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上官嫣兒前來。“小師妹可在?”
聽見門外她那輕靈的嗓音,任雨飛收了功,前去把門打開,“師姐。”
上官嫣兒輕移蓮步,進了房間,順道問了句:“小師妹修煉可還順利”
“除了資質原因導致的進境過慢,其他還好。”任雨飛應道。
“嗯,修行之事急不得。”
“嗯。”兩人走至桌旁,任雨飛伸手道,“師姐請坐。”
上官嫣兒點頭會意,輕柔的坐在了木椅上。
任雨飛又道,“師姐今日來,可是有事?”
上官嫣兒點頭,“明日就是忘情真君的千年壽辰了,師父準備了份壽禮,命你我前去忘心峰拜賀。”
任雨飛低頭略作思考,“為元嬰真君祝壽,有師姐代表師父就夠了。我乃一煉氣弟子,前去怕是不合適吧!”
上官嫣兒笑道:“師父讓你過去,也是與逍遙宗內門的諸多弟子認識一下。畢竟你拜入師門不是在山門開啟時,并未舉行拜師儀式。這不還有我呢嗎,你怕什么。”
任雨飛略一思忖,左右是安排了她過去,推辭反而不好,修煉也不差這一天。出去了解下逍遙宗的山勢和分布,說不定反而為她逃跑奠定基礎。
“師姐說的是,是師妹愚鈍了。”
上官嫣兒調笑了句,“你這小妮子就是心思多。”
任雨飛會意也淡笑了起來。
上官嫣兒起身,“那明日早些起身,等我來喊你!今日我就不多做逗留了。”
“嗯、師姐走好。”任雨飛起身相送。
忘心峰乃是逍遙宗五大主峰之一,正是癡情之道的主峰。而這忘情真君也是這忘心峰的坐鎮長老,可謂是癡情一道的巔峰人物。如今已是元嬰中期的修為。
與色欲一道的重色重欲截然相反,這癡情一道講重情重義。
色欲一道修者與之陰陽結合者不拘一人,往往是多人;癡情一道情深之處,一生只為一人。
但修煉此道,或為入情道,或為出情道;驗情的過程中,未動真情之前,所經歷的異性對象,也不拘于只有一個。修者所尋體驗情道的人稱做情寄,若是與情寄真的產生了感情,兩者彼此愛慕,那便不可再尋其他人,需得收了心性,立了情道,或入,或出。
忘情真君乃是入情道的修者典范,他一生只愛一人,即便伴侶隕落,也日日夜夜對其心心念念。
任雨飛這日站在上官嫣兒的碧玉煙云緞上,跟著她往忘心峰飛去。
壽辰的慶賀在忘心峰的伊人殿內舉行,兩人到時,殿內已來了許多人,送上賀禮者都分居殿內兩側,按所修之道所分區域站立了位置。而殿正首所坐正是本次壽辰的主角忘情真君。
任雨飛還是第一次見修仙界的宴會,擺這么大的陣仗,還真有點愣了。
兩人進來,上百道視線唰唰唰的都掃了過來。還好她在上官嫣兒身后,相當于個小跟班兒,因此她這壓力還沒那么大,乖乖做好小跟班就行了。
她也只顧瞅了殿上那人一眼,一襲白衣,一頭白發,仙風道骨,慈眉善目。
上官嫣兒雖才入宗十五年,但跟在瑤姬身邊,也見過不少世面,況且她但已然筑基,所修之道,將仙然如玉的氣質外凜,反而漸漸斂了自己真正的情緒,是以只看到她臉上合適宜的微笑,也看不出她緊張與否。
兩人行至殿中,上官嫣兒稟道:“靈玉峰瑤姬真人門下上官嫣兒攜四師妹任雨飛前來拜賀忘情真君千年大壽。”
任雨飛也跟著上官嫣兒拜賀行禮。
而忘情真君則笑著客套道:“嫣兒的修為又進步了許多。這《玉女心法》果然名不虛傳啊!”
“多謝真君夸贊。弟子資質愚鈍,尚未悟解功法的奧妙所在。”
對這些中規中矩的謙虛回答,忘情真君自是不在意,轉而問到,“聽嫣兒的意思,瑤姬那丫頭又收了個徒弟?”
聞言任雨飛頭皮發麻,她是真不喜歡這種場合,更不喜歡在這種場合出風頭。但她又不是傻的,人家問了起來,這會兒還是跟在上官嫣兒身后連個屁都不放那就真是傻的了。
“正是我身后這位女弟子。”那廂上官嫣兒笑著應道,側頭看向任雨飛,偷偷使了個眼色。
“拜見忘情真君。”任雨飛只得硬著頭皮上前邁了一步,低頭應道。
“嗯。”“聽聞前日瑤姬她曾出山一趟,想來是在山外遇見你,合了眼緣。只是并未舉行拜師禮,我等也未得知。今日正好趕上了,就了表心意。這件七彩琉璃衣你拿去吧!”他說著,用靈力送過來一件七彩斑斕的法衣。
任雨飛一時間有些愣,她沒想到這宴會上還有這出兒,不過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還不至于因為這樣的突發情況而犯傻,她隨想到修仙界也是有人情往來的,照理說人家給東西是看了自家師父的面子,又正好趕上了自個的壽辰。所以她愣了一下后第一時間就看向了上官嫣兒。
上官嫣兒見她看來,巧笑著替她接過,調皮道:“真君真是客氣。我師妹她還小,臉皮薄,不好意思要您的東西。今天您壽辰,我替小師妹收下了,算是討個彩頭。”完了她向任雨飛眨了瞎眼,作勢教訓道,“小師妹,還不快快謝過真君!”
任雨飛見狀,忙忙上前叩謝:“多謝真君賜衣。”
忘情真君笑道:“你兩人且下去休息吧!”
“是,真君。”
上官嫣兒捧著那件法衣,兩人歸了位,站在了色/欲一道其他幾位同門之后;她便把那件法衣笑著遞給了任雨飛,任雨飛不好做推辭,只得先收了起來。
完了這會兒兩旁站著的拜賀之人都開始好奇的打量起任雨飛。
前來拜賀的都是內門弟子,一件好的法衣還不至于讓他們眼饞成什么樣子,但多數都還是很好奇這小姑娘的特質。但這些人最后皆有些失望和掃興,發現她除了長的確實有潛質外,其他倒是沒有特異處。
不過這些人又回過來想,色欲一道不就要求長相出眾嗎,資質什么的倒是次要了。
兩人站定后,又來了新的弟子前來拜賀。畢竟是元嬰真君的千年大壽,前來拜賀的也不止逍遙宗的各脈弟子,還有其他各宗各派派來的代表,以及忘情真君私交較好的他派道友。所以任雨飛也沒引起多會兒的注意。
只可惜千山宗派來的代表是一位金丹真人,任雨飛根本不認識這人,準確來說是沒見過這人。她身為一個外門弟子,還接觸不到千山宗的內部高層,要說見過并記住的充其量也就是在山門大開之際露面的四位真君和女主的師父。因此任雨飛也不好計劃借助這人逃跑一事。
況且這時機也不好,元嬰真君千年大壽,來訪者遍布各宗各派,這時候宗門名聲就很重要。不說這人信不信她的話;就算信了,估計也不敢冒著破壞兩宗關系的風險為她涉險吧!她在這兩大宗面前算個屁,如果需要,在宗門名聲面前,最后肯定犧牲的還是她啊!所以任雨飛自是歇了這會兒找機會接觸那金丹真人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