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飛下了炎火峰之后,直接去了千山宗坊市。先去購置了百個大壇,二百小壇;又去買了幾種普通靈米,和一些南江香米,打算再釀一批靈酒出來。
這次她送給了百煉真人不少靈酒,雖然地窖里還封存了不少,但還是怕將來靈酒夠不上她喝了。她除了修煉外也就這點愛好,離到癡迷的程度也不遠了,至少是斷不了了。
隨后她又去百寶齋購置了一批冰原用的保暖之物,諸如狐裘大衣,狼皮靴,火靈丹一類。
接下來的幾日,她除了搗騰靈酒外,便是照常修煉,計劃好了一個月后的雷域之行。
如今她入了筑基后期,尋思著還是早早的把身體錘煉了的好。這《溯源雷決》中以雷煉骨的法門也只在筑基期有,總共分了從初期到后期三個階段,每個階段都十分有效的提升身體骨骼和血肉的硬度和強悍度。經過天雷錘煉的身體自是比旁人強上許多,與同期妖獸比不遑多讓。
加上她又服用了淬元果,幾乎淬除了身體全部的雜質,如今是身體純粹,幾近全靈體,已是比之妖獸還要強硬幾分。
只是這《溯源雷決》只有到筑基期的功法,她在功法殿查尋多次,功法殿的幾門雷法之中并無這《溯源雷決》的蹤跡。
她雖不知這《溯源雷決》的功法等級,但它所含的法術在施法速度和法威方面,與她第一丹田所習的天級功法《凝元癸水決》比也不差。因此,她有感這《溯源雷決》其實也是一門天級功法。
只是她如今并未能找到它下半部分的功法。如果過幾年還是找不到,她也只能考慮換其他的功法來修行第二丹田了!
她打算先進行了筑基后期的煉骨,首要是讓身體更強硬,如此在對戰中方可多爭取一絲生機。
過了一個月后,任雨飛準備好了相應事宜,和龍寶打了商量,把它再次寄放在了付青松那里。
畢竟龍寶還是需要陽光雨露這些自然的滋養,不能總悶在洞中。放在玄天師尊那里倒也是可以的,但是她總不好老麻煩師尊這些小事。
她與付青松說好了,在她踏出付青松洞府要離開的那一刻,紫霄一咬牙,又跟了上去。只在越出時對付青松交代道:“我也去!”
任雨飛繼續向前走著,嘴角彎了下。心道想通了就好!
如此,她又帶著紫霄和阿鳳,重開了云屋,踏上了去雷域的路。
付青松望著她和紫霄的背影挑了下嘴角,搖了搖頭。這只臭虎,到底太過爭強好勝了些!只可惜他卻并不是個十分爭強好勝的人,讓它跟了他,也是難為它了!
幾天后,任雨飛開云屋到了冰原,因許久未歷練,如今她又不當緊,便在入了冰原之后,系上了狐裘大衣,改為了步行。
紫霄出了云屋后就“嗷嗚”一聲,開始尥蹶子向前肆意狂奔去。阿鳳也是張揚的很,一聲鳳嘯鳴徹天地,直沖云霄。
任雨飛想扶額,帶著這兩只張揚貨真是鬧心啊!
不過她此時心情亦不錯,只是搖頭笑了笑,未加阻攔。
她神識探去,原本四五百米的神識范圍,如今已是五千米,比之一般的金丹真人也不差了。神識范圍內的靈氣波動也更加清晰。
任雨飛收起胸中激蕩,左手取了瓶穿膛燒出來,暢快的大飲了幾口,方才收起,持劍繼續前行。
到了一處遮掩山地,她神識范圍內感到了波動,她眸光一凜,劍光霍霍。眨眼間,已是數只冰核化出,轉而在懸浮了一下后,便要落地。
只是任雨飛神識一動,在它們落地之前,已然把它們收進了儲物戒指中。
任雨飛歡喜非常的笑著,煉化了萬年寒星草和安魂玉,這神魂就是不一樣了,不僅對靈氣波動十分敏銳,神識也強大了太多。
只是不知怎的,她轉而又想起風逐塵來,不知他此時去了哪里,可是回了原來的洞中。
此時端坐雪山之巔的風逐塵感知到她的情緒,也睜開了藍眸,再難靜下。
任雨飛深吸了口氣,收起心中復雜,方繼續前進。
隨后,她和紫霄、阿鳳繼續深入冰山區域。以她三個全部的戰力來說,若非化形期,鮮少有什么妖獸能難住她們的;就是團戰,若非數量太多,都甭想從她們手下討什么便宜。
她們三個一路獵殺著撞來的妖獸,一路行進。步行卻是比之御劍或是飛行法器慢了太多,走了一個月也沒走出冰原。沒法子,任雨飛又啟動了云屋,打算把這些冰原地帶邁出去,等到了深入的冰山部分,方再步行。
雷域上方,依舊是雷電縱橫,閃爍不絕。只是此時,三個都不再畏懼那些讓人震顫的強大力量。
任雨飛領著兩只靈獸,終日坐在這交鳴不斷的天雷之下。落雷雖是依然能傷著她,但傷害已是比之前兩次低了許多,不再是那種鉆心難忍的痛,不再是那種全身潰爛的傷。
雷電之力導入全身,侵入血肉,傷著了外表的肌膚血肉;但卻未能傷著其內的骨骼和筋脈,只是淬煉的它們更加強硬和柔韌。
在經歷了全身碎裂那種絕望和深入神魂的痛楚后,任雨飛終日端坐在落雷下,巋然不動,亦如一尊雕像,無時無刻的不在運轉著《溯源雷決》中那部分引入雷電淬煉身體的功法。
她此時雖然依舊渾身焦黑,但身體內器臟和經脈都是安然無損的,已把那部分導入進身體的雷電之力全部轉化成淬煉之力。
轉眼一月過去,風逐塵終是沒忍住下了雪山之巔。他此時隱了身型,浮在半空,雙眸飽含了萬千情緒,遠遠凝望這那個端坐落雷下、披著破舊道袍,一身焦黑的身影。
任雨飛感知他的存在,也終是從靜坐中睜開了一雙依舊漆黑閃亮的眸子,望向他浮著的方向!
那里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知是他來了!那里她感覺不到絲毫的惡意,反而有一種情念在。
她深深凝望了一眼,便也收回了目光,之后雖是依然靜坐,心卻亂了。他答應過她不再跟著她的,為何還要再來!
風逐塵見她瞥了過來,些微訝異,可轉而想到她煉化了萬年寒星草和安魂玉,想是神識提高了許多。他不知自己該不該來,他只是情難自禁,哪怕只悄悄望上她一眼!
他能感應到任雨飛心中的抗拒,終是在心中嘆了口氣,深深又凝望了她一眼,方又轉身離去。
待感應到他離開,任雨飛暗自長出了口氣。她此時對他的看法是復雜的,但終歸是不想面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