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溟自覺這輩子都沒這么被人羞辱過!居然將他抬著扔出了月璃門!
還知不知這是誰的地盤了!
站穩!叉腰!唯將手臂伸出,食指高挑!然不能在此刻治氣!先救灼灼丫頭才是正事!
一路狂奔直至其師弟的風傾殿,奈何尋了一圈未見他人。情況緊急,遂只能用上法術。
兩指剛剛挑起,就見一方躥出了個人影!
“北月師父!你怎么在這?”
“靖兒?”凝眉片刻,恍然明白!他定是從傾風筑后方的小路轉到這的!“看見你皇叔了嗎?”
“我才到這里!”
“……”性子慢的就是跟性子急的比不了速度!又浪費時間了,必須立刻找到他人,“能去哪呢?你先進殿待著!我去找你皇叔!”
不用問!他定是不能見那西宮娘娘!在華陽宮內都要掩飾身份,別說是面對皇宮里來的人了!
這會兒,他也沒時間細問!
當即邁步,擺袖奔離。
繞了好大一圈,才在最不該他出現的校場,尋到了他!今兒怎么就那么閑,跑到校場教仙法了?
時辰也不對啊!
逢師兄大步流星的走來,南風盞即刻擰眉回頭,“師兄怎么來了?”
“你趕緊跟我走!”
“去哪?”
還用問?沒看他一臉著急相!
瞬時瞪了大眼,抬指點點,然即便這樣,都不覺解氣,“我告訴你!你趕緊跟我走!其他,雜七雜八的話一概甭問!因我也沒時間跟你解釋!”自家事兒,自家處理!哎呦!就說女人麻煩!奈何這回他還不能不管!
當即攥了他的手腕,就要強拉厲害!怎料,竟遇金碧琦幾步追上,橫臂擋阻!
“師伯這是做什么!難得師父今日心情大好,指點我們仙法!有什么事,比我們修煉還重要!”
北月溟擰眉抿唇,心中言語又生,依舊是那句話,女人啊!麻煩!
“他心情好!我心情不好!什么時候不能教仙法!就這會兒不行!”話畢!繼續拽扯!
此刻,南風盞靜之無聲,只因心中漸起思緒,看師兄的樣子,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們在這先等著!我去去就回!”
“師父!剛剛的招數還沒說得清楚!您好歹給我們講完再走!”獨站一方,許久不落一語的鄒廣寒,竟在這瞬道了話音。
南風盞稍用些力,穩于原地。要說,鄒廣寒講的也有道理。師兄心中所急之事,無疑跟季謹燭有關!他若就此著急忙慌的離開,恐又會惹來閑言碎語!
他是不怕!可季謹燭不行!經謝航笙被圍堵一事,便是個例子!
“師兄先等一會兒,待我給他們把這一招講解清楚!”話畢,于師兄掌中抽出手腕。
北月溟聽言大怒,“還等呢!你后院都起火了!你知不知道!再不去,是會出人命的!”
“……”南風盞擰眉蹙起,確不知師兄何意。霎時,眸光瞥去,驚瞧遠處紅衣飛過。
季謹燭?
四方拔劍圍攻,她手握一根粗枝拼命抵抗。翻轉腰身,迅速躲避,眸中紅絲又起,戾氣猛增。
不對!他明明已經幫她穩下,為何此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南風盞當即露出怒意,瞬時朝前邁下重步,“什么人!竟在我華陽宮內撒野!”
“我!”回音迅速!亦是即刻出現在了他的眸前。
方染汐從宮婢后方,快步行至,凝眉不忘他處,直將深情映于他身。
南風盞只覺自己額間的青筋越發繃緊,似在頃刻就會爆裂。對她已不僅僅是怒火,更是憎惡!
眾諦伶瞧得此景,接愣在原地。
賈晟軒當即伸手拽了旁側航笙。
其中,唯數鄒廣寒最得冷靜!凝眉靜看,毫無懼意。
“本宮初來華陽宮!盞王就是這么接見的嗎?”
“西宮娘娘?”金碧琦小聲喚出,因曾聽父親提及,年輕貌美,最得盛寵!此人,定是不能惹的!遂立刻俯身跪拜。
眾諦伶見其如此,紛紛下跪。
“娘娘這是做什么?”
蹙眉良久,終落話語。然卻是為了那個小丫頭,這自令方染汐很不高興,“季謹燭無視華陽宮的宮規!私入就是大罪!該做懲治!”
“要治罪!也應本王來治!不需西宮娘娘親臨處置!”齒間嘶磨,已漸淹沒他的冷靜。
方染汐瞬生冷哼,凝眉靜視,“盞王近年來,是越來越不挑了!本宮還以為,你有多癡情!”
于她吐露最后一句之時,南風盞揚臂晃起,當即定住周邊眾人!
“方染汐!你夠了!”
她自于頃刻間,發現了周遭的變化。
“你心虛了?怕被他人知曉?”
“我一直以為,你心里日日想念的只有卿灼灼!怎么?想明白了?又看上一個?”
“南風盞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這輩子都得孤獨終老!”怒聲大喝,順勢憤意的甩起長袖。
南風盞直將眸光旋上,瞄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西宮娘娘!還是保胎要緊!萬一這回是個殿下呢!”
無疑是拿話戳她!因知她這三年來,所生二子皆為女兒。
“南風盞!你是故意惹我!”
“把她放了!”
“放了?”這話于她聽來,太過可笑,遂拂袖揮起,漸使周遭醒過。她則挺直眼神,淺挑紅唇,“你們都聽好了!華陽宮雖是盞王執掌,其規矩卻是皇上定的!季謹燭無視宮規,本應逐出就可了結!然她不服處決,竟同宮中侍衛出手!此為死罪!”
“師弟!”背手,深深提氣。北月溟終知女人當中最可怕的是哪一種了!方才故作同眾諦伶一樣被定住,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細思極恐!
這么糾纏下去,要到一個怎樣的結局?
南風盞擰眉微頓,片刻仰頭呼喚,“季謹燭!停手!”瞬揮長臂,施法制止。
轉將季謹燭拽回,似呈吸力,在她傾身落下的那一刻,環手扣上了她的肩膀。
輸其真氣,使其穩住。
卿灼灼深提一口長氣,慢慢呼出,呼進。隨即丟了手間的粗枝,抿唇哽咽。眸中紅絲漸褪,似化淚光,緩緩潤了眼眶。
南風盞當場愣住,因從未看到過她這般無助的模樣。究竟在此之前,她遇了什么?
然這瞬,卻不知從何處奔來了一名侍衛,竟于此刻,當著眾諦伶之面,將其猛地踹在地上。
前傾而倒,不容發抗。
“誰讓你對她這樣的!”
那掌心處,忽而空落的感覺,著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