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至風湊近白雨舞,低沉的聲音道:“雨兒,我早已被你牢牢栓在身邊了,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此刻在鳳曦宮的牟穎琪,也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牟穎琪中的是自己的幻術,這幻術的施展人正是她自己,靈力無差別,因此她能清楚地記得幻境中的內容。
牟穎琪看著自己肩頭的傷口,又拿出鏡子看著自己披頭散發的樣子,恨得咬牙切齒。
牟穎琪真的不明白,白雨舞分明毫無靈力,為什么自己會失手?
就在這時,傳令官:“幻龍族族長北冥堂到!”
牟穎琪:“傳!”
遣退眾人之后,牟穎琪撲通一聲跪在了北冥堂的面前:“主公,屬下失手了。求主公恕罪!”
北冥堂看起來大約六十來歲,生得一副略白的皮膚,眉眼略細,若不是此刻他眼中的狠厲令人不寒而栗,會讓人覺得他只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
當然,此刻跪在北冥堂面前的牟穎琪是看不到北冥堂眼中的神色的。
北冥堂瞇縫著眼睛,牟穎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但這粒棋子卻相當不聽話。
當年,為了籠絡人心,北冥堂從瀚龍帝國慘死大戰的牟將軍的營帳中,收養了一個女嬰作為自己的養女,這個女嬰便是牟穎琪。閃舞小說網
北冥堂看著牟穎琪,若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就催動妖祟種植術,令她死于妖祟蠶食之中了。
但此刻,北冥堂只是微微一笑,對牟穎琪道:“穎琪,起來吧。為父也知道你是求勝心切,你在冊封大典之前受傷了,正好為父來看你,也有話要對你說。”
牟穎琪聞言,站了起來,坐到北冥堂的下首,對北冥堂道:“穎琪但憑主公吩咐。”
北冥堂:“據為父所知,你的靈力在軍中也屬中上,而那白泰之女素來以喜讀詩書著稱,你此次失手實屬意外,可有什么緣由“
牟穎琪:“主公恕罪,屬下到現在也不甚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屬下中的是自己的幻術,而并非那白泰之女所施展的靈技。”
北冥堂:“若是你對她施展幻術,而反而令自己中招,只能說明她的靈力超過了你。”
牟穎琪蹙眉道:“奇怪的是,那白雨舞渾身上下毫無靈力波動,怎么可能反彈我的幻術?我猜想,她身上可能有某個高人送給她的血盟靈器。”
北冥堂:“哦,這也是有可能,你可有什么線索?”
牟穎琪:“屬下當時與她一起摔倒花臺下,發現有一道白光閃過,看起來好像是一只蝴蝶。閃舞小說網”
北冥堂:“蝴蝶?世上的靈器種類甚多,若是能讓一個毫無靈力之人反彈你的幻術,那么這等靈器當屬于上上等的靈器,應該是來自于瑤光山洞。我命人去查查。”
北冥堂看了一眼牟穎琪,繼續道:“對了,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為父之前給你的那個藥丸,你是否已將那藥丸融入你的鯤鵬刺之中?”
牟穎琪:“屬下已經按照主公的吩咐將那藥丸完全融入鯤鵬刺之中了。不過,屬下,真不知道這藥丸如何發揮作用,到時候該如何應對?”
北冥堂見牟穎琪如此問,不由暗暗冷笑,表面上卻絲毫沒有波瀾地道:
“其實這藥丸說出來也沒什么,這不過是讓男子傾心于你的藥丸罷了。如今的情況,看來你很難接近云至風了。”
牟穎琪聞言,心下忐忑不安,只道:“屬下一定盡力而為。”
北冥堂忽然冷笑道:“不是盡力而為。這藥你一定要設法讓云至風喝下,否則的話,你的任務便失敗了。你知道,斜溯門對于任務失敗的門生向來不會手軟。”
牟穎琪冷汗直冒:“知道,屬下絕不會辜負主公的期望。”
北冥堂:“不過,你可千萬別著急完成任務給我捅婁子,任務失敗也就是按老規矩處罰,若是捅了婁子出來,……”
牟穎琪:“門主放心,屬下有分寸的。”
北冥堂:“很好,記住,有風聲說,云至風明天會將其余三妃遣散,你若想完成任務,所剩下的時間和機會都不多了。”
牟穎琪心下一驚,云至風竟然要遣散其他三妃,這就是說自己永遠沒有機會了?
牟穎琪趕緊對北冥堂道:“屬下知道了。”
北冥堂:“本門主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牟穎琪:“恭送門主。”
北冥堂走后,牟穎琪心下犯難了,如果明天云至風就宣布遣散其他三妃的話,那么以后再想接近云至風就更加困難了。
牟穎琪獨自盤算著,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然而,等來的卻是這樣的消息:云至風昨晚看望白郡主后就留在了鳳曦宮。
這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龍騰后宮,也同樣刺痛了牟穎琪的心。
牟穎琪想要成為世上最強的人,但無論怎么努力,卻總是有人比她更強。
在瑤光山洞遇到的辰皓夜,年齡不大,靈力卻讓牟穎琪不能望其項背。
就連介阿羅府那個莫名其妙被清瀾提拔起來的拓智俊,靈力增長的速度也讓牟穎琪咋舌。
龍帝,則更不用說了。
然后,她退而求其次,決定要得到這靈界大陸最強的人。
一開始,牟穎琪以為自己對龍帝勢在必得。
可是事與愿違,不知為什么命運又跟她開了個玩笑,即使在她眼里丑得神鬼都為之嫌棄的云至風,自己竟然也沒能得到他的心。
牟穎琪不甘心,不甘心。
為什么,她每次都失敗得如此徹底?
清晨的陽光撒了進來。
鳳曦宮中,白雨舞依然閉著眼睛休息。
云至風的雙手環過白雨舞的腰,黑鱗覆蓋的臉上一雙黑亮的眼睛閃動光芒,顯示他已經醒了。
云至風懷中的白雨舞如同是被這塊黑乎乎的大黑煤塊包裹起來的雪白小狐貍。
云至風的大掌輕輕滑過白雨舞烏黑的頭發,看著白雨舞在自己的大掌下那嬌美的臉龐,悠悠地道:“雨兒,你的主心靈竅果然被一種十分特別的手法封印了。”
白雨舞睜開眼睛,看著云至風:“風哥哥,我一直在府中,很少外出,也幾乎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封印我靈竅的人……”
云至風:“用這種手法封印你靈竅的人,應該是你的親人。這種手法不會傷及你的靈竅,只是讓你表面上看起來毫無靈力,這個人應該熟知你的一切而且并非想要害你……”
白雨舞垂下眼眸道:“這個人一定就是我的娘親。從小到大,爹爹很少和我見面,我和娘親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