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算可憐了？”段巖冰緩緩的勾起唇角：“你這樣就算可憐了，那當年我媽孤身一個人帶著我一個年幼的孩子，無依無靠，貧病交加，還要被人欺凌，在痛苦絕望中受盡折磨，一天一天慢慢的死去，那又算什么？”

段巖冰的話讓嚴文清心如刀絞。

他攥緊了雙拳，閉上眼睛，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復：阮阮，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他的阮阮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管他再說多少遍對不起，她都回不來了。

如果她還活著，那該多好？

只要她還活著，不管她變成什么樣，他都會把她捧在掌心里，好好的疼她、愛她、照顧她、補償她……

只可惜……

他背過身去，狠狠一拳砸在墻上，悔恨的淚水滑出緊閉的眼眶。

只可惜，沒有如果。

這輩子，他再也見不到他的阮阮了。

好在，阮阮還給他留了一條血脈……他們的兒子……

幸好，阮阮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不然，他在知道真相之后，一定會忍不住殺了所有人，

然后追隨阮阮，離開這個世界。

還好，他和阮阮還有個兒子……他們的兒子是他和阮阮愛情和生命的延續。

他一定會保護好他和阮阮的兒子。

不管誰敢傷害他……哪怕是他的親生女兒，只要她們敢傷害他，他也會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段巖冰的話，趙蔓露找不到言語反駁。

事實確實是段阮阮比她們母女更凄慘。

可她不能就這么認了。

就這么認了，她們母女的下場一定會比段阮阮更凄慘。

她慌亂搖頭，“那不關我的事，是你爺爺做的，是你爺爺看不上你媽的出身……全都是他做的，與我無關！”

段巖冰譏嘲的勾著唇：“那五個被閹了的男人，也是嚴永和派去的？”

趙蔓露硬著頭皮撒謊，“是！那五個男人也是你爺爺派去的。”

“呵，”段巖冰冷笑，“那五個男人，明明是你趙家的人，是你的心腹，你說那五個男人是嚴永和派去的？嚴氏和黑金那么多人，那種腌臜事，嚴永和不派嚴氏和黑金的人去做，派你的心腹去做？趙蔓露，你當我是傻瓜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趙蔓露瘋狂搖頭，“不是我做的，也不關我女兒的事，你放過我，放過我們，不然……不然我就去告你！對，我去告你！你閹了五個男人！我如果報警，警察會把你抓起來，你快走，快離開這里，以后你不再找我們母女，我就替你瞞著，你快走……”

嚴文清冷冷說：“那五個男人，不是阿巖讓人閹的，是我讓人閹的！你要報警，盡管報就是，我倒要看看，警察會不會抓我！”

聽到他的聲音，趙蔓露的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下，猛的扭頭看向他。

她的目光落在嚴文清臉上時，頓時變得無比的復雜：絕望、痛苦、哀求……各種情緒交織，一瞬之間，她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