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她的吹噓,是以,村里不少人聽聞二房回來了,便來許家這邊看熱鬧。
許老漢生病,大夫也請了,村里人也知道了。
只是感慨,二房是真的好。
寧可幾天不賺錢,都要舉家回來看望許老漢。
有孕的許陽都跟著回來了,這許老漢這是命好。
當然,這種心思,大家伙都是一樣的,羨慕許老漢,又恨不得罵他好命。
都這么折騰了,二房還是如此孝順,那些說二房心機深的,不知道是個多么壞的心腸呢。
只說二房從縣里回來,帶了不少的補品,甚至買了一些布匹回來。
姜氏呆呆的看著院子,有點難以接受自己的夫君生病的事實。
許老漢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人還算是很精神的。
以往去地里也沒啥,畢竟村里比他年紀大,還去地里的人多了去了。
人家也沒啥事兒。
只是人家不是單獨去的,家中有兒子幫忙,兒媳也能把家里處理得井井有條的。
是以,人家倒是沒有啥病。
但是,許老漢不同。
他生病了。
況且是有理由的,太勞累。
這么一生病下來,地里的活兒沒人做,小姜氏在鬧矛盾呢,不肯去做。
稻谷雖然都收了回來,可現在應該是要去犁地了。
小姜氏一個女子,就算是再有本事,難道還能去犁地不成?
再說地里也是還有許多的玉米花生還沒收回來。
現在每天都下雨。
下雨時間也不多,就是一天半個時辰這樣,后來還是太陽當空照。
因為如此,小姜氏嫌累,所以不肯去做。
姜氏也管不了她,一管就往娘家跑。
是以,姜氏只能忍著。
呆呆的看著地面,也不覺得晃眼,只是感慨,日子怎么就變成了是這樣的。
要知道,以前的時候,因為陸氏做事利索,所以每次到了農忙,都是不用著急的。
她在家,煮飯就行了。
其他的時間,啥都不用做。
別提多開心了。
運回來的玉米,也都是陸氏和許陽負責的。
反正每年都是做得井井有條的。
以前她看不上陸氏,覺得陸氏沒出息,許二郎也看不上,太老實了。
如今真是造孽啊。
二房的日子過得好了許多,是三房比不上的。
小姜氏又不聽話。
地里的活兒,她又做不了,所以忍不住老淚縱橫。
二房打開門,看到她一身的寂寥,都嘆息了一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若是當初對大房二房稍微好點,他們也不會鬧著要分家。
當初的偏袒,到現在無非就是吃了苦罷了。
“娘。”許二郎清了清嗓子,叫道。
“你們回來了?”姜氏回神,笑了笑,道:“進去看你爹吧。”
這是姜氏少有對他和顏悅色的時候。
許二郎心里有點難過。
他點了點頭,道:“是,我們進去看看爹,這是我們帶回來的補品。”
除了有補品之外,還有布匹,有銀子,還有一些吃食。
原本是不打算給銀子的,可轉念一想,以后不知道還能給多少次。
加上家中不缺錢,給爹娘一點錢也沒啥。
至于他們最后給誰,那是他們的事兒了。
盡孝,那是二房的事兒。
再說,現在是不缺錢,沒有必要為了這十兩銀子就鬧起來怎么樣的。
真是沒必要。
有這時間,干啥不行?
這一次給的銀子不少,直接給了十兩銀子,可以說,是很給面子的了。
因為給了許多的銀子,所以,姜氏拿到了之后,笑容也是擴大了幾分。
如果不給銀子的話,她是打算讓他們幫忙去地里干活的,只是現在給了銀子,大房也給了五兩,加起來就是很多了。
以前還沒分家,一大家子一年也就是賺到這么一點,現在分家了之后,雖然說他們不是很孝順,但是給銀子就好了,至于孝順與否,那是未來的事情了。
現在看到了銀子,總算是開心了不少,其實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窮。
如果不是因為窮的話,怎么會有這樣的局面?
進到了屋里,看了許老漢。
一段時間不見,的確是老了許多,以前雖然也是跟著下地干活,但是因為有兒子孫子在,自己也不需要做多少,也不需要操心,更不用擔心下半年的收成。
但是現在分了家之后,最小的兒子要去念書,孫子也沒有能夠挑起大梁,所以所有的事都是他來操心的。
小兒媳婦也是個任性的,平時就不是個聽話的,很有主意,嫌棄他們年紀大了,經常會反駁他們。
要是以前的話,還會給小兒子一點顏面,至少不會當面反駁,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滿,也終究會藏在心里,不會說出來。
可是現在不一樣,小兒子沒有能考上童生,所以,小姜氏對此就尤為不滿,再加上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還要念書,實在是太浪費了。
一想到是這樣的,就什么事都不做了。
別人家的夫君頂天立地,都是干活的能手,地里的活不需要女人去做。
要么就是念書有能耐,像是陳耀文那樣,就算是再怎么倒霉,在二十歲的時候,也考上了秀才,聽說在縣里,也是風光無比。
這樣才算是真正的讀書人,就算是運氣不好,但是實力是有的。
對于他們來說,考上功名是遲早的事。
許三郎算什么東西,要考又考不上,而且還是一副愚笨無知的樣子。
考上秀才的,如陳耀文,如沈成,哪一個不是疼媳婦的?
人家有本事,不但是疼媳婦,而且還能考上秀才。
馬興那種沒什么本事,就知道欺負媳婦,最后不也是沒考上嗎?這些都是咎由自取。
說白了,但凡是有能力的人,對別人都不會太苛刻,像是那種半桶水,因為自己無能為力,所以才對別人要求這么高。
小姜氏原本對自己的夫君還有幾分的崇拜,只是現在都已經沒有了,在看到二房回來,出手十分的大方,真是越來越怨恨自己的夫君了。
許老漢看到他們回來,終究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生了病,雖然看了大夫,但是,依然是一臉的灰敗,像是沒什么精神氣似的。
“爹。”許二郎和陸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