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士睿就帶了旨意前來,夜搖光也是頗有興致的帶好了她需要的紫晶洞跟著蕭士睿一道去了南園離宮,溫亭湛也在休假之中,也與他們同去,站在氣勢磅礴,猶如巨龍盤繞的大山之前,看著建立在下方的南園離宮,夜搖光贊了一聲:“好地方。”
“怎么個好法?”蕭士睿問道。
他相信夜搖光看得絕對不是宏偉的建筑,精致的亭臺樓閣。
“這是一個水星拱照之局。”夜搖光給蕭士睿比劃著,“你看環抱的山形都是半圓形,原是屬金,但是延綿起伏,離宮建在三座同屬金的山形中,三金相聚為水,就成了水星局。而水忌土來克,在八卦風水之中西南和東北皆屬土。”夜搖光指著兩個方向,然后指尖又一繞,“可是元國師在這上方用了一個金水卦來化解,所以形成了這樣堪稱完美的格局。”
時值七月,離宮四周樹木生機盎然,可謂鳥語花香。離宮由遠及近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過去都是高低錯落有致,景色優美,即便是正午日頭最毒的時候,在離宮看反光的琉璃瓦,都不會覺得刺目,這就是得益于這個水星局。
風水,風水,順風順水,還有什么可顧慮。
夜搖光身臨其境,不論是站在山腳下,還是站在山巔,亦或是細致的走過離宮的每一個風水點,都不曾發現任何的異樣,她覺得也許這就是元國師心情好,隨手來的一筆,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沒有可以動手腳的地方。”夜搖光搖著頭,“當然,這并不意味著這就萬事大吉,須知天地山川都是在被日月侵蝕,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只不過這個變化要長年累月我們才能夠發現,待到這個山勢改變之后,這里的風水格局自然也會改變,這就是為何沒有長興的緣故。任何風水局都不可能護著一人一戶一族乃至一國生生世世。”
“這個我懂。”蕭士睿點頭,“既然沒有問題,那就辛苦搖姐姐布個風水局,讓皇爺爺和帝師他們酷暑能夠舒坦些。”
“這個都是小意思。”夜搖光將溫亭湛昨夜給她的離宮格局圖拿出來,她已經走了一遍,該怎么布置已經了然于心,與她昨晚想得沒有任何出入,所以勾畫起來非常的迅速,“你讓人把我編了號的這幾座紫晶洞一一對應的放在這些位置,我上面有標好朝向,我就不隨著他們走一遍,等他們擺好之后,我再去看一遍便是。”
說著,就把溫亭湛和蕭士睿攆出去監督,她則是讓人打水沐浴之后,取出黃表紙,繪制符篆。
給離宮布置,雖然她所布置的地方都非常的安全,就算有所挪動也無傷大雅,可小人難防,她還是謹慎點為妙,在紫晶洞的底座加固她的符篆,一般的人休想破壞,就算有人挪動使壞,她也可以第一時間感應到,并且隔得再遠可以斗一斗法,到時候鬧點大動靜,興華帝自然知曉是旁人動的手,與她無關。
“搖姐姐,搖姐姐……”
夜搖光剛剛繪制完符篆,就聽到蕭士睿的疾呼,她連忙收好符篆奔出房門,迎上蕭士睿:“發何事?”
“你快隨我去看看……”蕭士睿一邊拉著夜搖光,一邊往外跑,“有一處真是邪門,那位置怎么放紫晶洞都放不下去,好似上方有一股氣,允禾用了真氣都不成,可其他物件都能擺放上去……”
不等蕭士睿說完,夜搖光就反扣住蕭士睿飛掠而起,幾乎是幾個眨眼之間,他們就到了一個宮殿內,殿內有不少的侍衛,臉色都有些難以描摹,似恐懼又似好奇,溫亭湛蹲在一個空位置上,似乎在仔細的研究什么。
旁邊有一座紫晶洞,還有一個大肚長頸,和成年女子一般高矮的描花瓷瓶,和兩盆花壇,顯然這個瓷瓶是原本擺在這里,而花壇是他們從殿外抱來做實驗的東西。
“搖搖,這個地方甚是詭異。”溫亭湛低聲對夜搖光道。
夜搖光面色冷峻的點了頭,然后越過溫亭湛走到那個位置,從表面上夜搖光還真沒有看出來有什么問題,她取出了羅盤,指針也是正常,那說明這里的陰陽是協調的,這個位置屬陽,夜搖光選了一座屬陰的紫晶洞,是為了吸納整個大殿的剛陽之氣,這是勤政殿,是離宮上朝的地方,朝臣都是男子,渾身都是剛陽之氣,這些氣息也會影響到人體感應的溫度。
但是她的紫晶洞放不下去,夜搖光親自搬起紫晶洞,掌心蘊含著五行之氣,將紫晶洞落在那個位置,臨近地面的時候,果然好似磁鐵遇上了相斥的一方,怎么放都放不下去。
夜搖光加深五行之氣,好不容易將紫晶洞咚的一聲強勢放下去,可她的手才剛剛一松,那紫晶洞頓時就轉了一個彎,被彈到一邊。
掌心運足五行之氣,夜搖光將手掌貼在地面之上,五行之氣順著地板延伸下去,卻完全沒有任何排斥或者被吸收的現象,而且根據五行分析,夜搖光也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不屬于泥土石質的異物。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邪門。
“這些東西都能夠放下去?”夜搖光站起身掃視著花壇和瓷瓶。
“唯有紫晶洞不行。”溫亭湛頷首。
夜搖光伸手觸碰到了花壇,花壇里面竟然有不少蟲子的尸體成為了肥料,她當即眉頭一皺,若非有這么離奇的現象在前,看到這個夜搖光也不足為奇,因為這花就是一種專門吃蟲子的花草,可此刻夜搖光由不得不多想。
她轉而伸手摸著花瓶,花瓶也沒有任何異樣,心思一動,她吩咐兩個侍衛:“你們把它抬起來,豎著抬,讓我看看它的底部。”
兩個侍衛連忙上前,按照夜搖光的要求抬起來,夜搖光蹲下身,底部竟然什么也沒有,她掌心運氣,襲向底部,一波氣力頓時散開,有符篆的紋路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