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淚，怎么會變成珠寶呢？教授您不是再開玩笑吧？”沈樾吸著煙有些不耐煩地道。
他甚少有這樣失禮的時候，可從早上知道自己要研究的A項目竟然是以芮妮卡為實驗體，找出她‘變異’的源頭，成功塑造或者培養新的‘珠寶’生產人。
沈樾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是那樣的話，干脆研究珠寶的成分就好了。
變廢為寶。
為什么非要研究“芮妮卡“呢。
王教授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地道，“小沈，你初入社會有些事還不懂。這項實驗是上邊下發的簽令。你要知道一個人擁有‘超能力’本身就是一種罪！”
“我不管。”沈樾急躁地掐斷了煙頭，“要我說這根本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一種病，我們不能為患者考慮。卻要從她身上得到好處。教授，這個實驗，我沒法繼續下去了。”
王教授對著桌子上的文件呆了一會，“你難道不想聽聽其他人的意見嗎“
“我不想聽！”沈樾摔門而去，那扇門擦著蘇染的面頰滑過。
這里所有的人都看不見她，她回過頭就見那王教授一臉的陰郁，手里握著的紙都已經起了褶皺，然后又被他輕輕地展開。
緊接著他也拿了外套出去了。
蘇染這才上前，將那張紙打了開。
雖然她不太懂學校這些規章制度，但是卻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張合約。
倘若這個項目成功，王教授得到的遠遠不只是金錢上的回報，更有名譽與地位。
紙張的一側還用幾個剛勁有力的名字，看樣子是他的競爭者。
走在樓道里，蘇染才從那些學生口中得知，今年大學校長換屆，進入候選名單的竟然有三個人。
“你覺得他們誰最有可能成為今年的新校長呢？”
“當然是王教授了，溫文儒雅。而且這么年輕就申請到了A的項目。”
“我也選王教授，其他的老師雖然也不錯。可都沒有他們項目上的沈大才子養眼。三個女生咯咯地笑著而過，“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那個項目還在招一批新的實習生和志愿者。”
“那些志愿者什么都不做，就能輕輕松松獲得好幾千的收入呢？”另一個同學說道。
蘇染搖了搖頭，這哪里是招志愿者，分明是愿者上鉤。
她望著對面興高采烈而來的女孩，忽然有一刻的同情。
眼看著芮妮卡就要到她的身邊了，一只手突然伸了出來，“我的殿下！”
這聲音成功阻止了蘇染要離開的步伐。
是鬼首芮妮卡的那個鬼仆，人高馬大的他現在像是個無以言表的小孩子，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
可明顯的芮妮卡沒有他想象的開心，反倒是有些戒備地道，“你到底還要干什么？我不是已經說過，不要再來找我了嗎？”
“你不想見到我沒有關系，只要讓我看到你就行。我會偷偷保護你的。”男孩子執著地道。
芮妮卡用力掙了掙他的手沒有掙脫，有些著急地道，”你放開我！“
“不，芮妮卡，你聽我說。你要趕緊離開這個學校。他們這次的A項目就是為了你。聽我的，我不會害你的。”男孩十分焦急地說道。
芮妮卡還要說什么，就聽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質問的聲音，”你說什么？“
蘇染睜大了眼睛。
就見沈樾揣著兜站在二人對面。
“你就是傷害芮妮卡的那個壞人？”那個男孩子見狀毫不示弱地道，“她好不容易才從那群人手里逃出來。你竟然又將她送回去。”
“你什么意思？“沈樾一臉的陰沉。
他雖然不愛芮妮卡，可也不愿意看著一個無辜的人因為自己而送死。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樣的。是我的眼睛不舒服，才拜托王教授的。“芮妮卡急忙否認道，她一邊說一邊轉向身側的男孩子道，”你以為總是流那些東西很舒服嗎？寶石、鉆石……呵呵，這些所有的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我恨不得一刻也不見到！“
“芮妮卡！”
“所以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好，好，你冷靜點。我現在就消失。”
那個男孩子很快拿起包就跑掉了。
沈樾的眉色卻越來越重，“這么說，他說得都是真的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背負怎么樣的心情嗎？“
“我，我只是想要幫到你。那個機會對你來說不容易。”芮妮卡小心翼翼地道，“再說了，我沒有說謊。流那些東西，我真得很不舒服。如果能夠解決掉，最好不過了。”
她一邊說一邊靠近沈樾。
誰料卻被沈樾躲開了，“芮妮卡，你是個好女孩。但是我不喜歡你這樣。而且，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說完，他就如一道風般的躲開了。
芮妮卡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發呆，方才的那些話就好像是打在她的頭上。
讓她整個人都蒙蒙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身后有人叫她，“芮妮卡，該進實驗室了。”
是那個助理。
他往沈樾的方向張望了一眼，“最近這小子不太對勁，不要理他。你放心，接下來是實驗的關鍵時期了。只要你好好配合，大家都會很感激你的。”
芮妮卡懵懂地點了點頭。
沒有跟上沈樾，蘇染就跟在了芮妮卡的身后，進了他們的實驗室。
這次氛圍明顯的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蘇染甚至看見了那位王教授和另外一個高職人員不知道說了什么，雙方都一臉焦急的樣子。
芮妮卡被打了麻藥，靜靜地躺在床上。
神識卻格外的清楚，她似乎能夠聽到那些尖銳的手術器材在她的身上滑動的聲音。
這次不再是提取她的眼角分泌物。
而是，
他們在解剖她。
這與她以前接受的實驗根本不一樣。
芮妮卡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入目的就是王教授那張冷冰冰的俊臉。
她聽到旁邊的助理忽然對王教授道，“先生，芮妮卡前幾天在學校突然失蹤了。這是我們新找的實驗體，她是自愿捐獻的。”
不是的。
芮妮卡瞪大了眼睛，想要辯解。
想要說她就是芮妮卡的時候，突然瞥見那助理輕蔑的眼神。
他是故意的。
這里所有的人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絕望的掙扎著，可是身子根本不聽使喚。
她似乎聽到了血液滑落在地上的聲音。
就連蘇染也有些震驚，她從來不知道有些人會如此的“癡狂”。
就在蘇染想要進一步走上前去的時候，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撞開了，“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