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已熹微

Chapter225 深夜來買醉

于晨光和林熹微冰釋前嫌后,較之從前更加的如膠似漆。

他們一路十指緊扣,黏糊得一刻也舍不得放開彼此。

臨近傍晚時,一行人游完長城,驅車返回了市區。

路上,許平生十分沉默。

他坐在副駕駛位上,一直看著前面的風景,沒有插上一句話。

坐在他斜后方的姜子林,幾次忍不住看向他,又強忍著別過頭去。

說好了要放手的,怎么能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防線呢?

這次抵擋不住思念,暗示林熹微帶上他一起來B市,已經違背了自己當初的誓言。

如今若是再不狠下心來收起不該有的念頭,那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強忍著不聯系他又有什么意義呢,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

再說了,即便他再怎么難過,也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你又何苦作踐自己呢!

姜子林想罷終于狠心扼斷了自己萌生的不舍,轉過頭和吳詩雨細聲聊天,不再關注許平生的一舉一動。

一行人就這么各懷心思回到了市區,于晨光熟門熟路,帶大伙兒找了間人不多但十分美味的私房菜館。

吃罷晚飯后,于晨光不舍得就這么和林熹微分開,硬是拉著她辭別了眾人,兩人單獨去看了場電影。

從電影院走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即便再不舍也得送林熹微回賓館。

于晨光實在不愿意離她太遠,干脆在她所住的賓館也訂了一個房間,恰好就在林熹微房間的隔壁。

那個晚上,兩人隔著一道墻壁的距離,依依不舍地聊著電話。

兩人誰都不舍得放下手機,仿佛要將這些日子以來缺失的感情都一一彌補回來似的。

他們恨不得將對方每天干了些什么都問個一清二楚,好像這樣他們就參與了彼此的生活,彌補了那段日子以來缺失的空白。

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于晨光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機。

而此時的林熹微,已經扛不住困意,埋頭熟睡了過去。

于晨光給手機插上電,也爬上床美美地陷入了睡夢。

那晚是他們自分離以來,睡得最香的一個晚上。

而隔壁的許平生,卻罕見地失眠了。

他心緒煩悶,睡不著之下,干脆起身走出了賓館。

他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路上看見一家人聲鼎沸的的小酒吧,許平生索性走了進去,在吧臺點了杯烈酒,旁若無人地喝起了悶酒。

期間有好幾個身材火辣的女郎靠近來撩撥他,都被許平生不耐煩地推開了去。

美女們見他真心不是來獵艷的,都遺憾地搖頭走開了。

長得這么帥,卻心事重重地來買醉,顯然是受了情傷啊!

這種用情至深的人,她們這些只想來場艷遇的人可惹不起。

沒人來打攪之后,許平生身邊總算清凈下來。他一杯又一杯默默地喝著悶酒,一個小時過去,他面前已經擺滿了空酒杯。

此時已是深夜,小酒吧里的酒色男女早已成雙成對地離去,漸漸地,整個酒吧變得空蕩蕩起來,只剩下醉得不省人事的許平生,埋在吧臺上蒙頭大睡。

酒保用力地搖著許平生的手臂,“先生,先生,起來了!我們酒吧要打烊了!”

許平生醉成一灘爛泥,壓根兒就沒有絲毫回應。

酒保頭疼地看向一旁的侍應生,“怎么辦?”

侍應生皺了皺眉,“你摸摸他口袋看他有沒有帶手機,打電話給他朋友讓他朋友來接吧!總不能讓他在咱們這里過夜啊!要是發生什么事兒咱們可負責不起啊!”

酒保聞言確實如此,他無奈只能伸手往許平生褲兜里摸去,所幸總算在里頭摸到了許平生的手機,酒保一臉驚喜,“有了!”

他掏出手機,拿起許平生的大拇指摁在指紋鍵上開了機。

他翻開聊天記錄,撥通了最近那條通話記錄的聯系人,正好是姜子林的電話。

此時姜子林也翻來覆去未曾睡著,心里一直記掛著那個人,不知道他如今心情好點沒。

姜子林正煩惱著,手機鈴聲驀地響起,她納悶地拿起一看,來電人竟然是許平生。

姜子林心中一緊,他大半夜打電話來,不會是發生什么事兒了吧?

她連忙接通電話,緊張地問,“喂,平生,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太好了!你認識這個先生啊?那你趕快過來接他回去吧!他在咱們酒吧喝醉了。”

酒保生怕對方不來,連忙撂下狠話,“要是沒人來接他走,我可是要把他丟在路邊了啊!”

姜子林心中一驚,連忙說道:”你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來!”

她匆忙起身套上外套和鞋子,拿起背包十萬火急地下了樓,朝學校大門奔去。

幸虧此時室友們都已經放假回家了,不然她大半夜地沖出去,肯定把她們嚇得不輕。

姜子林在路上攔了輛車,不停地催促司機快些開。

見姜子林急得臉色都白了,司機無奈只好抄了近路,不到十分鐘車程就趕到了許平生所在的酒吧。

姜子林扔下一百塊大洋給司機,連零錢也沒要,“司機阿哥,麻煩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出來了!”

她說罷急匆匆地下了車,跑去酒吧推開大門沖了進去。

酒保和侍應生正等得不耐煩,聽到門口的動靜,瞬間眼睛一亮,眼巴巴地瞅著對方,“你可終于來了,再不來咱們真的要將他往路邊扔了。”

姜子林急忙向他們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搖了搖許平生的手臂,“平生,醒一醒!”

酒保無奈地攤了攤手,“沒用,我們已經喊了他幾百遍了,壓根兒醉得不省人事。”

姜子林心里一陣著急,“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酒保豎起一根手指,滿臉佩服地說:“起碼十杯烈酒!”

姜子林無奈地瞪了許平生一眼,又轉頭看向酒保,“他付過酒錢了嗎?”

酒保聳了聳肩,“我正等著你來埋單呢!不然早把他拖出去了。”

姜子林抱歉地笑了笑,她替許平生付過酒錢,架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頭,艱難地扶著他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