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彪是個見錢眼開的家伙,無痕花了十粒銀珠終于打聽到一些阿牛的消息。
原來月余之前,劉伯和阿牛都被遣送至此暫居,由于劉伯身體健壯,幾日后竟被挑選出來秘密遣往礦區,獨留下阿牛一人在此乞討度日!就在三日前,阿牛不知怎么得罪了某個權貴,被人抓回去賣到奴場了。
奴場那又是什么地方無痕眼中閃過一絲怒火,若是知道誰這樣對待阿牛,她定不輕饒!
月兒自在瑤豐城長大,聽到奴場不由變了臉色,忙輕聲在無痕耳邊介紹了一番。
原來瑤豐城貧富差距極大,為了方便權貴人家流通和買賣奴仆,便專門設立了這一處奴場。
只要有錢有勢,隨時可以到奴場買賣奴仆,若是當時沒有中意的,權貴人家還可以向場主預定,一旦收編有新的奴仆符合買主要求,場主便會第一時間通知買主前來收貨。
因此,這奴場既是權貴人家的買賣樂園,也是貧苦兒女的噩夢深淵,若遇上一個好主人或許還有好日子過,若不幸被惡主買走,將會過得連狗都不如!
月兒便是時候雙親去世,被外戚賣到了奴場,但她運氣很好,僥幸成為了駱府的一名婢女,不過每每想起奴場的恐怖日子,她都不禁心有余悸,顫抖不已。
在月兒的陪同下,無痕很快來到瑤豐城最大的奴仆買賣流通市場:奴場!
這里是一片由青石修建的巨大環形封閉式場所,每個進出口都有高大威猛的武徒守衛,只有身份顯貴者交納一粒銀珠后方可隨意進出。
無痕現在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交納銀珠后很快進入奴場,無人敢有半點阻攔。
在月兒的悄悄引領下,無痕找到場主打聽阿牛消息。
場主得知無痕便是駱家主新收的義子,態度變得極其恭敬,很快便在奴仆欄里找到了瘦骨嶙峋、驚惶不安的阿牛,可憐他如此年幼也不知都經歷了些什么,神志已經變得恍惚,連無痕也認不出來。
無痕強忍淚水,花了近百粒銀珠方將阿牛買走。
剛走出奴場,山便尋了來,一下便蹦到無痕懷里求安慰,無痕無奈輕輕撫摸了它一陣,山才悄悄傳音告訴她:剛才那兩名男子,竟然都是唐家子弟,分別名叫唐山和唐旋,那叫唐山的還是一名長老。
唐家?無痕微微蹙眉,自己也偶有聽聞,這唐家雖不屬于三大家族之列,不過也算瑤豐城的名門大戶,怎地卻派人來伏擊自己?自己應該跟他們從無瓜葛糾紛啊?
看來不親自去一趟不行了,無痕隨即交待月兒帶阿牛先回駱府,好好梳洗療養,有什么事等她回去再說,至于駱管家那里,就說阿牛是自己的義弟,如今落難暫時住在駱府一段時日,所需費用一切皆從清江院支出。
月兒答應一聲,便帶著阿牛先行回府。
無痕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讓山也先回去幫忙照看阿牛,月兒婢女身份在那擺著,萬一有人刁難未必擺得平,若再發生什么意外,叫她如何安心。
山“嘰嘰嘰”十分不愿,就想賴在無痕懷里不走,但被無痕一個冷冷的眼神頓時嚇得一激靈,忙乖乖跟著月兒回去了。
它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它只是主人的寵,若敢違抗主人命令,后果不敢想象!
唐府修建在瑤豐城之北,府邸雖無駱府那般恢弘大氣,但同樣建得富麗堂皇,令人一看便知是極其富貴的人家。
門口守衛見無痕雖孤身來此,但衣著華麗,氣度不凡,顯然是哪家顯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忙在前邊引路,將她請入會客大堂待茶。
問明無痕的身份以及要親見家主的來意后,唐管家不敢怠慢,忙親自去后院向家主稟報,堂前只留下兩名婢女伺候著。
無痕不急不緩地慢慢品著熱茶,她打算先禮后兵,問明原由再做打算,畢竟唐家與她并無瓜葛,哪來的生死仇怨?其中定有隱情。
正想著,門口走進一人,正是先前伏擊無痕的唐山。
唐山見無痕竟然出現在唐府,頓時臉色驚變,神情惶恐,嚇得轉身便欲離開,誰知正巧撞上前來會客的唐家家主唐磊。
唐磊眉頭一挑,及其不滿地斥道:“唐長老,何事如此驚慌!看看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成何體統!”
想起無痕的神威和手段,唐山巴不得躲得越遠越好,哪里還顧得什么顏面,忙向家主道了聲歉,邁步就想逃開。
無痕冷冷一笑,揚聲道:“怎么?唐長老見到我,這就想走嗎?”
唐山聞聲僵立當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面色青白交替,一副大難臨頭的沮喪模樣,乖乖轉身向著無痕行了一禮,訕訕著不敢吭聲。
唐磊通過管家稟報,已知無痕身份,抱拳說道:“原來是駱府的夢爺光臨本府,實在是榮幸之至,在下是唐家現任家主唐磊,不知夢爺親臨本府有何要事?”
“我與唐家主可曾見過?”
“素未謀面。”
“我可曾得罪過貴府?”
“夢爺說笑了!”
“那便奇怪了,我與貴府既無任何瓜葛恩仇,卻為何屢派手下喬裝改扮伏擊刺殺我呢?希望唐家主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
無痕此話一出,一旁的唐山冷汗淋淋,臉色更加慘白。
唐磊似乎毫不知情,沉聲道:“哪有此事,夢爺休得信口雌黃!”
無痕沉下臉,冷冷道:“信口雌黃?唐家主可別太武斷,是不是有這回事,你且問問你身邊那位唐山長老吧。”
唐磊一怔,轉身盯著唐山斥道:“唐長老,怎么回事?你真的派人去刺殺這位夢爺?”
唐山眼珠子轉了轉,抬頭道:“家主,哪有此事!我與這位夢爺今天才第一次相見,無怨無仇,何來刺殺一說?!”
無痕意外地抬眸看了唐山一眼,淡淡道:“唐山,你以為今天當著府中眾人之面,我不敢拿你怎么樣么?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今天我此番前來,自然是不信唐家會與我為敵,只想從你口中得知幕后主使是誰!你要是敢隱瞞真兇,就不怕我血洗你唐家滿門?!”話音未落,堂前便猶如刮起陣陣冷風,令人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