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閉門鉆研。
她已是將誅心賦中所記載的琴譜都彈會了!只是稍稍缺點法力,若是能早些提升法力,或不同等三月,就能贏過那些風傾門的諦伶!她覺自己是有天賦的,最大的優勢便是熟記,自已在前世整理臺詞時,尋到了技巧。
故此,唯缺實操!
她應該出去走走,找傻大個他們好好切磋一下。只因這月璃門,她出的去,別人進不來!北月師父確是個厲害的看門大爺,阻斷了她跟外界的一切聯系。
“錦燭!”
剛擰眉撇嘴片刻,就聽一方傳來聲音。她從石桌上瞬時抬起,靜瞧高墻那邊探了頭來。
“航笙?”撩著一雙大眼,當即起身,幾步行進墻邊,就給他一斜瞄,甚難直視。如此,只因猜到了些他的后果,“你怎么又爬墻頭?這要是被我師父看到......”話音停住,抿唇細思。估摸著,比某王還要厲害。
“我聽鄒兄說了,北月師伯不讓隨意入月璃門!所以,我才想著這樣!”邊說邊上竄些許,瞬以兩臂橫過中間,墊起下巴,“哎!北月師伯是不是傳了你什么厲害的心法,故才讓你閉關,讓我們不能找你?”
心法?
卿灼灼不禁抻平小嘴,忍下趣笑。那老狐貍這會兒指不定哄著他自己在忙乎啥呢!哪還有時間看她呀!給她一卷軸就功成身退了!還真是輕松極了!
“咳——”
一聲入耳,恍然驚住。卿灼灼當即側去身子,想證明自己是出現幻聽了。然而,現實真的很殘酷。
“師,師父!”喊完,立刻瞥頭墻上,看著謝航笙已閃退,終安心的吸了口大氣。
北月溟怎會瞧不到那方異狀,只是不想說的太明。故也覺得,謝航笙那樣單純的孩子,也亂不了什么事情。
他看人還是挺準的。
奈何不知這般成天狠盯的日子,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怎么了?有事?”低頭對她點動幾下,一雙眼睛直盯她的臉上。
這讓卿灼灼很是緊張,生怕被面前狐貍師父看出些許思緒。遂快速的緩過,揚唇逢上,“沒事啊!就是無聊了!想起來溜達溜達!”
“哦——”可以理解,故繼續背手點頭。轉而側去一些,抬步靠近桌邊,伸手挑了竹卷細看,見她竟在上面勾勾畫畫了一番。故沒能控制,扭頭回過,出言質問,“你就這么對我的卷軸?”
卿灼灼唯應面色尷尬,兩片薄唇微張微合,確因自己已經習慣,記不住的時常用筆圈起,以作進一步熟記。
“師父不是給我了么!既已給我,那就是我的了!”
“......你可真行!”竟也能讓他無言以對!這筆賬,他暫記下了!等以后,找他那師弟換!遂扭頭,撇下竹卷,轉而又背過手,朝她邁了兩步,“這都已經記下了?”
“嗯!”
“熟記?”
“嗯!”
是厲害!不可否認!因他當初記得時候,也是花了足足一月的時間!至于南風盞,就不要提了!
竹卷看著小,里面記載的東西卻不少!亦是有好幾百條的長句子!如此看來,小丫頭確是不錯!
“現在可有什么困惑?”
這是要幫她指點一二?
“因為我沒學什么入門的法術,所以帶不起勁兒!”卿灼灼心生驚訝,卻未外露,眸光晃晃,靜等他的回復。
“哎!別想!我是不會教你的!”然卻見他抬手搖搖,片刻不過,就又沒了正經,“教學不易,更何況,你還是女娃娃!來來回回,前前后后,貼的距離太近!容易惹禍!”
卿灼灼唯將薄唇抿緊,真是恨不得,把他的腦袋瓜撬開,看看里面究竟堆了些什么。
轉而又瞧他坐到了石桌旁,竟自娛自樂的撥起了琴弦。
前奏太過拖拉,曲子相接不上,有些刺耳!
“你說你們愛彈琴的都是什么性子?蔫蔫的一點不暢快!”
此刻,無疑是借指她跟南風盞。故插不上話,只得靜站一邊,靜靜地聽著。
“這人生有多少時日是能憋著的?把自己圈起來,不釋放!別人進不來,你也出不去,苦嗎?”
“我就是個隨意的人!確是受不了你們那樣!我若學你們,能把自己悶瘋!”
誰不愿釋放天性,曾經,她也是一個沒有煩惱的人!
可人世間的事事非非,經歷的多了,就會出現改變。
“師父今日是來教育我的嗎?”
琴音停,靜瞥她一眼。小丫頭此刻臉色生寒,滿是悲觀。確無法用三言兩語,便可喚回她的初心。
“你身上所纏戾氣頗重,雖在試練時,被冥影樹吸取了些許,但還是無法全部除盡。故而,你才會于那日發狂,發癲不得自控!若再這般下去,只怕終有一日,你體內的寒毒,會要了你的命!”
他說的很是清楚,她也聽得明白。然而,又該如何控制?不由得揚唇,微露冷笑,這三年之經,所呈陰影,自是無法抹去。
“我只是,想一點一點的勸解你歸于初心!”
“初心?真的容易找回嗎?”垂眸靜看,兩手翻上。那已落粗繭的掌心,亦不知沾染了多少黑衣殺手的鮮血。每一個提心吊膽,痛苦無眠的夜晚,她都在等著聚劍廝殺,殺盡那些要害他們的人。這樣的自己,她自也喜歡不來了。
“我知你經歷了很多!但不可永遠停留在過去!”
“我在朝前看!”她聞聲瞥頭,冷笑依舊,眸中橫掃而過的卻皆是陰寒,“我來華陽宮就是要學習仙法,好好的保護家人!讓他們一世無憂,不被追殺!學成之后,亦要手刃仇人,讓她不再危害人間,肆虐弱小。更盼有一日,祖母可以安然醒來,那便是我一人離開,也再沒有遺憾了。”直至最后一句,才夾雜其濃重的情義,眼角也瞬迎熱淚點點。
只是被她控制的極好,沒有隨之落下。
“......原來,你遇了那么多?”擰眉深思:這或許,還僅是一點點。
“師父如此聰明,必然什么都猜得到!”
北月溟瞬抿唇,抖了抖自己的衣袖。可他也不是神仙!自然也有疏落。
看來,小丫頭身上的戾氣并不容易清除!如此,還要細細觀察!
不知她經歷這些,他那悶葫蘆師弟,究竟都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