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凰羽出宮之后發生的事情，九嬈很快就知道了。

暗罵姬凰羽是個惹事精，身在陵國卻不知道收斂，張狂得不像樣。

見到姬凰羽之前，九嬈先命人傳了康王進宮，詢問了君瑞的情況。

“謝陛下關心。”康王聲音里似乎有些疲憊，“瑞兒傷得不是很重，府醫看過之后開了藥，需要在家休養幾天。”

頓了頓，“臣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是瑞兒口無遮攔在先，不怪那位公子。”

最近康王府發生的事情讓他心力交瘁。

去年君瑤跟項南的事情剛過去沒多久，今年又發生君瑞當街調戲人然后被打一事。

以至于年事已高，身體一年不如一年的康王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兩個兒子被他們的母親教導得已完全不成氣候。

以前子曦在位時，對康王府著實不錯，這些年她雖然退了位，可康王府剛有的榮華待遇并未短缺過。

然而即便算是正宗的皇室宗親，可康王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宗親已經完全失勢——原因無他，后代能崛起的太少。

無才無德，又沒有爵位可繼承，只待他百年之后，王府將徹底消失在帝王視線之中。

素來安分低調的康王不求多顯赫，他只求兒女安康，平靜地過日子，不要招來禍患就成。

可即便只是這點小小的要求，他家里的逆子都無法做到，實在讓他氣得無力多言。

“君瑞無事就好。”九嬈語氣淡淡，“朕有個建議，不知王爺是否愿意聽上一聽？”

康王道：“陛下請說。”

“君宇堂叔現在在兵部任職，朕沒有過多地去了解他，但君瑞……”九嬈倚在床頭，翻看著手里的書，“王爺打算就這么讓他碌碌無為一輩子？”

康王微凜，垂眸站在珠簾外：“不知陛下有何建議？”

“朕的建議是讓他參軍。”九嬈淡淡開口，“當然，眼下也無需去別的地兒，就放進長公主楚凝的天策軍里歷練。以楚將軍的嚴苛，把他訓練成一個合格的軍人還是可以輕而易舉能做到的，關鍵是看王爺舍不舍得。”

參軍？

康王心里一沉，沉默不語。

雖然君瑞紈绔不成器，可當爹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平安安？

戰場上刀劍無眼，今日不上戰場，明日不上戰場，總有一天會有上戰場的機會，萬一……

“王爺可以回去考慮一下，朕只是提個建議，并不強迫他。”九嬈道，“男兒在世本該頂天立地，就算不去灑熱血保家衛國，也該有副強健的體魄，而不是整日縱橫街頭，像個紈绔子弟一樣招惹是非，被人出手教訓的時候卻連反抗的本事都沒有。”

話音落下，康王心里咯噔一下。

被人教訓的時候，卻連反抗的本事都沒有……可不是連反抗的本事都沒有么？

“臣明白。”康王有些無地自容，“臣回去會好好考慮，請陛下給臣一些時間。”

“沒關心，王爺可慢慢考慮。”九嬈道，“讓君瑞堂叔先養傷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