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葉凌月肯定答案后,紋師心辰才告訴葉凌月,在赤帝陵的深處,有一個隱藏的傳送陣,可以通往南幽帝陵。
這個傳送陣,是紋師心辰在修造十三陵時秘密留下來的,也是有備無患,目的就是為了防范南幽鈴兒。
紋師心辰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么多年后派上用場。
葉凌月和帝莘很快就找到了那一處前往南幽帝陵的傳送陣。
傳送陣位于一個極其偏僻的旮旯角落里,滿是灰塵,若是不細看,根本難以發現。
帝莘懂得陣法,只是稍看一眼,劍眉就皺在了一起。
由于年代久遠,且缺乏維護,傳送陣的靈力已經很暗淡了。
哪怕有紋師心辰的幫助,傳送陣也只能恢復部分的功能。
“很不走運,這個傳送陣損毀嚴重,最多只能傳送一次,且傳送陣的人很有限,只能是單向傳送。這意味著你們即便是順利進入了南幽帝陵,也無法通過這個傳送陣返回。即便是這樣,你們也執意要進去?”
紋師心辰再問。
在紋師心辰看來,如果南幽古族的后人真的被南幽鈴兒附體,就算是葉凌月和帝莘一起進入也無濟于事。
南幽鈴兒一定是啟用了極其厲害的妖符。
那血光越盛,被妖符困住的那些人生還的幾率就越小。
即便是葉凌月等人進入了,等待他們的很可能是尸山骸骨,無用功罷了。
葉凌月和帝莘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
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共歷生死了,可似乎是最兇險的一次。
兩人才剛相聚一會兒,卻要再次踏上一場有去無回的冒險。
帝陵里,有他們共同的伙伴。
帝陵里,有帝莘余下的三分之一魂魄。
帝陵里,有解救閻九的法子。
所以,南幽帝陵,他們非去不可。
帝莘伸出了手,將葉凌月柔若無骨的小手包在了掌力。
他的手掌手心很是溫暖,那熱度傳遞進了葉凌月的心底,撫平了她心底的不安。
兩人同時頷首,再無半分猶豫。
紋師心辰一聲嘆息,他的精神力,緩緩注入了傳送陣中。
那是由大量波紋形的靈紋組成的一個傳送陣。
在紋師心辰的精神力的作用下,那些靈紋如同魚群一樣,游動了起來,葉凌月和帝莘的身影化為了一抹流光,消失在了傳送陣中。
矗立在南方的南幽帝陵里,那一片血光的范圍就如霧霾一樣,四處游弋開,漸漸的整個妖十三陵都籠罩在那片血光中。
被血光困在了南幽帝陵里的九洲盟的幾只代表隊如今的處境卻是……
數個時辰之前,在得知了夕仲的死訊后,四只代表隊在天蒙蒙亮時,就一起進攻南幽帝陵。
最初,進程順利的很。
他們殺入帝陵時,南幽族軍毫無防備。
南幽族軍都披麻戴孝,看樣子,族長夕仲的確是死了。
失了族長的南幽古族,士氣不振,族軍沒多久就被逼得丟盔棄甲,躲進了南幽帝陵,至于少族長夕顏,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也不知是已經逃走了。
四只代表隊趁勢殺進了帝陵。
帝陵的入口機關已經被損毀,門口大開。
就在他們準備殺入帝陵時,在帝陵入口處,黃泉代表隊中,薄情的眉擰了擰,前進的步伐停了下來。
見薄情舉止有異,跟在薄情身后的其他幾名隊員都覺得很奇怪。
“薄情,怎么了?”
薄情俊臉上,隱隱可見遲疑之色。
“南幽帝陵里似乎……”
“怎么,里面又有寶貝?那還等什么,我們快點進去,再遲了,寶貝都要被其他幾只代表隊搶光了。”
葉凌月和帝莘都不在,四只代表隊在進入帝陵時的排位還是有些講究的。
九洲代表隊當仁不讓第一個沖入了帝陵,其次是金家代表隊,再次是五靈代表隊,最后才是黃泉代表隊。
連舞悅都排在前面,先進入帝陵了。
秦小川摩拳擦掌道,催著薄情。
他和薄情做隊友也好陣子了,早前對薄情那張長得比女人還要美麗幾分的臉很不感冒。
可時間一久,秦小川就發現薄情的好處了。
先不說這家伙臉長得好,買東西刷臉就可以打折。
他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聚寶童子”,身上的好東西層出不窮,缺啥找他要,他就有啥。
這也就算了,秦小川也不是什么貪小便宜的主。
最關鍵的是,薄情這廝直覺奇準無比,一般而言,他選擇的路,那一定是最方便的路,他選擇的敵人,那一定是實力最弱的,反正跟著他走,閉眼都能撿到個金元寶,做夢都能夠笑醒了。
所以一看薄情行為有異,秦小川就上心了。
“寶貝個頭,這地方邪里邪氣的,有寶貝,那也一定是邪物。”
一旁的光子啪的一聲,敲了一記秦小川。
光子是學醫的,他修為雖然不濟,可能感到,從南幽帝陵里吹出來的風里,似乎有血腥之氣。
他打心眼里,是不愿意進入南幽帝陵的。
不過這話,愛面子的他可說不出口。
“我也說不上來,我想進去,又不想進去。”
薄情也是頭一回遇上這種感覺。
平日他去一個地方冒險,直覺會讓他迅速做出決定。
可南幽帝陵卻讓他的直覺矛盾了起來。
薄情可以斷定,南幽帝陵里,應該死隱藏了很厲害的靈寶,但相應的,要獲得那靈寶,必須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薄情雖喜歡冒險,但他絕不是無腦莽撞之輩。
他做事,素來講究個利大于弊。
眼下,直覺告訴他,這次進入南幽帝陵,很可能弊大于利。
那他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薄情還有些遲疑不定。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秦小川嘀咕著。
“要是這時候六弟妹在就好了。”
秦小川的話,也是大伙兒的心聲。
葉凌月雖是女流之輩,但是她在黃泉代表隊里頗有威望,她說前進,大伙兒就不會后退。
葉凌月不在,早前都是根據薄情的直覺行事,可這會兒,薄情的直覺又自相矛盾,這可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