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天女帝

第64章 情動

回到主臥,無痕松口氣,坐在案前默默喝著月兒準備的香茗,心緒卻如四月天的柳絮,漫天飛舞,異常紛亂。

今天算是如愿找到了阿牛,可接下來又到哪里尋找劉伯?阿牛年紀還小,自己總不成照顧他一輩子?還是盡快找到劉伯,給他們一筆錢好好生活,才算還了這份恩情。

可是有關礦區的事眾人皆禁口不提,自己該如何打聽內中消息?駱府里跟自己走得近的,也就駱飛云和駱飛鳳,飛鳳大大咧咧的只怕靠不住,唯有向駱飛云打聽一二。

那家伙,白長了一幅英俊迷人的外表,卻原來也是一個色迷心竊的臭男人,只是!哎……江小姐長得如此秀美無雙,換誰也把持不住啊,他倆一個富家公子,英俊瀟灑,一個城主千金,艷蓋瑤城,確實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天賜良緣,哎,我又算什么呢?

等等,關我什么事?

無痕臉上一紅,突然莫名羞澀,滿口熱茶差點噴了出來!

我在想什么啊?人家談情說愛關我什么事?難不成我……那啥了?那啥了?不會吧?不可能的!我才多大一點,十二歲而已,剛剛進入發育之齡,怎么會喜歡別人?

可是,那也說不定哇,我身體雖然十二歲,可靈魂有著前世今生的經歷,早就不是小孩子好吧!就算我情竇初開喜歡誰,也很正常啊!

對,這很正常!

無痕長呼一口氣,現在她自己也理不清心中對駱飛云是種什么情緒,反正見他倆舉止親昵就是不舒服!

算了,關我什么事!再說,我在他眼里也是男人,根本就不會關注到我一絲一毫,何必作繭自縛徒增煩惱!

再說,我怎么可能喜歡他?他除了長得帥,哪點值得我喜歡?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

“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誰!”無痕突然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本能地從坐椅上彈身而起。

一道俊美的身影正悠然駐立在她身前,劍眉星目,眼神如水,嘴角含著一絲淺淺的微笑,不是那駱飛云是誰?!

“你!你什么時候進來的!”無痕莫名有些心虛,臉上悄悄飛過一絲紅云。

“剛進來,就見你坐那里發呆傻笑。”駱飛云笑道。

“我……我哪有傻笑?你胡說什么!”無痕有點惱羞成怒,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慍道:“你一個大男人,半夜三更的也不通報一聲,就闖到人家閨……咳,房里來!也太沒規矩了吧!”

“我有些事想找你聊聊,不方便讓人瞧見,便從窗口悄悄進來的,想來你我都是男子,也沒什么不方便的吧?”

“呃,這個,你居然從窗口進來?這里是駱府!自己家里也爬窗?讓人看見豈不笑話?”無痕依然沒好氣地道。

“哎,不說這個了,今天找你真的有事。”駱飛云自顧自走到案前座下,給自己沏了杯熱茶,淺淺嘗了一口,嘆道:“其實,我還真不知怎么啟齒。”

“有什么就說唄,還不好意思?哼,難道你來問我怎么追求女人呀?我可不懂!”無痕撇撇嘴。

呃!追求女人?想哪去了?駱飛云怔了半晌,搖搖頭,眼珠一轉,突然笑道:“哦,是了,今天我在內城湖好象看到你從那經過,怎么?看見我跟江小姐在一塊,你吃醋了?哈哈。”

“什么鬼話,你跟江小姐在不在一起關我什么事!”

“那你板著一張臭臉做什么?象個女人打翻醋壇子一樣。”

有嗎?無痕頓時怔住,這么明顯?她輕咳一聲,忙收斂笑容淡然道:“有事就快說,少沒正經的亂開玩笑,我可要休息了。”

駱飛云挑了挑眉,盯著無痕看了半晌,突然發覺自己竟有些心猿意馬,心跳加速!

忙收斂心神,暗罵自己糊涂,在江含雁面前淡然自若,怎么面對一個少年卻如此失態?自己不會有病吧?不可能,錯覺!錯覺而已。

他尷尬地搖搖頭,自我戲謔地失笑道:“可惜你不是女人,不然再過幾年,等你長大些穿上女裝,定然傾國傾城,美冠齊風,整個瑤豐城的女人都會妒忌你。”

無痕臉上一僵,心跳莫名開始加速,瞪著他吼道:“你若再開玩笑就請出去!”

駱飛云趕緊收聲,知道自己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忙賠了個禮,方訕訕地說明了來意,原來卻是因為修煉玄月心訣一直沒有太大成效,特意向無痕請教修煉心得。

駱飛云本是瑤豐城屈指可數的天才少年,武功境界在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但自從無痕出現之后,無痕變態般的修煉速度令人瞠目結舌,這天才之名只怕很快就要落到她的頭上。

一開始駱飛云還有些不服氣,但這段時間他埋頭苦練玄月心訣,雖然已經有所感覺,但進展非常遲緩,每天翻看老祖的修煉心得也無濟于事,仍然未能打破桎梏,令他非常苦惱,原本早就想來找無痕請教,但他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加上自尊心作怪,實在拉不下這個顏面。

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半夜悄悄潛入無痕廂房,打算私下向無痕討教一二。

無痕心中感念對方當初將自己母女收留在府,何況他又如此誠心請教,便不打算藏私,問清楚他修煉時的情況后,立即指出了幾個關鍵性的細節。

駱飛云若有所思,細細斟酌后恍然大悟,困惑很久的問題終于解開,不由高興地連連向無痕道謝。

無痕含笑擺擺手,這些問題對她這過來人不算什么,趁此良機,正好打聽礦區之事。

誰料無痕剛一張口提到礦區,駱飛云就皺眉左右為難,礦區是每個家族中最重要的隱秘之一,沒有得到家主同意,他也不能私下透露。

無痕心頭微冷,想不到自己已經身為家主義子,仍無權接觸家族隱私,駱家看來還是把自己當外人防著。

算了,明天我親自去問家主義父,若仍不肯如實相告,這義子不當也罷,哼!還有那什么客卿長老,誰稀罕誰當去!

見無痕臉色不善,駱飛云也不知如何勸解,心中掛念著剛剛領悟的一絲契機,匆匆向無痕告辭,轉身一個縱躍,瞬間穿過花窗消失蹤影。

望著駱飛云消失之處,無痕怔怔出神,不知為什么心中突然涌現一股失落之意。

良久,無痕暗暗嘆口氣,轉身回到床前,準備寬衣就寢好好睡上一覺。

這段時間她埋頭修煉,實在有些過于猛進,欲速則不達,已經感覺到根基不穩,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消化磨合。

突然,房中燈火一暗,無痕背脊處猛然冒起一絲寒意,驟然轉身看去,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黑袍老人,銀發披肩,骨瘦如柴,兩個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眼眸明亮如星,仿佛夜空中升起的兩盞幽幽燭火,望之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