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樓上一片融洽,兒子醒來,心情愉悅,早早興致勃勃和何姨一起出門買菜歸來的袁秀琴,在入大院拐向顧家的路上,碰到了提著籃子看著像出門買菜的李紅,不由心頭大感晦氣。
要說一向和善的袁秀琴如今看誰不順眼,那必定是非胡家李紅莫屬,誰讓這女人笑話了她兒子兒媳婦,簡直是在戳袁秀琴的心窩子。只是后來胡家男人鉆營升職失敗,很給了這女人臉色看,讓她著實老實一段時間,而她又因為少秋有醒來的希望征兆,全心撲在家里,鋪在少秋身上,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這惹人嫌的女人了。
反正前面她都與李紅撕破了臉皮,袁秀琴不是那委屈自己的人,是以暗自嘆了一聲晦氣,也就打算直接漠視李紅,直接回家看看令她歡喜的兒子兒媳洗洗眼睛。
“喲,這不是顧家嫂子嗎,你現在都自己買菜了,你家那好媳婦呢?哎呀,都是我糊涂了,你們家少秋哪里離得開人!你看著兒女都是債啊,我這閨女在家得伺候她,今個兒她帶著女婿三朝回門,我還得弄點兒好菜招呼呢!”正如袁秀琴看見了李紅,李紅同樣也看到了袁秀琴,袁秀琴不想搭理李紅,李紅卻是哪里放過這好機會刺一刺袁秀琴。
對于袁秀琴,她可以說是如鯁在喉,冥冥她們家也不必袁家差到哪里,但當時顧家選中了袁秀琴,壓根沒看見她,讓她只能屈就低嫁。而后幾十年,眼看著顧振華一路高升,直至現在成了她家那不爭氣的窩囊廢男人的頂頭頂頭上司,成了整個京都大軍區的司令員,眼看著距離跨入中央,成為那屈指可數的少數領導人,也不過就是差那一兩步,袁秀琴生的兒子又出盡風頭,讓她那一兒一女不現人眼。
好容易顧少秋出事,顧家的輝煌成了水中撈月沒有根基,她家甜芳也攀上了朱副軍長的長子,眼看著讓她被人艷羨,誰知這女人卻是妒恨她家運道,鼓動顧振華不站在她們家老胡這邊,甚至是暗處下絆子,讓她們家更上一層樓老胡與升職失之交臂,讓她失去了再次為人艷羨的機會!
老胡這年紀,這一次失去機會也就永遠失去了向上的機會,只能呆在這新調任的閑職到老退下,這讓她如何甘心!想著這兩個月家里老胡得知她和顧家女人有了矛盾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幸好還有甜芳,有朱家為親家,即使是顧家,也不在讓她那么忌憚,她就不由更想出口氣。不敢多做什么,多戳一戳袁秀琴的心窩子,李紅還是知道從哪里下手的。
她那出風頭的兒子,以后就是個植物人永遠不醒,看她還有什么可傲的!
這想法,袁秀琴是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過會說一句庸人自擾而已。即使不知道的現在,袁秀琴只看李紅那不懷好意的得意,就覺得牙花子疼。不過,若是擱在過去,少秋那般情況,今個兒她少不得要心疼地惱火一場,但是想著消息還沒傳出去的好消息,昨天醒來,稍加復健就能回復巔峰時的兒子少秋,袁秀琴這心里,就只剩下滿心的歡愉。
當下,依舊覺得李紅那張刻薄的老臉礙眼的袁秀琴,也同樣揶揄得意的宣布道:“那可是真是恭喜了,胡家弟妹趕緊買菜招待你那好閨女好姑爺吧,可別把嬌客嚇跑了,我就不和你聊了,呵呵···少秋剛醒來,主治醫生都說恢復的很好,我這也想趕著他帶著他媳婦給他岳父岳母補個回門見面呢,可不能和你耽擱時間,我和小何得趕緊回去準備早飯,可不能耽擱他們小兩口的時間呢!”
袁秀琴說完喜氣洋洋的走了,胡家女人是個大嘴巴,這會兒到顯得她那破嘴有用得著的地方,少秋醒來恢復痊愈這樣的好消息,她想怎么傳,就怎么傳,還省了她費心傳出去呢!
一字一句聽明白袁秀琴話里的意思,李紅不由驚愕的張大了嘴,不敢自信,顧家顧少秋醒來痊愈了?真的假的,那么重的傷勢,醫院都判死刑,拉了回家,還能走運的醒過來?這簡直是···簡直是····再想著,就差這么大半年,就差正式下定甜芳和顧少秋欲要成就的好事,李紅簡直心里如打翻了五味醬瓶,不是滋味。
即使她心里冒酸水的不承認,也不得不認,拿她們家新女婿和顧少秋相比,那壓根不是同一水平線上的人,再想著方才她在袁秀琴面前說的得意,還不知道袁秀琴那女人怎么笑話她呢,李紅臉上更是打翻了染缸,青青白白紅紅黑黑的,煞是難看·····
出了口氣的袁秀琴笑容滿滿,一路回應著路上剛才聽到她宣布好消息的熟悉人,給于確定肯定的答復,還熱情的招呼著:“等我們家少秋徹底痊愈,到時候也熱鬧熱鬧,請你們喝杯水酒,讓你們好好認認少秋媳婦,我們家可是娶了個好姑娘當兒媳婦,孝順懂事,少秋能夠順利醒來痊愈,多虧了她用心呢····!”袁秀琴心情歡喜,贊不絕口的給林寧在熟悉的人面前坐著鋪墊。都知道是她兒媳婦了,阿寧就是想跑也跑不掉,這個是,袁秀琴在心里暗暗為自己豎起大拇指,這是叫婆婆的智慧,眾口鑠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