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箏差點沒趕上。

馬車到了墨家宅子外才得知九嬈已經走了，聞箏乘著馬車去追，幸好此時天色剛黑下沒多久，城中人來熙往，九嬈的馬車行得不快。

即將走出城門時，聞箏追上了她。

不過直到出了城門，九嬈才從馬車上下來，一行人在城外告別。

阮馨恭敬地行了參拜大禮，九嬈開口免禮，隨即無奈地道了聲：“不是讓你不用送的嗎？”

聞箏笑道：“此番一別，以后再見陛下不知會在幾年后，臣怎么能不送送陛下？”

“幾年后？”九嬈挑眉，“你想得倒是美，以后每年抽一個月時間回帝京述職，我要看到你轄下的政績。若做得不好，你以為我能饒你？”

頓了頓，“帶著嬌妻，就當去游玩了。”

阮馨安靜地聽著他們君臣說話，心里忍不住想，聞箏說得沒錯，女皇陛下的確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都回去吧。”九嬈開口，“我們難得出來，還打算走走逛逛，一路看看山水。你們小夫妻剛成親，不在家享受你們的洞房花燭夜，跑出來做什么？”

小夫妻？

姬凰羽轉過頭，撇了撇嘴：“這里屬你的年紀最小，還好意思說人家小夫妻？搞得自己好像七老八十了一樣。”

而且什么叫難得出來？

作為一國之君，只怕古往今來那么多人都沒有九嬈這個皇帝當得更自由了，想去南疆就去南疆，想去東瀾就去東瀾，想來大夏就大夏，還難得出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九嬈睨他一眼，“誰說我的年紀最小？天舒還比我小個一個月。”

天舒默默瞅了她一眼，沒反駁。

因為是事實。

“阮姑娘……嗯，應該叫聞少夫人了。”九嬈轉眸看向阮馨，淡淡一笑，“聞箏雖然六年前和親去了陵國，但待在宮里五年，直到去年回來大夏，他跟朕之間并未發生過任何超乎禮儀之外的事情。他去和親的時候朕還小，不管是他還是朕，都沒那么禽獸。”

阮馨低著頭，臉頰一陣陣燥熱：“臣婦不在意這些。”

“不，你該在意。”九嬈搖頭，“朕可不希望你們之間以后生出什么芥蒂。聞箏那幾年待在宮里學了不少政務方面的能力，如今成了長襄王，正好可以好好處理他封地上的事情。朕對他的能力還是挺信任的，所以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替你們肅清感情上不存在的障礙。”

阮馨沉默片刻，屈膝行禮：“謝陛下為聞箏和臣婦賜婚，也謝謝陛下跟臣婦說這些。”

“不用謝。”九嬈揮了揮手，“只要你們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別折騰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朕就安心了。”

說罷，邊上馬車邊開口趕人：“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過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吧，我們也要趕路了。”

聞箏和阮馨跪了下來，“恭送陛下。”

姬凰羽、墨華、天舒和鸞飛四人一一上了馬，兩兩護衛在左右兩側，后面還跟著一批勁裝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