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剛過,本應該艷陽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時陰了。
天空上烏云翻滾,不時的自烏云中閃出一道閃電。
烏云下一柄野獸的肋骨制成的仙劍法寶發著淡淡紫色光芒,不時的閃出電花。
仙劍法寶上站著一個男人,約四五十歲,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十分健壯,臉上自帶威風,鼻梁高挺下巴方正,棱角分明,目光猶如實質,仿佛能看穿靈魂,讓人不敢直視,身穿紫色綢緞長衫,長衫后背上繡著五爪金龍。
真是紫霄閣的閣主,仇滄海。
他雙手倒背在身后,御著獸骨劍速度并不快,仿佛身后的大片烏云是他的寵物,就那樣跟在他的身后。
仇滄海看著身下龍馬山,一座巨大的宅院盤踞在山腰處,院落中房屋眾多,人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似乎并沒有人發現滾滾烏云中還有個人。
“嘖嘖,果然還是不入流的勢力,連洞天福地都沒有。”仇滄海嘴角微微一挑,喃喃道:“不過相比前些年倒是大了不少。”
仇滄海伸出右手,手掌心緩緩凝聚一縷紫色電流,電流越來越大,紫色光芒也越來越盛,隨即猛的一揮甩向錢府大院正中心的廣場。
隨著那團紫色電流的移動,烏云中猛的閃過一陣炸裂,紫色光芒大勝,一道手臂粗細的紫色雷電仿佛長了眼睛,直直的批向仇滄海扔出去的那團紫光。
轟隆隆~~~
一陣巨響,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震得房屋都晃了晃,震得所有人耳鳴眼花,倒地不起。
“哈哈哈,水老弟,仇某人想要與你切磋切磋,不知可否賞個面子出來一戰?”
錢府眾人大部分耳朵流出鮮血,已經失聰,可這句話聲音不大,竟是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北院唯園竹屋中,我仰臥在竹椅上午睡,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猛然驚醒,趕忙查看躺在床上的水玲瓏。躺在床上的水玲瓏身體一震,猛的睜開眼睛,伸手抓住涼席想要坐起。
“怎…怎么了?”水玲瓏聲音極小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臉茫然答道。
“咳咳…快去找…三長老來。”情急之下他便又咳了起來,止都止不住,隨即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趕緊去。
我來不及多想,沖出屋外,看著天空中的異像心中沒由來的起了恐懼,祭出桃花傘奔向南院。
某處石屋內,落花流水姐妹二人聽見這個聲音,身體皆是一顫,臉色頓時慘白的看向對面的黑衣人,黑衣人也是一愣,隨即吼道:“不好…快去唯園!”
錢府院落亂作一團,不斷有人祭出法寶,半空中已是聚集了幾百人,人群中大長老郭大彪,二長老胡老四,三長老蕭華采紛紛領著手下與仇滄海遙遙相望,就那么對峙著。
“閣下是什么人,為何攻擊我錢府?”大長老郭大彪身影動,閃出幾步距離,大聲問道。
“哈哈哈,你不是聽到了,我是仇滄海。”紫袍人朗聲大笑。
人的名,樹的影。
誰人不知當世修為最高的仇滄海,唯一一位出竅境強者,錢罐子眾人頓時交頭接耳,眾人心底皆是一沉。
仇滄海又道:“我并不是來找你們,讓你們大橫把水玲瓏出來,聽說他已是八重出竅境強者了,老夫要與他切磋切磋。哈哈哈~”
“前輩,大橫把身體不適,恐怕是不能與前輩切磋了,前輩不妨改日再來。”二長老抽了抽八字小胡,鞠了一躬道。
“那怎么能成,今天來都來了,豈能敗興而歸,還是讓他出來與我一戰才好。哈哈哈~”仇滄海說完又是爽朗一笑,伸手捋了捋胡須,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眾人。
“前輩,大橫把真的不能一戰,身體還未康復。”胡老四說罷又鞠了一躬。
“哦?當真?”仇滄海臉上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一臉正色問道。
“晚輩自是不敢欺騙前輩,大橫把當真身體不適。”小胡子道。
“哦…那我可要找你們算算賬了,你們可是殺了我紫霄閣不少弟子。”仇滄海臉色越來越冷,隨著雙手自身體兩側慢慢抬高,身上紫色長袍無風自動,渾身上下開始閃爍著無數紫色電流,當雙手舉過頭頂之時,仇滄海雙眼瞳孔竟然也變成詭異的紫色。
“血債血償,錢罐子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你們就都去死吧!”
隨著話音剛落,仇滄海雙手猛然落下,天空中無數炸裂聲連綿不絕,震得天都在顫抖。無數手臂粗細的閃電落下,劈在錢府各個角落,頓時煙火四起。
頓時尖叫聲四起,院落中亂成一團,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錢府眾人來不及回避的皆是被紫色雷電劈中,化為焦炭。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四處躲避,在絕對的修為壓制下,再多的元嬰境強者也沒用。
仇滄海身影一閃,再出現時已經在唯園竹林中,踏步走進竹屋,看著臥床的水玲瓏,眼中充滿了冰冷。右手一揮,獸骨仙劍法寶穿過竹屋,懸浮在半空,猛的插進水玲瓏的身體。
“老不死的,你…干什么?”一個極度沙啞的聲音從后面傳來,雖然聽不清楚,可還是被仇滄海聽見了。身體頓時一僵,隨即散去紫色電光,四落的雷電也隨即停止。與此同時,天空中開始稀稀落落的下起了小雨。
“楚兒?是你么?”仇滄海趕忙回頭觀看。竹屋門口,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的男人站在雨中,臉上蒙著黑紗,全身上下只有雙眼露在外面。黑衣人身后站著兩個一模一樣并且十分妖艷的女子,正是落花流水姐妹。
“落花見過閣主。”
“流水見過閣主。”
姐妹二人竟是雙膝跪倒,趴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就這樣不敢動了。
“是…我。”黑衣人正是仇滄海唯一的兒子,仇楚。
“你怎么會在這里,天師不是讓你去塞北么?”仇滄海看著眼前的仇楚,眼睛中充滿了慈愛,可臉上偏偏是一臉冷漠。
“我…找到她了。”仇楚聲音極度沙啞,不熟悉的人也許都聽不懂。
“真的?你確定她是天師說的她么?”仇滄海再也無法鎮定,焦急的問道。
“嗯…”仇楚淡淡道。
“你怎么能確定?”仇滄海看著眼前的仇楚,不自覺的雙手抓著他的雙肩問道。
“因為…她曾經已經…死了,現在…復活了。”仇楚道。
正在此時。
我看著床上的水玲瓏身體上插著獸骨仙劍,嘴里還噴著血沫子,雙眼緊閉,氣若游絲。
“不~~~~~”
我發瘋一般沖了過去,抱著他的身體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