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飛舟遠去,任雨飛終于松了口氣。取出了云屋,向西南行去。她不知自己想去哪里,反正就是不想回宗,就當是游歷一番吧!
云屋外,依舊是漫天雪白,冰天凍地的景象。屋內,任雨飛無力的斜倚著屋墻,右手耷拉在地上,半握著一個開封的小酒壇,右腿半支著,左腿隨意攤著坐在地上,雙眼朦朧無神的看著窗外。
她給自己灌了一口又一口的靈酒,地上亂七八糟的扔了幾個空壇子。她眼中雖是有些許朦朧,可腦中卻是感覺不到絲毫醉意,清醒的很。
她心里還是憋氣,又是一瓶靈酒下肚之后,御著云屋下落,最后收了它,有些臉色如灰、氣勢冷厲的持著劍在冰原上向前走著。她心里想著最好有哪些不長眼的妖獸和劫修這會兒撞上來,讓她拼命打上一架,好出了胸中這口郁氣!
但走了許久,許是她此時隱忍的怒氣太盛,煞氣過重,不知怎的,平時走哪兒都能遇著的妖獸,今天愣是沒碰著一只。
最終氣的她狠狠發出了一道凌厲劍氣斜劈向了一側的冰地。狐裘大衣一扯,隨風扔去;劍起,隨著凜冽寒風在這空曠冰原上大開大闔的舞了起來。
那一人一劍,時快時慢,時柔時剛,但此時每一招都帶了一股子的毀天滅地、誓不罷休、逆天逆命的決絕……
末了,她收了劍,大喘著隨意呈大字平躺在了這冰地之上,一雙水眸無神環視著遼闊的蒼穹,心里的郁氣也去了大半兒。
五天后云屋駛出了冰原范圍。任雨飛便停下云屋,換了件普通衣衫,取了隨云劍來,御著一路向西南行去。
她如今只想到處走走,便算做散心了。
路過的地界,想歷練的山林便停下進去;想看看的城池便進去逛逛。
雖是如此,可她這心里還是悶悶的,郁結著,怎么也明快不起來。和之前無事消遣時的慵懶、隨意不一樣,如今整個人都有些無力和頹喪的感覺。
這日任雨飛在溧陽城落了個腳,隨意進城逛了逛。溧陽城雖是也有百寶齋的分鋪,可這些非大宗門坊市的小城池修仙鋪子都太小,根本就沒有珍奇的丹藥之類,索性任雨飛還是沒問到與滯靈散和合歡散解藥相關的線索。
滯靈散這種藥物可以封了一個人的靈力流轉,算是非常逆天的了,可想它所需要的靈草也是十分珍惜,煉制更是十分麻煩。
滯靈散需萬年年份以上的魔域噬靈藤、古域黑魔秧、千絲繞和萬年冰晶四種極其珍惜的靈草、靈物,在封閉容器中,靈火一刻不停歇的燒灼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煉制出少量,是以市面上是極難找到這種藥物的。
因為藥材難尋、煉制太難、極其少見,一般人也不會想著被誰突然給拿出來用了;所以當時她和蘇若雪根本就沒想到那魔族少主會用了這個,才不小心著了道。
而滯靈散的克制藥物回靈散也需萬年玉髓、萬年三生花、萬年龍血藤這三種極珍貴的靈物、靈草,同樣要用靈火燒灼九九八十一天。基本是有價無市。
這兩種藥物可以說既逆天,又雞肋,市面上是基本沒有的,只有別有用心之人才會煉制這種藥物。是以任雨飛想找到回靈散并不容易。
合歡散倒還好說,這種藥物算是常見的了,不過多數人中了合歡散都會選擇與異性結合便能解了毒。
而合歡散的解藥冰魄丹也是十分稀有,要用藍芯冰蓮、冰蘭草等,加了少量的萬年冰晶才可煉制出來。不過這藍芯冰蓮和萬年冰晶也是非常珍稀啊!
她當夜在一家客棧住下。第二天逛的時候也沒發現有什么吸引她的修仙之物和新奇之事,便打算出了這城,繼續向西南行去。
可她將要出城時走著走著就發現了不對,她這神識高出同期修士一截,一段距離后反應過來身后跟了幾個尾巴。
任雨飛這心情本來就不好,心想著來幾個不長眼的正好拿血喂她的劍,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出了城。
行到一樹林旁她便停了下來,轉了身。
不多時,果見那廂跟來了五個筑基修士,三個筑基初期,兩個筑基中期。
那五個見任雨飛似乎在等他們,這心里還有點犯嘀咕,難道她早發現了他五個?
“你五個為何跟蹤于我?”任雨飛冷冷開門見山道。
那五個略一相顧,中間那個筑基中期中年男修便略微向前,“看仙子天水靈根,資質出眾,敢問可是玄天真君新收的弟子任雨飛仙子?”
溧陽城隸屬千山宗轄地,而幾年前玄天真君收徒一事傳的太過火熱,很多人便記住了玄天真君收了一個天水靈根的筑基女修。
任雨飛微愣,沒想對方一眼便猜出她的身份來。這資質也是麻煩,天水靈根太招搖,她出來的突然,之前在宗內也沒想著備遮掩體質的寶物之類。她不耐道:“回答重點,跟著我干嘛來了!”
見任雨飛戾氣這般重那修士略微皺眉。“想向仙子討教一番!”
“呵,”任雨飛滿臉諷意的笑道,“討教?想比試溧陽城中便有生死臺,何須茍且跟蹤。”
她語態輕飄道,“你們這是要打劫吧?劫財還是劫色?”
被她當面點出來這五個還有些微不自在。“仙子言重了,我五個不過是……”
“呵呵,行了,不用說了。姑奶奶今兒心情不好,奉勸你們一句,現在走還來得及。若是劍起,必取你五人狗命!”任雨飛語帶諷意狠厲道。
聞言那五人這臉色都不好看,甚至染了怒意,雖然猜著她的身份,實力必將不錯,可心道她也太狂妄。大家同屬筑基期,況且隊里還有兩人修為高于她,雙拳難敵四手,就不信她一個能打過他五個。
“哼!你也太狂妄,就算你是玄天的徒弟,就不信你一個筑基初期能斗過我五人。”這下那領頭的也沒了耐性和她周旋,他五個本就是為了她儲物袋中的東西,說好聽的不過是顧個面子。
“簌”“簌”不待他話落,只感那側一陣風起,相繼沖來兩道細微聲響,幾人下意識急急往那側看去。
接著就聽“嗞咝”一聲,左側那兩個筑基初期的男修,先是中了任雨飛的雷針封喉,接著又見一道落雷打下最左側那個,右側被雷針封喉僵硬片刻之時,第二道落雷已下。那兩個被封喉和落雷打中的修士已然是滿臉驚懼,相繼的倒了下去。
任雨飛幾乎是轉瞬之間便秒了兩個。她還有些可惜,以她如今的修為,落雷術也只能發一道才起到巨大威力,兩道同發威力便會大打折扣。雷針亦是凝聚了她經脈的最大承受力所壓縮的結果,同發便威力小了許多。
幾乎是眨眼功夫,這下剩下的一個筑基初期和兩個筑基中期大驚,雷靈力,怎么會有雷靈力!她到底是誰?難道她有遮掩資質和修為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