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兒,去試探試探那凌側妃。”
魏中清的意思,魏閑顯然是明白了,他勾著唇角,笑的很是奸詐。
“是,侄兒這就準備準備,叔父便等著侄兒的好消息吧!”
魏閑眼中的精光與魏中清一模一樣,魏中清滿意的笑了笑,這才是從小他帶出來的,想到他自己的孩子,本還帶著笑意的魏中清瞬間暗下了臉色。
“閑兒,別讓叔父失望,去吧!”
魏閑見狀心中喜悅,面上謙卑的退了出去,他想,以后只要好好表現,那么,日后他定少不了好處。
“凌側妃賢良淑德,雖早已冊封,卻遲遲未選定良辰吉日舉行冊封大禮,故同太子與太子妃大婚之日同時舉辦,雙喜臨門!”
太子府的主殿大廳之內,凌蘇手握圣旨,坐在大廳主位之上,腦中一直響著早上接到圣旨之時,那傳旨太監嘴里吐出的這句話。
還有太監走后,金云公主那得意的笑容,莫名的,凌蘇竟覺得那么的刺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嫉妒還是因為仇恨,總之,來到東云之前便已經做好的準備,可在這一道圣旨下達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心痛,還有不甘和恥辱!
原來她也還是如此的在乎名份,名利,又或者說,她還是這么的在乎云戰。
凌蘇一直閉著眼,她在等云戰回來,可是,她又不知道,當云戰回來的時候,她要做些什么。
大鬧一場?不,沒有必要。而且之前她已經說了,與云戰兩不相欠,她想過要離開這里,可是,她能逃出云戰的掌心嗎?
云戰已經很堅定的說過,他不會再放手,難道他們真的要這么互相折磨一生嗎?
云戰下了早朝一聽說圣旨的事情,便焦急地趕了回來,當他看到凌蘇時,心“咯噔”一跳。
凌蘇聽到云戰的腳步也沒有睜開眼睛,她坐的依舊筆直,眼睛也依舊未睜開,可她握著圣旨的手卻更加的用力了。
“蘇蘇”
云戰的聲音有些沙啞,回來的路上,他都在想該如何安撫凌蘇,可是,直到看到凌蘇,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選擇,他的決定!
云戰從沒有任何時候像這一刻這么懊悔自己曾經許下的諾言,他的諾言讓心愛的人受到傷害,他也陷進了兩難的境地。
云戰一步步走向凌蘇,在凌蘇的面前蹲下,人人敬畏的東云國太子殿下,這一刻在自己心愛的女子面前,就那么屈膝下來。
他的眼中是滿滿的愧疚與心疼,之前凌蘇說的“兩不相欠”還在他的腦海之中未散,他真的怕凌蘇沖動之下,會離他而去。
那種結果他承受不起,之前便體會了一次,這輩子他都不要再體會與凌蘇分開。
他抬手握住凌蘇的小手,想要從凌蘇的手中拿出那道圣旨,可是,凌蘇卻猛地睜開眼睛,杏眸之中布滿了紅血絲。
“你干什么”
是云戰的舉動讓凌蘇做出了反應,可是,云戰卻有些害怕刺激到這樣的凌蘇。
“蘇蘇,吃飯了嗎?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云戰聲音盡量很輕地說道,可凌蘇卻還是用那雙充滿血絲的杏眸陰鶩的看著他,眼神之中還帶著一點迷茫。
“云戰,為什么要羞辱我呢?”凌蘇笑著說道。
剛剛她所有的理智,在聽到云戰的聲音后,全部崩塌,理智于她而言就是最諷刺的夸贊。
這樣的凌蘇讓云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本就是他的錯,是他負了凌蘇,又不肯放手,才會讓她遭此痛苦。
“我會讓父皇收回圣旨,我會給你一個我們自己的盛大婚禮!”
“還有這個必要嗎?盛大的婚禮之后,我便不是妾了嗎?”
凌蘇的話直戳云戰的心頭,讓云戰毫無招架之力。
“不,蘇蘇不是妾,不是的······”
云戰試圖安慰凌蘇,可是凌蘇此時哪里還聽得進去云戰的安慰了,她將手中的圣旨重重地砸到云戰的身上,隨即猛然站了起來。
“呵呵,在整個東云國,誰人不知,我是太子殿下在外面養的一個外室,因有孕才被太子殿下帶回京都!哈哈哈我還真是榮幸呢!”
說著凌蘇竟然笑了起來,她此時感覺自己就是個笑話,從在金陵國之時便是。
本來報仇就跟她沒有關系,只是原主的執念影響了她,她才會一直在金陵國做著那些復仇的事情。
可到頭來呢,其實人家真的用她嗎?并不需要,她只是做著那些在人家眼中多余的事情罷了。
現在呢······
她就是一個笑話,一個讓人唾棄的女子,她居然還能如此悠然自得的以報仇之名來到東云國。
到了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她來東云國就是個錯誤,她就應該走的遠遠的,走到云戰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孩子沒有了,她還可以去找回現代的路,只要回了現代,她就可以重新的生活,也可以照顧外公外婆。
見凌蘇狀態不對,云戰連忙起身將凌蘇攬入懷中,而云戰一碰觸到凌蘇,便發覺凌蘇此時竟渾身冰涼,這讓云戰一驚。
他不顧凌蘇此時是否對他有所抗拒,直接打橫將凌蘇抱起,送到床塌之上,又將被子蓋好,全程凌蘇都乖的怪異。
“秦成,去叫太醫!”
云戰大叫一聲,站在外面守著的秦成被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自家主子是讓自己叫太醫后,他也是一驚,便一刻也不敢耽誤的一閃身去請太醫。
“蘇蘇,你怎么了,別嚇我,我錯了,你想怎么樣,你告訴我,我全都依你!”
云戰握著凌蘇的小手,想要給她捂熱乎點,可是,任他怎么捂,凌蘇的手依舊是涼的,她的眼睛也是瞪的圓圓的,但是面上卻帶著剛剛的笑意。
“怎么依,我讓你不許娶金云公主,你做的到嗎?我要你放棄東云國的江山與我隱居,你又做的到嗎?”
凌蘇的笑容不變,說出的話明明是帶著笑意的,可是,聽在云戰的耳朵里,卻如凌蘇的手一樣冰冷。
云戰沉默下來,這兩樣,他都做不到,這種時候,云戰才覺得自己不是萬能的,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