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風大步來到九連一排隊伍前,禮貌地向王漢卿敬了個禮。
他神情從容地看著王漢卿,“報告教官,我可以自行選擇一起合唱的女生嗎?”
王漢卿挑了挑眉,好小子,膽子夠大啊!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要是能征得對方同意,我沒意見。”
秦羽風自信地笑了笑,他轉過頭來,掃了一眼九連二排全體人員,最終將目光定在林熹微身上。
早在秦羽風從對面大步走過來時,女生們便已偷偷向他行注目禮。
無他,這個男生實在長得太好看了。
他面如冠玉,白皙清俊的臉龐上,嵌著一雙仿佛子夜寒星似的黑眸,冰冷明澈中帶著點點溫柔,只是這份溫柔轉瞬即逝,仔細一看卻又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樣一個表面上溫婉平靜,實則內心冰冷孤傲,淡淡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他就仿佛是一個從意大利博物館陳列柜中走出來的藝術品,讓看見的人眼前為之一亮,久久沉醉無法移開視線。
只是這個矜貴的藝術品終究只能遠觀,根本無法靠近半步。
他穿越人群看著你,卻又仿佛不是在看你,清冷的眼神淡如煙云,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此刻,這雙子夜寒星似的黑眸卻定定注視著人群中某個女孩。
在他清冷的視線掃過人群停駐在她身上時,那雙平淡無波的黑眸忽然間像是注入了光,仿佛世間所有繁華都剎那間塵埃落定,波光粼粼間藏匿著說不清道不盡的萬般情深。
那個被所有女孩深切嫉妒著的幸運兒,正是林熹微。
此刻,林熹微對上秦羽風水潤清澈的眼睛,忽然間慌張得有些不知所措。
秦羽風朝她溫暖一笑,他的笑容如同春風,驅散了冬日的寒意,仿佛剎那間季節轉換,十里繁花瞬間開遍。
他的眼眸里藏著太多她無法承受的深情,林熹微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她的心里滿滿都是愧疚,這么好一個男生,她注定是要辜負了。
看到林熹微低垂下眼眸,秦羽風清亮的眼神微微一黯,很快又被他忽略過去。
他看著林熹微輕聲開口,語帶祈求,“微微,你愿意幫我這個忙嗎?”
不得了了!有大新聞!
林熹微寢室里幾個女生驀然眼睛一亮,看著他們的眼神里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林熹微神色間帶著抗拒,她并不愿意在人前出風頭。大學四年,她只想安靜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秦羽風的這個請求無疑打亂了她的節奏,讓她忽然間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秦羽風畢竟幫過她大忙,如今自己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了他,必定會讓他難堪得下不了臺吧?
林熹微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心軟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起身走出人群,快步來到秦羽風身邊。
兩人站在那里,如同兩個發光體一般,瞬間吸引了操場上所有師生的目光。
不遠處八連五排的許平生和九連三排的肖佩儀,也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兩人的身影。
肖佩儀也考上了Z大中文系,只不過她在一年三年,和林熹微并不在同一個班級。
起初肖佩儀并不知道林熹微也考上了Z大,她是追隨秦羽風的腳步來到Z大的。
只是沒想到才來到Z大第一天,就目睹了秦羽風在寢室樓下給林熹微送東西的場景。
當時,她妒忌得面容都扭曲了。
只是顧忌著秦羽風的脾氣,才沒有當場發作。
原以為那個女孩只是秦羽風一時興起的玩物,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對她動了真情。
他們竟然一同考來了Z大,她當時還奇怪來著,以秦羽風這么好的成績,怎么可能會舍Q大不讀反而來了Z大呢!
敢情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狐貍精啊!肖佩儀想明白后真是氣得想活撕了林熹微。
當她從校園論壇里得知林熹微竟然是G省文科探花,與秦羽風成績差不離后,肖佩儀更是妒忌得險些砸爛了鼠標。
她從來沒想過林熹微竟然還是個學霸!畢竟她長得太好看了,長得這么好看成績怎么可能那么好呢?這壓根兒就是在反人類!
肖佩儀壓根兒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她可是動用了好幾層關系才進得了Z大的門,與林熹微相比之下,她顯然被踩到了塵埃下。
肖佩儀又怎么咽得下這口氣啊!她黑著臉生了好幾天悶氣,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強自忍耐著沒有去找林熹微麻煩。
沒想到一轉眼,又看到一向淡然的秦羽風,如今竟然為了這個狐媚子,主動出起風頭來。
看著林熹微和秦羽風并肩站在一起的樣子,肖佩儀只覺得怎么看怎么礙眼,嫉恨得面容都扭曲了。
她真想就這么不管不顧沖上去推開那個討厭的狐貍精,只是想到如今的場合不容自己撒潑,肖佩儀只好握緊拳頭,強自壓下心里翻騰不已的怒意,目光噴火地瞪著那對璧人。
她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如今她手中還握著他們偷吃禁果的證據呢!
曾奶奶已經得知他們的事情,任這狐貍精如今再怎么得秦羽風歡心,她最終還是進不了秦家的門,秦家少夫人的身份,最終還是要落在她身上,肖佩儀想到這里心里又稍稍安定下來。
哼,狐貍精,且容你再得意一陣子!后面再慢慢收拾你!
林熹微并不知道她已經成功引起了肖佩儀的注意,此刻她正抬著頭,目光窘迫地看著秦羽風,“不如咱們合唱友誼天長地久吧?”
她生怕秦羽風提出要唱諸如情侶對唱之類的曖昧曲目,連忙搶在他開口之前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也間接地向秦羽風剖明了自己的心跡。
相信以他的聰明,一定能明白自己言語未盡之下想要表達的婉拒之意吧?
秦羽風的確沒有讓她失望,在林熹微說出那首歌曲的名字后,他就明白了林熹微是在刻意和自己劃清界限。
只是明白那又怎樣呢?他終究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明知眼前這個人心里只有一個于晨光,他還是不管不顧地把自己的心陷了進去。
這一沉溺就是兩年多,如今想要走出來,又談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