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布料,直卷到了脖子之上,就仿佛隨時會被勒死。
而且,每個人走路的時候,都低眉斂目,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后。
有些女人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傷,臉色蒼白,身形瘦削羸弱。
身上卻背著沉重的荊棘條,每走一步,荊棘條上的刺扎入肉里,讓她們疼的面容扭曲,冷汗直冒,卻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魏寶林小聲給慕顏她們解釋,“這些背著鐵黎棘的女人,都是犯了錯的。有的是做事不利索,有的是頂撞了丈夫或父親,總之……一旦犯錯,就要背著鐵黎棘走一天。”
“期間若是叫出一聲,或是讓鐵黎棘的刺劃破皮膚留下傷口,那受到的懲罰,就要比這個重百倍。”
見慕顏幾人神色冷厲難看。
魏寶林輕輕嘆了口氣,“扶桑城中的風氣就是如此,不能把女人當人。那些憐香惜玉的男子,都待不下去離開了。也就葛老爺家世雄厚,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寵愛妻子。”
正如魏寶林所說,相比那些被裹得嚴嚴實實,壓彎了脊梁的女子。
被葛飛平攬著腰,穿著漂亮衣裙,被小心翼翼護在身邊的易蘭心,顯得那樣突兀,那樣幸福。
但奇特的是,這些女人偶爾經過易蘭心身邊,瞥到依偎在葛飛平懷中的她。
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羨慕嫉妒,只有滿滿的死寂和麻木。
在扶桑城,這些很顯然是最習以為常的景象。
逍遙門七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之前鹿鳴盛宴他們就對扶桑城這地方印象不好。
如今看到這一幕幕,更是惡心到了極點。
也不知道這扶桑城的男人高高在上嘚瑟個什么勁。
就好像他們不是從女人的肚皮里生出來的一樣。
“嗚——!”
正在這時,一個背著鐵黎棘的女子因為太過虛弱,腳下趔趄了一下,往落雨這邊摔倒過來。
落雨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一下,“小心!”
那女子被他穩住了身形,臉上卻露出驚恐之色。
她一把甩開落雨,整個人跟發瘋一樣撲到一個男人面前,嘶啞著聲音哭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落雨一頭霧水,“這是怎么了?”
那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哭泣的女子,眼中閃過厭惡。
他突然伸手丟出一把匕首,“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那女人看著匕首,眼中露出恐懼而絕望的光芒。
但她卻沒有猶豫,而是飛快地撿起匕首,朝著自己的手臂狠狠砍下去。
嘩——!
鮮血四濺,甚至有兩滴,濺在了落雨的臉上。
他呆呆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又茫然地砍下眨眼之間,失去一條手臂,疼的幾乎暈死過去的女子。
“開什么玩笑!!”
落雨猛地回過神來,就要朝那男子沖過去。
卻被魏寶林一把拉住,“藍公子,冷靜!這是扶桑城的規矩,凡是已婚的女子,都是男人的所有物。一旦這件所有物被別人碰了,就代表臟了,不純潔了,男人有權利將她當垃圾一般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