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這邊請!”白日里還算精神的掌柜的,這會滿頭大汗,慌慌張張在前邊引路。
倒是仇三有些吊兒郎當地道,“我說掌柜的,你害怕什么?有東西追你?在說了,有爺們在,你怕什么?”
掌柜的無奈地笑了笑,“可不就是有鬼追著嗎?我方才從前邊那電線桿子前過,老感覺有東西在我身旁,可惜卻怎么看不到,只能覺得涼颼颼的。幸虧來了一輛出租車,不然就是這么近的路,我都不一定能趕過去。”
“這么倒霉?”仇三吊兒郎當地上前,“哪根電線桿子?”
“就在前面了!”掌柜的往那邊一指,這下不光是仇三,就連蘇染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那里確實有個模糊的影子,眼下正齜牙咧嘴地對著他們笑。
“奶奶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咱們是干什么吃的。”仇三看了蘇染一眼,有心賣弄自己的本事,清了清嗓子,從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張符來,念叨,“天地有序,陰陽正道,八方神君,聽我調令,走——”
黃符丟得倒是十分的有氣魄,走到中間的時候還騰起了一絲煙火,可惜到了半路被對方張嘴一吹得就開始搖搖欲墜。
仇三急得不行,滿頭大汗的看向蘇染。
眼里滿是求救的神色,蘇染被這后生逗得好笑,手指輕輕一抬。
一道白光貫穿那道黃符正中那得意的女.鬼,就見她一個趔趄落在了三人面前。
仇三上前一步,用沾了雞血的手就揪住了她的頭發,“說,你是哪里的鬼?不去陰間報道,大半夜的來這里嚇人!”
站在仇三身后的掌柜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會戰戰兢兢,看著仇三竟然能面色如常的吊打這女鬼,頓時又佩服了幾分。
那女鬼掙扎了幾下,仇三,她不怕。
可是蘇染身上傳來的道氣卻讓她一動不敢動。
“不說話是吧?不說話小爺也知道你是誰?”說著仇三掀開她的發簾,對身后早已嚇呆的掌柜道,“老王,你看看,認識嗎?”
“是……是她?”王掌柜的頓時冷汗淋漓。
蘇染也側首看向他,“你認識?”
王掌柜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也是個可憐的女孩,不知道怎么的就死在了出租屋里。還是我發現的,報了警,又雇了幾個人將她埋葬了。”
“那她豈不是恩將仇報?”仇三恨恨地道,“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鬼也不行。”
“她是啞巴嗎?”一直沉默地蘇染忽然道。
王掌柜的搖了搖頭,“以前挺機靈的一個小姑娘,獨立又自強。”
“那她為什么不說話?”仇三掰著那女鬼的身體左右看了看。
就在此時蘇染忽然走上前,在那女鬼的額頭上摸索了幾下,頓時一根乳白色的銀針被拔了出來。
仇三有些傻眼,“鎖魂針?誰這么缺德?”
蘇染搖了搖頭,“應該是有人想要收服她吧?”
“啊?”仇三瞪大了眼睛,修道一途五花八門,可是奴役女鬼用來修煉,總覺得不是什么好鳥做的事情。
就在這時,那女鬼忽然跪下發話了。
“求天師救救我,我本來是出來打工,想要給我父親治病的。誰知道竟然被一個客人跟蹤殺死。現在神魂又被那東西縛住給她把風,連去陰司報道的機會都沒有。”
“把風?”蘇染狐疑地看了一眼王掌柜的,“你可是的罪過什么人?”
王掌柜搖了搖頭,又看向那女鬼道,“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嚇我這老頭子呢?”
“恩公不要誤會我,若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那女鬼忽然回道,“說到底您還要感謝自己一時的善念呢。”
“……”王掌柜有些不可置信。
那仇三亦是蹙了蹙眉,“你怎么知道王掌柜在這里經過?”
“因為她現在的主人恐怕正在王掌柜家里。”蘇染冷冷地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女鬼搖了搖頭,“我根本沒有見過對方,只知道他很強大。”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讓我這位前輩將你打的魂飛魄散!”仇三冷哼一聲,頓時嚇得那女鬼不輕。
“小女子真得不敢欺騙諸位大人。”說完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蘇染。
蘇染嘆了一口氣道,“她沒有說謊。好了,這里不是你帶的地方。你還是速速去陰司結案吧!屆時自有公道。”
“多謝天師成全!”那女鬼一拜再拜。
蘇染一揮手頓時一股淡青色的煙霧從不遠處彌漫而來,一扇門由遠及近,很快就將那女鬼吸了進去。
仇三驚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您,您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夠打開鬼門。”
旁邊掌柜的更是狐疑的看了二人一眼,蘇染清了清嗓子,仇三才結結巴巴地道,“前輩,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咱們……事不宜遲,還是快些到王掌柜家里去看看吧,省的被那邪祟得了手。”
“對,對!”王掌柜連聲應道。
王掌柜的家是個前后的四合院,前院和后院由一條花徑通著。
這會后院那邊燈火影影綽綽,斷斷續續的有女人的聲音傳來,好似在和人交談,還時不時地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深更半夜的,這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這樣有多久了?”蘇染偏頭問道。
王掌柜的搖了搖頭,“有一個多月了,我想著去哪里尋個天師。可哪那么好找的,仇三爺的行蹤更是飄忽不定,就一直拖到現在了。”
“哼,爺那叫不拘小節,這小小一個鎮子怎么能困得住我?不過話說回來王掌柜的,我記得后院不是你家的吧?”
王掌柜擦了擦汗,“以前不是,后來小女大了。我就把后院買下來了裝修了一下。我們夫妻在前院和招待客人,她喜歡安靜就在后院看看書養養花,誰知道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