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配合著,緩緩仰頭。小手撫過他的肩膀,撫過他的脖頸,交握相扣,不愿分離。
良久,忽覺自己心口一痛,似被匕首穿刺。遂擰眉悶哼,攥緊衣衫。
“你怎么了?”南風盞當即垂眸,細看著她愈漸泛白的小臉。
然她僅是對著他搖了搖頭,“沒事兒!突然有些疼而已!可能是因我最近幾日,噩夢總生,沒有睡好!”
“怎么了?是有什么煩心事么?”
逢他落問,卿灼灼不做隱瞞,“我想趕快回桃花嶺,總覺心里不踏實!我擔心祖母!”
“好!那等明日,虞少主幫你去了疤之后,我們就收拾行李,離開慶靈山!”
“嗯!”很感動!南風盞這般以她為中心的決定著,她瞬時點頭,朝他莞爾一笑。
天色漸暗,天氣漸冷。
他頃刻脫下外衣,溫柔的披上了她的雙肩。
“我們回去吧!可別著涼了!”
噗嗤一笑,露齒潔白。轉而撩動大眼,于他臉上輕晃。感覺現在的自己好幸福,能伴在他的身邊,縱使前方暗箭待發,她也不慌了!
“你這么看著我作甚?”
“你還不準我看了?”
他沒這意思!只是心里忽生慌。眸光下移,又見她歪著個頭的繼續盯瞅……完全讓他招架不住。
多年不化的大冰山,終要開痕了!
次日,在軟姐姐的醫治下,她終于重見了往日風采。試問,哪個女人不愛美,她當然也不例外!
只是從前,沒有辦法,就只能那般哄著自己。如今,愈加情不自禁的抬手輕撫,完全不敢相信!
瞬逢金碧琦小跑奔入房內,撩著一雙大眼,即刻就將她的雙手拽起,“灼灼!原來你……這么好看啊!”難怪讓王爺師父惦念多年,她都開始羨慕了。
目不轉睛,忘了周邊。
確是,不知情!這一小跑,恰撞開了欲行步走近的某王。
軟姐姐在旁捂唇遮笑,隨即瞥了旁側一眼,就坐去了桌邊。
旁側北月師父自也同她一樣,開始犯懶,沒一會兒就跟著坐下了。
卿灼灼皆看眼里,偏不吱聲,僅做一瞬抿唇忍笑。下一秒,跟在碧琦后方的航笙也很快的同他擦了肩!
又先了他一步!
遂使某王雙眉蹙起,似怨自己,平日里太慣著他們了!
“還真是!真好看!”
航笙不會說話!哪能在碧琦面前夸她呢!真是自尋死路。卿灼灼當即給了暗示,然為時已晚,因小琦琦已是憤意的仰了頭去。
賈晟軒立馬奔過,將他倆拽開,并分在兩處,拉遠距離,生怕他們鬧起來。
也生怕擋了其師父的視線。這會兒,他們可皆是不重要的人,靠一旁,當好陪襯就行了。
南風盞唯做深呼,終是收了一個明白的徒兒。隨即擺袖,邁步至她身邊。
不介意周邊還有旁人!
不介意他們瞥眼瞧看!
卿灼灼可沒他冷靜,當即羞紅了臉頰,只因他的手掌,已輕撫上了她的額角。
“……啊!我們是不是該收拾行李準備回去了?”她出聲小,出聲顫,但即便這樣,他也該聽得見!
奈何,他始終沒有停止他的寵溺動作,而周邊幾人卻是邁步的邁步,起身的起身,找借口開溜的開溜了!
片刻不過,房間內就只剩了他們倆,卿灼灼當即抿唇擠眼,“你都把人給嚇跑了!”
可南風盞卻不以為然,“我哪有嚇人?”
某王,當真是厚了臉皮,遂她只能扯扯小嘴,順他身側,行步繞過。
“去哪?”
哪知,還沒剛邁上第二步。就被他伸手拽了回來,還環在懷里不松。
“收拾行李啊!不是說好,今日走的么!”
“不急!”話畢,便垂頭貼近她的肩處。像個孩子,奢求著依偎。
“……”卿灼灼有些難受,縱使不急,也別這么欺負人啊。幸虧大家都走了,這也太難為情了!
“灼灼!答應我!以后不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不信我!不要狠心離開我!我真的…再不能失去你了!”
她聞聲,瞬迎心慌。轉而回身,揚雙手,撫其臉頰迅速貼近。這是她第一次沖動,第一次主動擁一個人。
第一次,如此貪戀他唇齒間的溫度。
為他,她會忘記過去所有的痛!待將冥府的事情完成以后,就去求冥王,讓自己留下來。
今生今世,都不分離。
恰于此時,遠處房上,正高站著一位不速之客。其身披姜黃色的斗篷,手握三尺長劍,面帶黑色遮容的皮具,正怒意漸增的看著房間內,所發生的一切。
白衣瞬時飄起,頃刻落于他的對面,此間相離五米。
他抖著袖衣,很是不屑的道了哼聲,“哪來的丑八怪!居然到我的地盤瞎晃悠!”
蒙面男子不語,只做謹慎的退步。
他則輕撫呼吁,哼哼再道兩聲,對方不開口!就是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故,他必須好好教訓一下。
房上忽然傳來打斗的聲音,即刻入了他倆的耳朵,遂停止急促的喘息,一同轉身瞧去。
“誰?是不是又跟那些黑衣殺手為一伙的?”
南風盞未做回答,僅是將她的小手攥緊,而后,一并奔出房間。
這刻,以北月溟為首的眾人也都回之院內,紛紛仰起頭,看著上方的狀況。
“阿盞!你快去!去幫幫師公!”
“師父出手,從不需要旁人幫忙!我去了,也只是干擾他!”南風盞抿唇回之,片刻不過,就又換了表情,“你剛剛叫我什么?”側眸直視,凝眸不移。
她卻無奈的扯了小嘴,叫什么重要嗎?這會兒最重要的……不該是抓住那個蒙面男子么!
“不!對我這癡情的王爺師弟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你的一切都為他最在意的!”
隔著某王,狠盯一旁師父。
旁觀別插嘴!插嘴別太直白!
她腦子沒壞!知道某王啥意思!
南風盞轉將眸光瞥過,與其師兄做了對視。
“看我作甚?看你旁邊人!要不然,看上面的師父!”話畢,瞥頭不逢。
南風盞對其無招,只得緊抿薄唇。忽覺身側衣袖被拽,他當即迅速的轉了身。
唯見她羞紅小臉的仰頭看著他,“有沒有辦法,能不被別人看穿心中所想?”虧了某王還沒想過探她,不然,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我師兄經常這樣?”
“……”想了想,沒出聲瞞他。
本來嘛!不是頭一回了!
北月溟只覺大事不妙,瞬時就感濃濃醋味撲面而來!
多少年了,還從沒瞧過這樣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