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人死的尷尬,如今滿朝皆在議論。
有人覺得他冤枉,畢竟只是同一個土匪丫頭歡好了一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兒,那姑娘既然原本是良家子弟,才入山不久,那便將人要來,做個妾室姨娘,也算造化。
可又有云老將軍那等正直的人覺得錢大人這事兒做的沒腦子。
他是去傳旨的,結果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丟了皇家顏面,實在該罰,更何況,那姑娘身世可憐,他一朝廷命官,不知安撫,竟還肆意羞辱,顯得朝廷昏聵,還不如一個土匪有義氣。
這朝廷總得琢磨出對錢家的態度來。
皇帝也頭疼。
心里也怨那錢尉承死了還要給他找麻煩。
可又不好助長土匪威風。
怎么都不合適。
現在得知那土匪是女子,倒還好辦幾分了。
女人嘛,所求之事無非就是下半輩子,她不肯做那五品散官,想來便是顧忌這女子身份,如此一想,連帶著她不肯接旨都是個好事兒了。
“還是子虞懂事,不像老三那個混賬!”皇帝又嘆了一聲。
“皇上莫要夸他,臣妾那弟弟才更讓人操心呢,年紀也不小了,到現在都沒定下來,等他從邊關回來了,臣妾一定要好好催一催了。”
皇帝心下高興了幾分,又將房子虞夸了夸。
夸完了房子虞,第二日上朝,便直接扔了個大消息出去。
將一群大臣轟的腦袋懵懵。
云老將軍上朝回家之后,氣得跑院子里耍了一套云家槍才好了些。
“父親……”云璟行還沒得到消息。
康王都沒怎么受罰,他就更不用說了,只扣了俸祿又在御書房外頭跪了兩天,事兒就過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最后護住了城池,要是沒護住……
甭說官職了,就是腦袋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皇上封了那閻姑娘做鄉君。”老將軍嘆了一口氣。
云璟行聞言嚇了一跳:“父親,皇上怎會知道閻姑娘……是女子?”
這事兒,他和父親清楚,可其他人并不了解啊?
“回京之前,我便在那客棧里頭看見了房子虞,想必此事是他傳回來的。”云老將軍又道。
云璟行眉頭一皺,有些不舒坦。
“只封了鄉君?那父親為何如此生氣?”云璟行越發不了解。
“兒啊,那閻姑娘拒了一次圣旨,就不能拒絕第二次,你可知道為何?”老將軍問道。
云璟行也不傻,這么一提醒,便道:“自然是這第一個圣旨本就不合理,拒了便拒了,無人能說她的不是,甚至還要高看她一聲有骨氣,可第二道圣旨,若是挑不出錯處來,她若還拒,那天家便得了治她的理由……”
“正是如此。”老將軍點了點頭,“若只是鄉君名頭倒也罷了,可現在皇上告訴了天下萬民,那個救國救民的鐵面閻王是個女人,如此……可就大大削了她的威望,而且,皇上頒下圣旨,這次倒是沒讓她解散土匪,而是讓她好生看管,將那些土匪上籍上冊,成為閻魔軍,讓她接旨三個月之內動身上京選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