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真君看著她笑道,“為師是十成的水火雙靈根。”
“水火靈根值同為十成!”任雨飛驚嘆,“好少見!水火兩種靈根不是十分排斥的嗎!”
玄天真君深吸了口氣,望向她道,“你可知為師在入內門拜師前的境遇?”
任雨飛忙搖了搖頭。
只聽玄天真君轉眸移開視線,繼續追憶道,“當年我為外門弟子之時,也深為這種靈根資質所苦惱。因為水火靈根極其排斥,雖為十成的靈根值,當時入宗門也沒真人、真君肯收我入門下,自然也是入了清心峰。”
他說著又自顧自的感嘆著笑了起來,“眼看著同門師兄弟一個個不斷的進階,而我修行卻是十分緩慢。他們步入煉氣五層進的時候,我還停留在煉氣二層。后來再遇著,他們一個個都步入了煉氣十一層、十二層,而我堪堪煉氣五層入了靜心峰。”
他復又望向任雨飛感慨道,“為師當時也是極不甘心,但又非常無奈。”
”后來跟著一筑基師兄做任務之時,見他攻擊妖獸道法十分之快,發了一道火法,緊接著那木法就跟了上去,好似同發一樣。我當時就忽然想到兩種靈力是否可以同發,而我兩種靈根根值一樣,覺得很有這種可能。后來苦苦鉆研和堅持,便自創了這靈力分縷、分區之法。”
“自從我將體內的水火靈力分開之后,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極大的降低了水火靈根的相克問題。雖和那些天靈根的弟子比不了,卻還是比許多靈根值不如我的師兄弟快了太多。”
“你也可以嘗試將第一丹田中的靈力分區,這般平時法術發出也是比靈力混雜時快許多的。”
“嗯。”任雨飛聞聲后,點了點頭。她心中佩服,想是當年他肯定也飽受了許多冷眼和欺凌。
兩個回去的路上,任雨飛邊回味著剛才的劍法比試,邊想到自個兒的隨云劍在絞殺血尸的時候被毀了!
“師父,我的劍毀了一把,您能不能幫我煉制一把雷屬性法劍啊?”她問完又補充道,“我這里有一些雷屬性的煉材。”
“哦?”聞聲玄天真君便駐了足,“取來我看看。”
任雨飛遂也駐足,取出了那九級雷雕的身骨和內丹,和上次在雷域截取的萬年雷竹。
玄天真君見了這兩樣煉材還略微吃驚了下。九級也屬金丹后期了,任雨飛即便有雙丹田,但也只筑基中期,一個大階差距是極大的,更何況還差了幾個小階。
“這九級雷雕是你自己打下的?”他遂疑問道。
任雨飛驚嚇,她一個人干金丹后期,結果死的真就是她了!“師父您也太抬舉我了!這雷雕是我、阿鳳和付師兄的雷翼虎一起打下的。”
“哦。”玄天真君這廂才垂眸點了點頭,縱使知道任雨飛厲害,但若是她這會兒就能打下九級雷雕也確實太過匪夷所思了。
他又道,“這些煉材都能煉制成法寶了。”
“那有勞師父啦!”任雨飛笑的甜甜討好著他。
玄天真君望她,又被她這個萌樣子給逗笑了,調笑道,“你這個小妮子,什么時候學的這般油滑了!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見長!”
任雨飛不忿,“才沒有,不一直都是這樣子嗎!”
玄天真君笑著搖了搖頭,收了那些煉材,繼續向前山洞府的方向行去。任雨飛也開心的跟上了她。
玄天真君出關第二天,宗務殿。
“呀,師伯,您終于出關了!”靖元真人見玄天真君竟然來了,忙迎了上去,又嘆道,“你再不出關你那寶貝徒弟指不定還惹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玄天真君沒接他那茬兒,緩聲問道,“雨飛,她是怎么失身的?”
普通弟子失個身倒沒什么,畢竟修士不是絕情絕愛的;可這精英弟子都是宗門重點中的重點,一般成長起來都是要擔負著整個宗門發展和延續的,道侶一事多是由師父和家族參考,一般不定下道侶的是不會胡亂與人行陰陽之道的。
玄天真君也信任雨飛不是個胡來之人,故而出關見她已然失掉元陰便換了臉色。心中蹊蹺。
靖元真人一怔,接著嘆了口氣,這廂把那次去冰原出任務的事給玄天真君轉述了一遍。
當時那件任務事關魔族,又怕萬一任雨飛和魔族少主如果結合了,再滋生什么情愫,對千山宗的影響是極大的;因此玄一真君和玄和真君回來的時候便也把任雨飛失身這事順帶著給他提了下。加上自個兒的徒弟都是自個兒的寶貝疙瘩,又是宗門將來的頂梁,這件事也合該向玄天真君這里交代一下。
“這么說,雨飛她很可能是被那魔族少主赤傾焰給辱了?”
靖元真人低眸搖了搖頭,“我看不像。”
他凝眉抬頭望向玄天真君,“你閉關的時候,大部分筑基初期的弟子不是去了古域嗎,當時那赤傾焰就逮著你那寶貝徒弟不放,還好玄和師叔當時追的急,追到萬魔窟才把她給奪了回來。要不你那寶貝徒弟就給抓到魔域去了!”
他又皺眉低眸道,“我聽玄和師叔回來說這事兒,玄和師叔帶她回來的路上,和她聊了聊,據他所說,任雨飛并沒透露出對那魔族少主極大的厭惡和反感;但也沒表示出一絲曖昧的意思。”
接著他又抬頭望向玄天真君苦與無奈道,“你也知道,她一個女子,這種事我們也不好問啊!所以目前我們都不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廂玄天真君凝眉低眸陷入了沉思。
靖元真人瞅了瞅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后腦勺,“瞧我,連正事兒都忘記給你說了。”
“你那個寶貝徒弟該管管了,十年前,她當著人的面兒在靜心峰把族姐給殺了,完了還讓人家哥哥把尸體帶給家人去。一年前,她又買通萬事通的人,放出消息,與任家決裂。我聽她的意思是得罪了魔族少主,怕是連累任家。”
他苦悶道,“我就納悶了兒,那魔族少主怎么就揪著她不放,上次在冰山是,那次去了古域是,我是聽說宗門大比上她壞了那人計劃;但她真是個挑事簍子啊!你看人家蘇若雪、尹珞珹、趙元培他們,哪個像她這樣,鬧的整個宗門都不安生。”
他轉向玄天真君,試探著問道,“話說回來,師伯,咱們千山宗內門到底藏著什么與魔族有關的秘密啊?”
玄天真君瞪他。
靖元真人見他沒回答的意思,又不敢再問,只得撒手道,“反正師伯您也出關了,以后她惹的事您就自個兒兜著吧,省的我這個外人操心。”
玄天真君皺著眉頭轉了身,“我知道了。”
這廂靖元真人又從背后喊道,“對了,再過七個月就是青云大比了,這守擂戰,你這寶貝徒弟該出手了吧?”
玄天真君向外走著,也沒應聲。他回了自個兒洞府,也沒再去問任雨飛什么,便著手了給她鑄造法劍一事。
這日任雨飛去蒼云山出了一趟任務,去執事殿上交妖獸皮骨的時候,便聽見了有人在議論青云大比一事。
她這廂不自覺的又想到靈魔幻境中看到的那些個畫面,雷靈根的暴露,任家被滅滿門等;她長吸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晃掉心中的不安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