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團長怒目盯著鳳莘,若非是遇到了鳳莘這個禍水,女兒紅玉就不會動了歪念,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個下場。
果然,這張臉禍水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廢物小子,這次,又是本作幫你善后,巫重極其諷刺地摸了摸臉,也真是夠了。
“你們殺了商隊的人?”巫重的鼻尖微微一動,從雇傭兵團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為了掩飾雇傭兵團的惡行,薛團長已經將西北商隊近百號人都殺光了,還掠光了他們的貨物。
這支所謂的雇傭兵團,如今已經成了一幫亡命之徒,任何知情人,他們都不會放過。
“呵呵,不過是一些商人,殺了便殺了。與其關心別人,你還不如關心下自己。”薛團長手中的火把火光一折,落在了鳳莘的臉上。“你!”
薛團長瞳微一縮,發現鳳莘和早前有點點不同了。
他原本完美的俊臉上,半邊布滿了怪異的紋身,那紋身一路蔓延,從臉頰一直攀爬進了鳳莘的衣領和脖頸里,看上去,像是密布全身。
這些紋身,妖里妖氣,可落在鳳莘臉上,不僅不顯得丑陋,反而異常的艷麗。
還有,鳳莘的眸的顏色也有些不同了。
早前如琉璃夜光杯一般,熠熠生輝的眸,此時已經變成了琥珀色。
管他紋身還是琥珀色的眸,變成了死人后,統統都是一樣的。
薛團長猙獰地笑著,手一揮,幾十名雇傭兵如一群等待撲食的惡狗包圍了鳳莘。
嗤——
冷漠的一個嗤音,巫重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倏的,他的身影已經在了包圍圈外。
人呢?
薛團長和那群雇傭兵,眼睜睜看著人消失在眼前,回頭一看,巫重背著手,站在了數尺之外。
見鬼了,這小子,是怎么一下子出去的。
薛團長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他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他分明記得,這小子是個病號,沒有什么元力,怎么身發會如此詭異。
看來,他是低估了這病弱小子的實力了,薛團長定了定心神。
事不過三,這一次,非殺了他不可。
薛團長雙臂一震,一股狂暴的元力,蜂涌而出。
“風輪拳。”作為一名輪回一道的高手,薛團長已經渡過了輪回之風劫。
他體內的元力瘋狂地催動著,淡綠色的風之元力,在他拳上凝聚,化成了兩個磨盤大小的風輪,飛速旋轉著。
這兩個風輪,鋒利無比,可以瞬間劈開數百斤的巨石。
風輪一動,朝著巫重的喉間呼嘯而去。
薛團長獰笑著,想象著風輪破開巫重的喉嚨,鮮血如泉涌般噴出的血腥畫面,心底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暴虐的風輪,像是能撕裂一切,可就在這時,巫重做了一個讓所有雇傭兵都深陷噩夢的動作,他抬起了手來,伸出了兩個指頭,只是隨手一夾,仿佛眼前根本不是什么風輪,而是兩頭沒頭沒腦的蒼蠅。
風輪靜止了,爆炸開,蕩然無存。
巫重的目光,落在了薛團長的臉上。
逃……一定要逃,那男人他不是人,六流武學,風輪拳竟然被他用兩根指頭破掉了。
心底在瘋狂地叫囂著,可是腳卻像是陷入了泥濘的沼澤般,連一步都挪不動了。
巫重再度出手時,薛團長驚恐之下,只覺得頭皮一疼,再接著,脖子上纏上了什么,他眼角的余光,只看到了男人臉上那一抹慵懶的笑容,下一刻,他就覺得一抹紅光閃過。
薛團長看到了自己的腦袋和自己的身子分開了,再接著……就沒有再接著了。
黑之谷的外圍,數十道血水同時噴灑而出,伴隨著血水一起落到了地面的是幾十顆人頭,那是一場無聲的殺戮盛宴,安靜而又迅速。
前后不過一個呼吸,巫重已經站在了原地,他的手上,薛團長的一根發絲上,還蔫搭搭的滴著血。
將那根發絲隨手一丟,巫重凝視著黑之谷。
天隱隱已經有些亮了,可黑之谷的上空,像是籠罩著一層陰霾般,始終陰蒙蒙一片。
一向吊兒郎當的巫重,在望著黑之谷時,神情也有幾分凝重。
“什么樣的主人,什么樣的靈獸,鬼鬼祟祟跟了本座一路了,下來。”巫重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袖下五指一攏。
只聽得一聲弱弱的鳴叫聲,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就被巫重抓在了手中。
“啾啾”小烏丫一副受驚嚇過度的模樣。
它很無辜好伐,不就是偷了個小懶,打了個盹,怎么樣醒過來,老大不見了,小吱喲也不見了。
早知道如此,它也就學小吱喲一樣,賴在老大身上睡覺了。
不知是和小吱喲呆久了被傳染了,得了一種“恐巫病”,還是因為還是一顆蛋期間,父母就被巫重欺凌過,小烏丫對于巫重,本能里有一種畏懼感。
“小月月的氣味你還記得不?”巫重睨了小烏丫一眼。
它身上的氣息,巫重還記得,想不到,葉凌月弱歸弱,養靈獸的本領倒是不錯。
這頭跟小雞仔似的黑炭球,竟然是一頭幻影鳳凰,這若是被神鳥鳳凰一族知道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引來人鳥大戰。
巫重的眼神,可有殺傷力,小烏丫懷疑,只要它說不知道,對方就會直接把自己掐死了。
“啾啾”小烏丫撲騰了下翅膀,示意它可以帶著巫重進黑之谷尋找葉凌月和小吱喲的下落。
可是巫重卻嫌它飛的慢,直接大手抓著它,腳下一掠就進了黑之谷。
太陽照得老高的時候,昏迷了許久的藍彩兒終于被刺眼的眼光給照醒了。
看到不遠處還在昏迷的刀奴,藍彩兒連忙用水潑醒了他。
刀奴摸了摸已經腫了起來的后頸,暗自苦悶。
“王爺,你下手可真重。”
郁悶之時,刀奴又覺得心中一片釋然,看來“那一位王爺”已經出現了,有“他”在,葉姑娘應該就不會有事了。
“鳳王呢?”藍彩兒醒來時,就發現鳳莘不在了,那家伙,不會自己跑進黑之谷里去了吧。
“王爺他……”刀奴吞吞吐吐著,想著怎么解釋藍彩兒才不會起疑。
“等等,這些人是怎么回事?”藍彩兒目瞪口呆著,指著橫七豎八,躺在了四周的那些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