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蔡炳瞇著一雙笑眼,臉上是一貫的精明,“只是,蘇老祖不在這些日子。咱們東南宗也發生了不少事。我雖是一宗之主,可亦是身不由己呀!不信您老可以問問吳局長!”
吳局長一愣,顯然也沒有想到這把火會燒到自己身來。
倒是笑了笑道,“不錯,日頭已近正午。蘇老祖還沒有吃飯吧,在下做東,不知蘇老祖和蔡宗主可否賞個面子?”
“老祖?”蘇海清也在一旁輕喚了蘇染一聲。
蘇染這沉著的臉才好了幾分,“多謝二位美意,只是老身舟車勞頓。不若改日老身親自宴請二位如何?”
“這……”吳局長有些遲疑,蘇家式微,這么好的與蔡宗主走近的機會竟也不要。
倒是蔡炳一笑了之,“既是如此,那就改日吧!”
視線掃過白家那些人,神色卻是淡淡地,“白家這幾年的業障不少,如今被東南宗除名,應是天意。如此,宗中還有些雜事,蔡某也就先行一步了。”
竟是要溜之大吉。
謝琦在一旁冷眼旁觀見狀不由得冷哼一聲,“墻頭草!”
他這聲音不輕不重,正好讓蔡炳聽到。
蔡炳身子微微一僵,眼底滑過一抹暗色,很快就上了蔡家的車。
倒是蔡奎忍不住看了謝琦一眼,早就知道謝家張狂。
這未必沒有宗主的默許,目的就是分散世家的力量。
只是如今看來好似養虎為患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蔡宗主和蘇染一走,眾人更是散得散。
只有白清和白濁鐵青著臉,對著蔡奎道,“這就是所謂的公平嗎?難道蘇家堂口襲擊其他堂口就這么算了嗎?我白家不服!”
這一聲用了些內勁,逼得白清又噴了一口血。
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要取蘇家而代之,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不過一個人就將他們辛苦打拼了這么多年的白家給毀了。
“白清,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樣,你知我知。”蔡奎說著掃了徐家夫婦一眼,“說起來你們還是替徐大小姐背了鍋呢。”
正說著旁邊的院落里跑出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直沖著徐家夫婦而去,“爸媽,快帶我離開這里。我才不要跟著這群畜生看人臉色呢。”
“徐茉莉,你別血口噴人!”白綢緊跟在后面而出,手里還拎著一根木棍。
徐家夫婦頓時臉色一僵,“白綢,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們教的個水性楊花的女兒。”白綢氣沖沖地道。
話音還未落,就被徐夫人給了一巴掌。
蔡奎見狀冷哼一聲,轉身看向白清,“白老祖,掌印交出來吧!再撐下去也不過是多讓人笑話。”
“你!”白清臉色紫漲,白濁早已經是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丹田被毀,他如今也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了,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了。
好好的一個家族,一夕之間變了模樣。
今日發生的種種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還是謝琦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白老弟,事已至此多思無益!”
他這話像是提醒了白清,他一把抓住了謝琦的手,“謝師兄,你一定要幫幫我。你知道我那些事可都是為你們謝家出力。”
“你這是說得什么話。”謝琦蹙眉冷哼一聲。
“你這是要不認賬?”白清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話音未落,就被遠處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白先生確實為我們謝家做了不少事。”
“少主!”聞言謝琦不由得瞪了回去,心中卻越發惱怒,只他不敢對謝濯發火,一雙冷眼頻頻往顧錚身上掃。
白清聞言卻是哈哈一笑,“謝師兄,還是有明白人的。”
他說著上前幾步對謝濯就是恭敬地一禮。
謝濯勾了勾唇,忽然靠近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琦見狀更是惱怒萬分,不由地怒道,“謝濯!”
那邊卻是一觸即分,謝濯有些痞氣地回過頭對著他一笑,“三叔,急什么。”
白清已經點了點頭,帶著白家子弟回去了。
那乖順認命的模樣,讓謝琦也不由得地多看了謝濯一眼。
早就知道大哥的這位小公子有些奇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竟驅使白清那樣的老狐貍。
謝琦瞇了瞇眼睛,看著謝濯蹙了蹙眉。
聰明是聰明,只是這模樣長得太過艷麗了一些,竟比女人還要好看。
讓人莫名的有些違和感。
想到這里,他的視線不僅投向了蘇家的方位。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蘇家,蘇染!
哼,這次算你們走運。
蘇家主院,幾乎是所有的蘇家子弟,上百號人,齊刷刷的都跪了一地。
全都是垂著頭大氣不敢吹。
如今蘇家的三個堂口雖然沒有被收回,卻都已經暫停接案了。
那幾個犯了錯的年輕人更是被安排的十分靠前。
不過一張張俊美的小臉卻是緊繃而倨傲。
像極了電視里演的那囂張跋扈的公主。
蘇染的手指在太師椅上點了點。
蘇一和蘇二對視了一眼上前道,“眾蘇家弟子聽著,堂口之事老祖已然知曉了原委。蘇家待你們不薄,不想竟還有吃里扒外的人。不過老祖說了,若是能夠主動出來認錯,將功贖罪。她老人家這次就不追究了。”
“若是抱著僥幸心理,一旦被查出,必將逐出我蘇門!”
“好了!大家面前都有一張紙條,拿起它,在上面寫上你的答案。將你們知道的都寫上,如何平判,老祖自有主張!”
蘇一與蘇二交代完又主動退回到了蘇染的兩側。
底下一時之間議論紛紛,“竟是出了內鬼?”
“到底是誰呢?不會是……”
“我就說我那天怎么就像是失了控一樣呢,竟是有人暗地里搗鬼!”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竟是討論地十分激烈。
還是蘇海清清了清嗓子站出來,“老祖此番也是要給某些人一個機會,倘若說出來,定然無恙。否則就算是老祖不追究,本家主亦是要查個明明白白。你們知道我蘇海清的眼皮子底下可是從不容沙子的。”
“家主,這……若是內門弟子呢?”
忽然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我不相信您會一視同仁的,到時候就算是證據確鑿也不過是無罪釋放。我們外門弟子修煉已是不易,大家又何必得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