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康農家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下賤

高氏幾人還面面相覷沒反應過來,聰哥兒和慧姐兒就被這樣凄厲的尖叫聲嚇了一跳,撲騰著小手就哭喊起來。

高氏一聽孩子哭起來哪里還能顧得上什么哭喊,連忙跑到兩個孩子身邊,這個看看那個瞅瞅的,嘴里念叨著,“哦,不哭不哭,娘在這兒呢,不哭不哭。”

呂嬌嬌急忙放下碗筷,對高氏說道,“娘,你擱屋里看著聰哥兒他兩,我出去瞅瞅,我聽著這聲兒像是杏兒姐的,可別是真出了啥事。”

說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高氏一聽也擔憂起來,連忙催促呂德成,“你也跟著去瞅瞅,說不準真讓嬌嬌猜中了,杏兒他娘那性子不得把人打死啊。”

呂德成心里也擔憂著,聞言便撒開腿跑了出去,高氏在后頭急得直跺腳,有心想跟上去,可跟前還有兩個孩子,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呂嬌嬌扯著裙角跑出來的時候,小宋嬸娘正擰著杏兒的耳朵走了過來,一路上邊走還邊伸出另一只手在杏兒身上打上幾下,嘴里也不停的罵道。

“老娘就知道了今兒不是干啥好事來了!同我說是去尋水仙,咋了,還尋到水仙她哥身上了?穿了這么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還擦脂抹粉的,像個人樣嗎你?還敢騙我!老娘生你養你這么多年,你一撅屁股老娘就知道你是放屁還是拉屎!”

小宋嬸娘一想到方才見到兩人糾糾纏纏的模樣,這火氣就蹭蹭蹭的往頭上冒,為了讓她嫁個好人家,自己拒絕了多少門親事,她倒好,一轉頭就跟吳鴻文勾搭上來,雖說吳鴻文家里不窮,可他也不富啊,這樣想著,小宋嬸娘嘴里越發刻薄起來,手指頭頂上杏兒的額頭。

“我養你這么久,可不是指望你給我尋個這樣式的女婿。”小宋嬸娘往身后瞥了一眼,“高不成低不就的,要啥啥不行,還敢攀扯我家閨女來了,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別想著啥生米煮成熟飯的要我開口答應,我告訴你!只要老娘活著一天,那就不行!”

小宋嬸娘越說聲音便越發的大了起來,像是要讓整個村子都知道吳鴻文勾搭了她的閨女,跟在身后跌跌撞撞跑著的吳鴻文臉色鐵青,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被杏兒開口打斷。

“娘!我求求你!你別再說了,這事不怪鴻文哥,是我,是我自己仰慕鴻文哥,這才出來同他相見的,這一切都怪我,鴻文哥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我說過什么。”

借著月光呂嬌嬌依稀看見杏兒臉上斑駁的妝面,擦了粉的眼下掛著兩道淚痕,見面時梳得整齊精致的發髻也被扯得十分凌亂,配著一身海棠紅的衣裳,倒真像大妮所說的女鬼。

吳鴻文一聽杏兒將事兒全部攬到自己身上,原本因為小宋嬸娘而生起的怒火霎時間像潑了一盆冷水,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余下滿心的愧疚和憐惜。

“啪!”的一聲響起,杏兒臉上頓時浮現起一片完整的巴掌印,吳鴻文驚得腳步一頓,竟然沒有上前阻攔。

小宋嬸娘一聽這話便勃然大怒,擰著耳朵的手越發使勁,扯著杏兒就走了幾步,“我說你咋就這么賤呢!上趕著送上門去!這大晚上的收拾成這樣來見他,你是暗娼啊還是鎮上河邊樓里那群女人,真是叫人作嘔!那么多好人家你不要,偏偏瞧上這么個迂腐的讀書人,他是功成名就了還是他屋里家財萬貫啊?若是用布袋子包住了他,便是四處都圓溜溜的,沒一處突出的,就這樣你還瞧上了,你什么眼神啊!”

呂嬌嬌在院門口躊躇了半晌,想著這事兒自己出去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畢竟與自家無關,也不是什么相熟往來的人家,正猶豫著便聽見了小宋嬸娘這番話,呂嬌嬌頓時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徑直走了出去,對小宋嬸娘說道,“嬸娘,這夜深人靜的,你吼一嗓子能傳出去半里地,無論杏兒姐做了啥事,你總不好這樣說自個兒閨女吧,傳出去是要叫人笑話的。”

杏兒原本被小宋嬸娘這樣羞辱,面上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抽抽噎噎的停不下來,卻在一見到呂嬌嬌出現的那一刻收住了眼淚,嘴巴也緊閉上,生怕自己再發出半點聲響。

吳鴻文更是臉色慘白,連忙后退了幾步,伸出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臉,心里暗自祈禱呂嬌嬌看不見自己,卻又隱隱明白這只是一種妄想。

“我現在還怕誰笑話,就他兩這下賤東西早就把老娘的臉丟光了!老娘如今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老娘不僅要大聲的說,還要整個村子都知道,老娘非得去他家門口鬧上一通!叫他們瞅瞅這吳鴻文是個什么玩意兒!”

小宋嬸娘噼里啪啦的說了幾句,卻又突然意識到什么,伸出手指頭在呂嬌嬌和吳鴻文之間來回轉動,“好啊!你個吳鴻文,先是托人去說嬌嬌,她屋里沒答應,你轉頭就瞧上了我家杏兒,咋地了?把我閨女當成后路,這邊行不通就來找她?你要不要臉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宋嬸娘原本只是突然興起的說法,杏兒卻一臉頹然的癱坐在地上,眼睛不斷的在呂嬌嬌和吳鴻文之間打轉。

呂德成剛出門便正巧聽見了這話,向來憨厚的他卻立馬沉了臉色,淡淡的說道,“我說杏兒他娘,這有沒有人上門說親,我自家都不清楚,你家咋會曉得,難不成,你住我家隔壁了?還是說,你有順風耳?要我說,這捕風捉影、空穴來風的話還是少說,你嘴里講出來倒是輕松,只圖個嘴快,我閨女三兩句叫你壞了名聲,我該咋辦?上你家尋你去?”

小宋嬸娘原本也沒打算將事兒扯到呂嬌嬌身上,只是不想自家閨女將事情全部攬下來,叫這吳鴻文白占便宜,就想著逼他一道兒,叫他說自個兒是主動的,最起碼能從他家薅下不少東西。

如今叫呂德成這么一說,頓時哽在當場,有心保持自己的氣勢想繼續扯下去,卻又擔心惹怒呂德成,想道歉又覺得心氣不舒坦,因此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外頭是咋了,大晚上吵吵嚷嚷的。”一片詭異的寂靜中,王嬸家的院門卻被突然打開,王嬸套了一身花布衣裳就走出來問道,一見眼前的都是熟人,頓時就愣了一下,“咋全部聚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