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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元七娘這個任務,鐘遲遲接得不情不愿。
當然不是因為皇帝陛下要把她當賢內助使。
主要是,如今這個局面,是蕭懷璧和崔舍費盡心思掙來的,是周云卿拿命求來的,甚至她也間接參與過。
當初說好幫著周云卿為崔文姬報仇,她臨時反悔了不說,現在還要幫著李長夜撮合元氏和李玉臺?
看著元七娘在宮女的引領下朝她走來時,鐘遲遲覺得自己還真的挺像李長夜的賢內助了……
“鐘姐姐……”小娘子這一聲喚得十分委屈。
鐘遲遲想想,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碰到那種事,確實挺委屈的,便打算真心安慰她兩句——
“你這些日子怎么都不來看我?”說著這句話時,小娘子臉上更委屈了,一雙眼睛泫然欲泣。
鐘遲遲愣了愣,哭笑不得:“我看你做什么?你不是毫發無傷嗎?”
元七娘更委屈了,又羞又氣:“我、我哪里毫發無傷了!我受了驚嚇的……我被人欺負,你不管我不幫我,連看看我都不肯來,蕭三郎好端端的,你還一回長安就去看他!”
鐘遲遲僵了一僵。
還真的全長安都知道了?
元七娘還在生氣抱怨:“我在你心里,連蕭三郎都不如嗎?那你今天又何必見我!”
鐘遲遲笑睨了她一眼,道:“我也沒想見你,是陛下要我見的!”
小娘子臉色大變,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鐘遲遲想了想,覺得要打擊就一并打擊了,便又道:“你在我心里,真的不如蕭三郎,蕭三郎長得比你好看多了。”
元七娘白著小臉,紅著眼眶,受傷又控訴地瞪了她一會兒,突然垂下眼眸,吸了吸鼻子,慢吞吞蹭到她身邊坐下,嘟囔道:“我知道你心里還是關心我的,你不說我也知道……”
鐘遲遲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七娘還原的事情經過和鐘遲遲自己聽說的差不太多,只是多了一些細節。
“……云安殿下說有好東西給我看,讓我一個人悄悄過去……李四哥拍了他一掌,他倒地不起……李四哥不讓我拿石頭砸他,說會死無對證,可他自己明明把人打死了!”元七娘猶自憤憤不平。
鐘遲遲卻聽得心中一動,追問道:“你是什么時候聽說褚楓死的?”
元七娘回憶了一下,道:“李四哥打了那個褚楓后沒多久,云安殿下就一個人進來了;李四哥生氣質問殿下,殿下喚了人來把褚楓抬出去,傳府醫,然后,李四哥就讓人先送我回家了——”
“一直到第二天李四哥來看我的時候,我才聽說褚楓死了,聽李四哥說,府醫來看的時候,褚楓已經沒氣了,一定是他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
鐘遲遲當然不這么認為。
李再的武功雖然算不得多好,但畢竟武將出身,出手輕重還是自知的。
他既然那么說了,就沒有對褚楓下殺手。
可是褚楓死了。
殺人滅口的會是誰呢?
“鐘姐姐?”正思索著,元七娘小聲喚了她一聲。
鐘遲遲詢問地看她。
元七娘半倚在她身上,悄聲問道:“我阿嫂說,陛下召見我們,是要說和?”
鐘遲遲點了點頭。
元七娘皺了皺鼻子,又問:“那這件事真的跟云安殿下無關嗎?”
“你覺得呢?”鐘遲遲反問道,心中不由得好奇。
李長夜說,元氏定然不會懷疑李玉臺,可看元七娘這模樣,也不是一點都不懷疑。
元七娘道:“云安殿下一向待我很好,我也不相信她會這樣對我,可是——”她糾結地擰起眉,“可是她那天到底要我一個人悄悄過去做什么呢?”
鐘遲遲怔了怔,啞然失笑。
“鐘姐姐,你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鐘遲遲毫不猶豫否認。
江靡這個年紀,元七娘又還沒出閣,李玉臺把他送到元七娘面前,應該也沒存著太深入的打算,就是陪著解悶而已。
但再怎么說,給個未婚小娘子送男寵,元氏是不會高興的,李再更不會高興。
更何況江靡的長相——
“這個是得讓她好好解釋!”鐘遲遲冷笑道。
與此同時,云安公主李玉臺正在前殿向元七娘的叔父和兄長解釋著這個問題——
“這件事,云安確實做得過了!”李長夜道。
前殿大約調解了半個時辰左右,李長夜便讓人傳話,叫她送了元七娘出來。
李玉臺和元家人都告退后,李長夜對著她卻有些哭笑不得。
鐘遲遲心頭一緊,問道:“她怎么解釋的?”
李長夜笑道:“云安說,宴前幾日,她和元七娘游西山時,巧遇李長暮及賀妃,回來后就見元七娘悶悶不樂,想著哄她開心,才辦了那次宴會。”
“只是宴會上元七娘仍是無精打采的,云安便想了個餿主意——”
“什么餿主意?”鐘遲遲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李長夜打量了她兩眼,笑得有些古怪:“她邀了元七娘小院私宴,準備了兩個少年陪酒。”
“兩個?”鐘遲遲驚訝挑眉。
李長夜笑道:“是啊!也不知道云安怎么想的,竟然給人家未出閣的小娘子送美少年,事發后大概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一直不敢解釋。”
鐘遲遲皺了皺眉,又問:“那兩個少年呢?現在在哪兒?”
突然心中一動,問道:“不會褚楓就是其中一個吧?”
“不是!”李長夜道,“出事的時候,那兩名少年還沒帶到——”他笑了笑,“元七娘畢竟未出閣,云安為她準備的都是十三四歲的小少年,陪著解解悶而已,今天特意帶了那兩人進宮向元氏解釋,雖然是荒唐了些,到底沒有惡意。”
鐘遲遲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惡意是有的,只是不對著元七娘。
說起來,那個惡意她還要處理一下——
瞥了皇帝陛下一眼。
李長夜正在內侍的服侍下挽起袖子凈手,這是他批閱奏折前的習慣,同時,也有宮女捧了水盆來替她凈手。
鐘遲遲一邊配合地伸出手由宮女幫著挽袖子,一邊道:“陛下,我有事要出宮一趟——”
他一面將手浸在水里,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挽起的小臂上,敷衍地應了一聲:“哦?”
鐘遲遲笑嘻嘻地解釋道:“周云卿不是病了嗎?我讓沈三知去看看他,還等著他早點回來給我修書呢!”
李長夜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看著宮女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往水里按。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讓人看著便心生憐愛。
然而,當宮女的手握住她時,突然動作一滯——
剎那間,皓腕疾翻!
“哐當!”水盆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