叫救護車了,因為太緊張,說話都顛三倒四的,還是道長搶過小彌爸爸的手機,三言兩語把地址說清楚了。
你們別緊張。道長的語氣平靜溫和,帶著幾分安撫的味道:這孩子不會再想不開,先送醫院,她可能會虛弱很久,畢竟被怨聹纏了那么久,內耗是很嚴重的。
小……小伙子,你剛剛說什么?小彌的父母張大嘴,一臉呆滯的望著道長:怨聹……是什么?
叔叔阿姨別緊張。怨聹是惡靈的一種,錢淺湊過來,一臉笑嘻嘻的:都解決了,學姐肯定沒事。等她醒了,我們有幾句話問問她,看那東西到底是怎么纏上她的。
惡靈?小彌爸爸臉色慘白,看了看爛七八糟的女兒的房間,有些氣虛的補了一句:胡說八道!哪里有鬼。
這句話小彌爸爸自己說出口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剛剛女兒的表現他看見了,哪個正常女孩子能一只手拎起沉重的實木的凳子,還能甩出去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