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葉凌月剛要進去,身后的巫重皺了皺眉頭。
巫重的身形高大,若是他沒受傷,可以用縮骨功進去,可是他如今受了傷……
“你在擔心我?”葉凌月瞅了瞅巫重。
巫重哼了一聲,撇開了頭,可他略微有些發紅的耳朵,卻暴露了他真實的想法。
兇器那兩個字,還烙在了巫重的心中。
他擔心,這個洞穴里會有危險。
都說女人喜歡口是心非,原來男人也如此。
葉凌月努努嘴。
盡管巫重是嘴欠,還喜歡欺負她,可是不得不說,有他在,葉凌月安心很多。
這幾日,她負責外出尋找食物和誰,夜間,他負責看守。
有時候,午夜夢回,葉凌月突然醒來,都會發現黑暗中那一雙熠熠的眼。
耳邊,一陣“咯咯吱吱”的響聲,葉凌月回頭一看,發現巫重硬生生將自己的骨骼壓縮了一半。
他傷勢還未好,這一番運氣,傷口又裂開了,血水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你瘋了不成。”葉凌月說不出是氣憤,還是感動。
“跟在我后頭。”霸氣十足地說了一句,天闕就先飛入了洞穴內,巫重緊跟其后,葉凌月殿后,一起進入了彎彎曲曲的洞穴隧道。
洞穴里,一直很狹窄,許是長久沒人通過,空氣也有點稀薄。
巫重走得不快,若即若離,和葉凌月保持著兩人開外的距離。
直到前方逐漸開闊了起來,一片柔和的光芒。
洞穴的底部,是一個三面封閉的石室,在石室里,最先映入兩人眼中的,是一口棺木。
一口四方大小,用晶石打磨而成的棺木。
葉凌月看到那口棺木時,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歡呼聲。
“空曜晶!總算是讓我找到了。”
葉凌月進入太乙秘境后,一直在苦心搜尋的空曜晶,就在眼前。
這太乙派,不愧是上古器宗。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找來了這么一大塊完整的空曜晶,還將它雕琢成了棺木。
用來打造這個棺木的空曜晶,至少也有三四百斤重,葉凌月估摸著,它至少可以將鴻蒙天的面積,擴大一倍以上,而且還能維持空間里的靈氣好陣子。
這太乙派的人,也不知道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居然把空曜晶,用來打造棺木,真是暴殄天物啊。
“等等。”巫重瞪了眼葉凌月。“死人的東西,你都要動,棺材里躺著人。”
葉凌月被這么一提醒,連忙上前,挪開了棺蓋。
棺木里,果然躺著一個人。
那是一名百歲左右的老者,須發都已經白了,雙目緊閉,他身上,穿著象征著太乙派掌門服的青灰色長袍。
除了沒有呼吸外,老者的膚色還有模樣,栩栩如生。
若非是他早已沒了心跳和脈搏,葉凌月真以為,他只是睡著了。
照太乙派覆滅的時間算,就算這位老者,是太乙派最后一任掌門,他死去距今也至少有千年的歷史了。
為何他的尸身還能保持地如此完好。
“怪了,難道空曜晶還有讓尸體永不腐爛的神效?”
葉凌月納悶著。
無論尸身不腐爛,是不是空曜晶的緣故,這一口空曜晶制成的棺木,葉凌月都非要不可。
“老前輩,有怪勿忘怪,你身下的這口棺木,對我很重要。”葉凌月給棺木磕了幾個響頭。
“你不會是想把這口棺材拖走吧?”巫重狐疑著。
他的小女奴的腦袋里,到底裝了什么東西。
女人不是應該喜歡珠寶首飾,或者是再不行,喜歡武學靈器也成,她居然看中了一口棺材。
“當然,我千辛萬苦進入太乙秘境,就是為了它。”葉凌月心情大好,也懶得和巫重爭辯。
天闕八劍都被這廝給煉化了,她要是再不找到空曜晶,這一次還真是虧大了。
葉凌月說動手就動手,將里面的那位太乙掌門先搬出來,動作利索,一點也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樣,見了尸體嚇得花容失色。
“你……”巫重很是無語,忽然間,巫重的眼神,落在了那名老者的尸體上。
“他剛才,動了。”
“甭想嚇唬我,姐是嚇大的,我不信這一套。”葉凌月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她這會兒就想,怎么把這個空曜晶棺木,在巫重的眼皮子底下,弄到鴻蒙天里去。
“他……”巫重還想說什么。
“死巫重,你到底想怎么樣。”葉凌月惱火了,瞪了眼巫重。
可是巫重這一次,卻沒有反駁她,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順著巫重的視線,葉凌月也緩緩看了過去。
太乙派的掌門,已經站在了兩人的面前。
“活了?”葉凌月不禁退后了一步。
“不,他沒活。他身上的死氣很濃,不可能是活人。”巫重從他身上,察覺到一股冰冷而又詭異的氣息。
這種氣息,不屬于人,也不屬于妖物,他是一具活死尸。
活死尸,這種特殊的存在,超脫了生與死的界限,就連巫重,都是第一次看到。
“退后。”巫重神情驟變。
天闕劍長鳴一聲,利光掠影,一道長虹白練,暴擊向了活死尸。
太乙派掌門的面色兇狠,他抬起了僵硬的手,硬碰硬,一拳撞向了天闕劍。
天闕劍上渾厚的劍氣與太乙派掌門的拳頭,碰在了一起。
兩股同樣強橫的氣力,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力量的漩渦。
天闕被震得,往后彈開了數尺。太乙派掌門的手臂,發出了一陣骨裂聲。
八把地級靈劍祭煉而成的天闕劍,威力驚人,就算是一座大山撞上了它,也要一分為二。
更不用說,區區一雙人手。
太乙派掌門的手,猶如爛泥般,垂了下來。
可是巫重的神情,依舊凝重無比。
下一刻,太乙派掌門的手臂就恢復如常,他發出了一陣鬼嘯聲,身體驀然往后退去,手化為掌。
雙掌轟出了無數道掌影,
巫重目光微沉,天闕凌空飛起,落到了他是手中,劍光爍爍,猶如一座風車般,飛速轉動著,將層層掌影悉數擋住。
可他每擋住一招攻勢,身后的傷口,就會重上一分,血水如同溪流般,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