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江四爺，一直舉世無雙，人人都要敬畏。

可是江四爺，現在置身華城，再怎么看重薄夜白，終究也有區別。

如果薄夜白，執意這么招惹厲家，總是一場禍事！

最為重要一點，便是感情一事……無法說清。

“和他為敵，他還不配。”

意外的，薄夜白隨口一回，滿是輕描淡寫。

偏偏，話音才一剛落，他沒有克制住，又是開始不斷地咳嗽，涔著一股子虛弱。

僅僅聽著，足以惹人心亂，遲薇思來想去，艱難開口一語：“老師，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

薄夜白淡淡一問，仿佛不解其意。

便是遲薇，發覺無法從他手中掙開，只能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曾經，我也想著，和你……好好在一起。可是中間，發生太多事情，我無法不在意……”

“真沒出息，每一次告訴自己，應該恨著你，卻又忍不住……想要心疼你。”

低聲說著一句句，遲薇沉悶的心上，不住地窒息。

“老師，我為你歡喜，為你哭泣，為你沉淪……像是傻子一樣，放下防備，戒掉高傲，放棄自尊。可是……你呢？”

掰開男人手指，終于脫離掌控，遲薇往后一退。

病房的門，隨著撞擊松動，隨時會有破開的可能。

“老師，你離我那么遙遠，總是那么高高在上，仿佛局外人事不關己……哪怕，這一刻，你想要挽留，也只是占有欲作祟。”

“老師，你懂何為‘情愛’嗎？你有沒有七情六欲……你又知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少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說著，情緒并不激烈，帶著幾分縹緲。

旋即，她一步步，摸索著走到門口位置。

在這當中，薄夜白倚著墻壁，平緩著心跳，凝視著少女背影：“所以，你最后的選擇，還是厲長風，注定不要我……是么。”

自從相遇，從未有過這么一刻，男人嗓音之間，流露淡淡的脆弱。

下意識，遲薇回頭一看，隔著一片黑暗，無法看清一絲一毫。

“……是。”

驀地，遲薇回上一字，甚是艱難險阻。

“好。”

只一瞬，薄夜白神色一斂，清冷回上一字。

對此，遲薇心尖一跳，指甲掐入掌心，劃破嬌嫩的肌膚，泛起絲絲疼痛。

“如你所言，我不懂情愛，不曾喜歡過誰。只是遲薇……”

耳畔處，男人勝似高山白雪，帶著不染煙火的疏冷：“這些年，你是我碰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如今，種種糾纏，不過是為一個你……”

“情愛之事，源自于人心。你所謂的喜歡，隨時可以停止，而我……想要你，則是一生。”

盡管，他的一生，只剩寥寥數日。

遲薇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描述心中的感覺。

聽著薄夜白所言，就好像……一旦做出錯誤選擇，就要無法挽回！

“大小姐，你記著，走出這扇門，從此……你我之間，再無可能。”

果然，薄夜白最后一語，印證這么一點。

“嘭——”

驟然間，遲薇還未來及反應，房門遭到摧毀，被人從外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