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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鬼面人轉身就走，去向還是高高的山峰之上，動作飄逸，如履平地。

張天賜點點頭，示意素素等人等在原地，然后追隨著鬼面人而去。

“表哥注意安全。”素素在身后說道。

“沒事，放心吧。”張天賜也不回頭，遙遙地答應了一句。

剛才鬼面人這一聲天賜叫得親切，由此看來，鬼面人對于張天賜，還是有些舔犢深情的。所以，張天賜不相信鬼面人會害自己。

鬼面人在前面，嗖嗖地向山上竄。張天賜跟在后面，明顯地跟不上。

“修煉了許久，怎么還是這般差勁？”鬼面人回頭看了張天賜一眼，不滿地說道。

“不敢跟前輩相比。”張天賜老老實實地說道。

鬼面人沒說話，忽然加快速度，一口氣沖上了山峰最高處，然后負手站定，等著張天賜。

張天賜依舊保持原來的速度，漸走漸近，終于攀上了山峰。

只是相對鬼面人的氣定神閑來說，張天賜又顯出了不如，因為沖上山峰，張天賜有些微微喘息。

一片寂靜，月華如素。山巔之上的風力不小，刮得鬼面人的長衫獵獵作響。

鬼面人站在山巔之上，環視四周，感嘆道：“大好河山啊！”

“是啊，如果沒有紛爭，陰陽調和，乾坤正氣，該有多好？”張天賜接話說道。

“正氣？你小子少拿這一套來跟我說話。”鬼面人哼了一聲，轉臉看著張天賜，說道：“天賜，最近的形勢，你看透了沒有？”

“只知道你在調度游魂，和冥界做對，沒看出勝負形勢。”張天賜說道。

鬼面人盯著張天賜，良久才說道：“冥界的老鬼們，要完蛋了。”

張天賜吃了一驚：“不會吧？”

冥界機構龐大，根深蒂固，張天賜不敢相信鬼面人的所說。

“你不信我的話？”鬼面人眼帶微笑，說道：“我今天找你，是為你準備退路的。天賜，我們可以合作，以后冥界易主，依然尊你為天師。到時候，龍虎山天師的身份，會更加尊貴。”

招安我？還是拉我上賊船？

為我準備退路？早已經無路可退了！

張天賜一笑，說道：“感謝前輩厚愛，但是，能否讓神農架鬼王，先解除了思羽的鬼王印？”

“一個女人，有天下重要嗎？”鬼面人搖搖頭，說道：“等到大事平定，這天下的美女，你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要多少，只要思羽一個。”張天賜淡淡地說道。

鬼面人的轉笑為怒，說道：“就算解除了金思羽的鬼王印，你會選擇跟我們合作嗎？”

張天賜想了想，說道：“解除了思羽的鬼王印，我還要替素素報一箭之仇。這是當時素素受傷，我發下的誓。”

“臭小子，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和我做對？”鬼面人大怒。

張天賜搖搖頭：“我要對付的是神農架鬼王，不是你。”

“對付鬼王，就是對付我！”鬼面人逼視著張天賜，說道：“神王的強大，超過了你的想象。如果不是我，你已經死過很多次了。你想對付神王，永遠也沒有希望，無非是以卵擊石。”

張天賜微笑：“那也不見得，我年輕，有的是機會。”

“你沒有機會了。”鬼面人看著張天賜，說道：“我來找你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如果你不愿意合作，那么我就自己動手，了結你的一生。我親手殺死你，好過讓你死在神王的手下。”

張天賜心中一涼，沉默了一下，問道：“你要殺我？”

“如果你不合作，今晚……就是你的死期。這里是孤峰絕頂，沒有人救得了你。”鬼面人說道。

“我不信。”張天賜忽然一笑。

“你不信什么？不信我會殺你，還是不信沒人救你？”鬼面人目露殺機，問道。

“我不信你會殺我，而且，也不信你能殺死我。”張天賜說道。

鬼面人點點頭，說道：“多說無益，我再問你一次，愿不愿意合作？”

“不愿意。”張天賜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出刀吧。”鬼面人后退了兩步，說道。

張天賜面不改色，說道：“你是前輩，你不動手，我絕不主動向你對手。”

“好，接我九幽鬼爪！”鬼面人一聲大喝，身上的長衫忽然鼓蕩起來，一揮手，幾道白骨爪的虛影，接連向著張天賜打來。

真打呀！

張天賜身形一轉，連連后退，躲避著九幽鬼爪，同時掐訣向天，一指一引，喝道：“微妙真空，神霄趙公。驅雷掣電，走火行風。何神不伏。何鬼敢沖。神虎一吠，萬鬼滅蹤。吾今勃召，速出絳宮！”

轟……

山頂上風云突變，沒看到烏云，卻看見一道閃電奔來，匯集成一團火球，嘭地一下子炸開了！

鬼面人打出的九幽鬼爪，被驚雷轟散。

山頂震動，鬼面人的身體，也猛地一晃。

張天賜繼續走了兩步，這才站定，關切地看著鬼面人，問道：“前輩，你沒事吧？”

鬼面人的目光里充滿了震驚，好半天才問道：“你這是什么雷法？”

“天心蕩兇雷，龍虎山家傳的雷法。”張天賜說道。

“不對，這套雷法失傳已久，你怎么會催動的？”鬼面人厲聲喝道。

張天賜很淡定，說道：“繼先天師，當年曾經養過一個老龜，雷法失傳，也是老龜所為。我算是僥幸吧，遇到這這只老龜，得到了天心蕩兇雷的秘籍。”

老龜就是烏老大，天心蕩兇雷，的確是這么來的。這是烏老大降服于張天賜之后交代的。所以，烏老大也算是龍虎山早期蓄養的寵物之一。

“一派胡言，我不信，老龜在哪里，我要見見他！”鬼面人說道。

“前輩已經見過他了，就是我身邊最老的老者。他現在是我的護法，你見他，他也是這么說。”張天賜說道。

鬼面人呆了一呆，忽然腳下一點，圍著張天賜轉動，說道：“天賜，你的雷法，也救不了你，別怨我心狠，這是你的命！”

“那我就聽天由命，來吧前輩。”張天賜抽出鎮獄刀，猛地擲在空中，祭起敕刀咒，用刀光護住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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