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張臉，可不準備隱藏一輩子的。

當初戴面具不過就是為了砍人的時候方便，免得不小心濺了一臉血，后來這名聲傳出去，面具便是個標志。

這京城里的人各個覺得她故作神秘或是丑陋不堪，但實際上，等哪一日她心情好了，指不定就素面朝天的出門了。

當然，眼下唯一需要忌憚的，就是她這張臉與長公主母女倆相似，影響她娘的名聲。

等將來長公主翻案了，影響就會少一些。

翻案，嗯，這是件大事兒。

“那本少爺先等等好了。”程堯盯著她的面具道。

他有許久沒看到閻如玉那張臉了，就說自己忘了便可，他在棘陽的家中還有一副許久之前畫的夜叉圖，便和皇上說一聲，專門去取，路上慢一些，好幾個月還是能拖的。

閻如玉“嗯”了一聲之后，程堯有些不樂意走了，故意找著話題：“你……為什么長得這般像長公主啊？”

就是隨口一問。

天下那么大，長得像的人也有許多的。

“因為照靈是我娘啊。”閻如玉壓根就沒準備瞞著這二傻子。

沒什么好瞞的。

“哦。”程堯下意識點頭，然而下一刻，愣了，抬頭，“你說什么？郡主……是你娘？”

“不對不對不對……本少爺不是那么好騙的，你和徐固差了好些歲，照靈郡主怎能是你娘呢？真要是你娘的話，那、那就代表著……”

“代表我爹給忠義王戴了個綠帽子。”閻如玉笑著接道。

“……”程堯眼皮一跳，“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我爹說啦，郡主當年和忠義王是被逼和離，他們感情很深。”

“可是那也比不過老子那個便宜爹，他挖墻角的本事，天下一流。”閻如玉驕傲的昂了昂頭。

忠義王那個廢物，能和她便宜爹相比？

程堯摸了摸腦袋，搓了兩下，頭發絲兒都亂了。

然后再看閻如玉：“你騙人，長公主那里……”

“老子就是懶得說。”閻如玉又道。

“你可不要以為本少爺好騙，想當年本少爺騙人的時候……”程堯內心掙扎了一下，說到了一半，說不下去了，哭喪著臉，“你這人生比那話本子寫的還要過分，明明是個土匪，一轉眼竟然成了照靈郡主的女兒，皇上都是你舅舅……”

“皇上既然是你舅舅，你怎么還那么不客氣呢……”程堯只覺得自己的內心收到了重創。

閻如玉掃了他一眼，“行了，你知道的夠多了，要是老子再說下去，回頭你就出不了這個門了。”

“你要滅口？”程堯捂著胸口，“沒良心的，是誰得罪了皇上都不肯得罪你……你竟然說要滅口……”

“滾蛋。”閻如玉白了他一眼，“老子的身世如此離奇，還不得說上個幾天幾夜？你他娘的再啰嗦，老子這就咔嚓了你的舌頭，一個大男人，戲真多！”

裝模作樣，實在滲人！

程堯一聽，咧嘴笑了笑：“嘿嘿，本少爺這是為你高興……”

“長公主既然是你親外祖母，那你之后住在那府內就更是理所應當了，等公主翻了案，你也順便改換門庭，看誰以后還拿這土匪的身份來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