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期間,簡桑榆醒了過來,壓著嗓音喊了好幾次疼,到了后來,甚至想躲開,不想上藥了。“再忍忍。”顧沉用膝蓋壓著她沒有傷口的手腕不許她躲,手上的動作也更輕了一些,還低聲哄著,“很快就好了,再忍忍,上完了就不疼了,上了藥,傷口才好的快。”
簡桑榆是疼出眼淚,淚眼婆娑好不可憐的看著顧沉,撇撇嘴,怎么也不信顧沉嘴里那句很快就好了。
她知道自己胳膊上有多少刀口,所以,哪有這么快就能好?
顧沉就是個騙子。
大騙子。
上個藥,顧沉額頭上都出了汗。
等好了,也是二十幾分鐘以后的事情了。
他知道簡桑榆嗚嗚的瞪了他好幾回了,可也只能當做是沒看見。
“真的好了。”顧沉將足足被用了半只的藥膏放到邊上,“每天早晚,所以晚上睡前再給你上一次。”
“一點都不快。”簡桑榆聲音悶悶的頂了顧沉一句,接著又忽然跟了一句話,“那個啞巴心很壞。”
“嗯。”顧沉應著,心不壞的人,也不會在這個別墅里住著。
“她活該啞巴。”簡桑榆只能用這種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盡可能的忽視傷口上了藥以后傳來的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
有時候疼痛,真的會讓人脾氣變大,變得很煩躁不安。
“額。”顧沉正在給她穿衣服,簡桑榆自己能找到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他也樂的附和她泄憤式的罵人。
簡桑榆小小聲的叨叨了好久,都是在罵那個啞巴婦女和那個少年,一直罵到顧沉幫她串號衣服又重新蓋好被子以后,她才歇了。
轉而嘆了口氣,伸手扯了扯顧沉的衣擺,語氣有些可憐的看著顧沉說:“又渴又餓”
她從被綁架到現在,吃的最多的,是加了料的水,除了水之外,在她為數不多清醒的時間里,得到的不是一個饅頭,就是一個雞蛋,吃了,簡直等于沒吃。
也就是她一直在睡,不停的睡,這幾天才沒有被饑餓折磨。
“對了,那個男的叫什么名字?他還冒充過片場的保安,也冒充了酒店的員工,不知道紀老師他們怎么樣了,還有格子,他就是小姨派來的兩個保鏢的其中一個,他的腳被車子壓了過去。”
簡桑榆一邊揉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問顧沉外面的情況,“我昏過去之前,他要開槍打死紀老師,不知道后來怎么樣了。”
“沒聽見新聞有說紀千泊有出事那就應該是沒事。”顧沉道,“至于那個保鏢,應該也沒死。”
說著,顧沉站了起來,“我喊啞姨給你煮點好消化的粥,再給你倒杯溫開水。”
簡桑榆點點頭,顧沉起身,她眼神就緊緊的跟著,看著顧沉就站在房門口喊人,她松了口氣。她無法克制自己心底那些一旦看不見顧沉的緊張和恐慌。
啞姨不會說話,所以簡桑榆不知道啞姨是怎么回復顧沉的,但見顧沉沒有下樓的意思,簡桑榆心里想著,只要不要讓他下樓去,她愿意餓著,也愿意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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