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安大驚失色,自己化元初期修為,想不到在這夕暉長老手中,居然一招都接不下,對方的實力,絕對超出自己的想象,頓時后悔不迭,早知這里已是精怪窩,就不該帶著無痕母女前來探險。
正在此時,一道清脆女聲喝道:“圣女駕到~“
廳中眾精怪頓時紛紛肅目,整齊地躬身回應。
“恭迎圣女~”
接著,一陣香風飄臨,在大家殷殷期盼下,屏風后轉出一位少女,十二、三歲年紀,身披彩霞長袖錦,腰束娥黃香玉帶,長裙飄飄如水漾,步步輕盈似仙來。
廳中眾精怪頓時瞧得癡了。
只聽夕暉長老高聲道:“藥神谷眾民,參見圣女殿下,愿圣女千秋萬世,鳳翔九天!”
眾精怪回過神,一起躬身行禮齊聲道。
不能開言的魔獸則引頸長嘯:
無痕望著滿廳精怪,不由暗暗感慨,想不到今日自己竟做了藥神谷圣女,雖然手下全是一些魔妖精怪,不過只要自己守住本心,好好經營,未必不能將這里重新恢復成一方圣土。
她轉眼瞧見方子安一動不動地站在廳角,瞪著自己目不轉睛,以為他被自己這身女裝嚇到了,不由嫣然一笑,微顯羞澀。
說實話,自從重生到這個世界,她還是第一次穿上女裝,不過還好,總算長得不差,雖然年齡還小,但絕代風姿已經掩蓋不住,剛才紫荊給自己梳妝完畢,連自己都瞧得呆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哪個女兒家不希望自己容顏美麗?她自然也不例外。
方子安雖然是被夕暉長老禁錮了身體,不過目瞪口呆的表情卻是真的,他第一次瞧見無痕女裝,想不到竟這般圣潔迷人。
無痕伸指輕輕搭在紫荊胳膊,在她引領之下,婷婷走上高臺,在鳳椅上徐徐落坐,接著玉手輕抬,請眾精怪們起身免禮,動作輕柔舒緩,平和中含著自信,優雅中透著高貴,隱隱散出一股王者風范!
小山可不敢跟隨上去,它飛竄到方子安身邊,盯著滿廳精怪,心中既興奮又惶恐。
夕暉長老高聲道:“一式:圣女登壇,眾民叩拜!”
“拜見圣女!”眾精怪們齊齊跪下,恭敬虔誠地拜了三拜。
魔獸則伏下前肢,狀似磕頭。
“二式:授冠!”
只見夕暉長老揭開身后侍女圓盤上的紗巾,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花冠,上面金絲玉縷雕刻著一只牡丹,冠身鑲嵌著數顆靈石,這幾顆靈石璀璨無雙,光芒四射,比無痕見過的靈石不知道要精純多少倍。
夕暉長老徐徐上前,將花冠輕輕戴在無痕頭頂,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無痕穩坐鳳椅,頭上光芒燦爛,整個大廳都顯得明亮起來,尊榮無比。
“三式:薪火相傳!”夕暉長老說罷,在眾精怪們羨慕崇拜的目光中,將另一個圓盤紗巾揭開,露出一個琉璃水晶,里面流光溢彩,攝人心魄,竟是歷代圣女的藥典傳承記憶,只有每一屆的圣女才有資格接受。
夕暉長老雙手交錯,劃出一個個復雜的符號,接著往琉璃水晶球上點去。
“轟!”一道光柱自琉璃水晶沖天而出,在半空如游龍般盤旋飛舞。
眾人看得如癡如醉,這可是圣女歷代的傳承啊,要是給我多好……
夕暉長老神情微凝,輕叱一聲,運足功力,點在傳承光柱上,接著,傳承光柱在夕暉長老引領下,徐徐飄到無痕頭頂,瞬間籠罩而下,將無痕沐浴其中。
無痕只覺全身暖熙如陽,每個細胞都仿佛在歡呼跳躍,舒適無比,無數記憶如星辰大海般涌入大腦,瞬間令她視野大開,突然間明白了許多,也懂了許多,特別是藥草藥理、醫病救人、煉丹制藥等等奇術,這些平常她連想都沒有想過的東西,這會兒仿佛都變得極其簡單。
傳承水柱逐漸變淡,而后消失無影。
無痕微微睜開雙眼,臉上蕩漾著喜悅,眼中蘊含著智慧。
她再次看向眼前這群精怪野獸,冥冥中覺得親切起來,心中余留的一絲隔閡已經完全消失。
蒼生萬物本同源,何必黑白強拆分,天道無情似有情,誰是誰來非是非!
此時此刻,無痕才對老神仙的贈言有了些許理解。
蒼生萬物本同源,人族、妖族、獸族,共同生長在這片大陸,就有它存在的根源,不管形態如何,都是這片大地母親孕育的子民,都是生靈,都有生存的權力,誰對?誰錯?誰正?誰邪?只不過是一些人所謂的口誅筆伐,強行定下的區別,其實,哪需要分得這般清楚?
善,則善,惡,則惡,不管你是什么種族,無論你是何門派,只有善惡之分罷了。
無痕含笑掃視著廳下眾人,突然感覺到一種責任,一種義務,也感覺到一絲沉重。
夕暉長老興奮地盯著無痕,長袖輕揮,高呼道:“禮成!”
眾精怪齊聲歡呼:
待廳中眾精怪安靜下來,夕暉長老上前笑道:“圣女,屬下有一禮物想贈送與您,相信您一定會非常喜歡。”
無痕笑道:“哦?究竟何物?呈來我看。”
夕暉長老閉目施法,片刻后指尖亮起一團青光,輕輕點向無痕額前。
無痕知她并無惡意,身形未動,任隨青光點上額頭。
剎那之間,無痕腦中忽閃,似乎多了某些東西,但又說不出是些什么?她睜眼奇怪地看向對方。
夕暉長老解釋道:“圣女,屬下心知您是人類之身,定然聽不懂這些精怪和獸族的語言,因此特耗費百年功力,凝聚成這一點靈智之光,可令您今后聽懂獸語,溝通無礙。”
無痕暗喜,聽懂獸語!這倒是件有趣的事兒,這份禮物令她驚喜,不過居然需要耗費百年功力,這也未免太珍貴了。
一陣香風飄過,無痕身前齊齊站了十二名少女,個個嬌媚如花,容貌驚人,她們齊身行禮道:“參見圣女殿下!”
紫荊上前,與她們并肩而立,嬌笑道:“圣女,這些就是屬下跟您提過的其他十二位花魂姐妹,這是紅兒、藍兒、采兒、香兒、珠兒、芯兒……”
無痕見她們個個長相絕艷,天真開朗,不由心里暗暗喜歡,忙抬手讓她們免禮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