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靈鳶低頭一瞥,自己的下身與胸部,完美的緊裹著,除了腰姿雙臂與兩條白花花的細腿裸露在外,關鍵部分都包的好好的,比起五星國的抹胸和短裙都不差。
紫惑從剛才就一直低著頭,未看過她一眼,就是所謂的非禮勿視?
這時,她包裹好了,他才驀然抬起頭來看向她。
“果然。”他只道了這一句,卻仿佛從云靈鳶腦子里轟然點燃了一個炸彈。
那日她吞了綠蓉的內丹,損毀的丹田一直無法融合,甚至已經帶來了反噬,此刻,她的四肢和腹部都是赤紅一片,
她有靈藥師的知識,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綠蓉的內丹蘊含修為太高,而她,是一個連凝靈期都不到,又是丹田損毀,靈脈枯萎之人,想要融化這顆內丹為已用,簡直難如登天。
若非她早就食過一些丹藥,仰住內丹外發靈力,此刻可能已被內丹的澎湃靈力給炸毀了。
可她偏不甘心。
是誰都會不甘心!!
綠蓉一身修為已經吞進了她的腹中,進了她的丹田,結果她卻因為自己的身體問題沒辦法融合為己用,
這是有多可悲?
她是藥師嘛,她會為自己想辦法的,只是這幾日一直在紫惑身邊,她無從下手才讓這內丹噬傷了身體。
“不知死活!”紫惑慍怒,人都站了起來。
此時,她當然不會覺得紫惑會在關心她的身體,她只覺他是為興師為罪的,
她忙道:“我拿的是綠蓉臨死前贈于我的修煉之物,一沒偷二沒搶,亦不是強占,如何叫不知死活?你屬下送出去的禮物你還要拿回去不成?”
紫惑手攥成了拳頭,云靈鳶可看出他非常生氣,
“若非你先服了丹藥抑住了靈力外放,此刻你就是個廢人了!!”
他說的是事實,她是有幾分不自量力,可是,內丹已入丹田,想要拿出來就沒那么簡單,她自己靈力不足,若強行去勾動那顆內丹,后果也有可能會令得丹田爆破,
她的丹田她的靈脈都太脆弱了,而且,這段時間身體一再受創,她已經隱隱感覺到,奪靈毒很快就要發作了,
沒有紫惑這個討厭鬼就已經一頭亂麻了,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這么想著,便就有些委屈,但她性子掘,“我會有辦法的,只要你莫管閑事……”
他微微側首,“這閑事,我管了。”
說罷,右手還在琴弦上,輕輕一勾,一聲弦響,
云靈鳶只覺肚腹一陣疼痛,丹田仿佛被人刺入了寒冰,她痛的冷汗層層而下,只覺有人在攪自己的腹部,沒由來的,便想起綠蓉伸進自己腹中的情形,頓時只覺腹部更痛,痛得要倒下去,驟然體力不支,跪下了一只膝蓋,
“魂淡……你到底在對我干什么?”她說話都已經非常吃力了,痛的伸手捂緊腹部都只能一點點的移過去,
一股熱得她想爆炸又冷得她想縮成團滾在一起的感覺在她的腹中,一直往上,往上……
直至那紫魂琴又一聲弦響,一個高音之下,那顆內丹從她的肚子沖出了咽喉,直接從嘴巴里滾了出來,直飛向他的掌心!
與此同時,她完全失了力氣,驟然倒地。
迷迷糊糊之中,那首低低旋律的曲子一直在耳旁縈繞,仿佛有暖暖的靈力絲絲縷縷從她的四肢百骸暖進肚腹,丹田的之處,慢慢升溫。
那首曲子,單曲循環了無數遍,丹田的疼痛退去,她無力的就地斜斜躺著,迷糊之中睜眼也感覺不到窗外透進來的光,已經晚上了嗎?
曲子,還在繼續,不知什么時候,她感覺有人動作輕柔地把她抱了起來,放平到榻上。她掙扎了幾次都未能掙眼,心道,是紫惑的神通,有促眠的功效。
果然,這一覺,她睡得格外的久,
每一回感覺快要醒來的時候,那首熟悉的曲子就響了起來,琴音一撥便就半天,她迷迷糊糊聽著,越聽越困……
已不知是這琴響弦動的第幾日,云靈鳶將醒未醒,迷迷糊糊中卻還做了一個夢,夢里看見自己穿著一件淡綠色的襦裙在一片竹林里撫琴,彈奏的正是這幾日紫惑不斷撫奏的曲子。
有人喚她“凝兒。”她驚喜回眸,忽聞腳步匆匆,遠處翩然卻落下一個白影,驟然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冷漠的紫眸,她嚇了一跳,從迷糊中驚醒!!
從榻上坐起身,驚魂未定,心道,是這幾日聽紫惑的琴聲聽得入魔了吧,怎會做這種怪夢!!
豈知,一睜開,又是嚇了一跳。
紫惑一襲白色背影如披白霜就這么佇立在她的床榻邊上。
“醒了?”
他淡聲說話,并未轉身,云靈鳶大驚失色過后也淡定下來,遲疑了一會才“呃”了一聲。
她的姿勢是從榻上坐起身,因此被子滑下去,只是蓋到了她的腰際,
這才注意到自己仍然被白色的綾羅裹著,身上靈脈和丹田處皮膚的赤紅已然消退,此時皮膚白皙細膩,看來這幾日聽到的琴音都不是夢呢,他的確是用神力在為自己溫養,
頓時對這個人也沒那么厭惡,甚至覺得他其實并非無情。
紫惑此時背轉身,并未看她,這是所謂的非禮勿視?極有君子之風,她心中倒是升起一段暖意,
他不回頭,只反手遞給她一件衣裳,
“穿上。”仍然是紫惑式的惜墨如金。
云靈鳶覺得他怪怪的,不多想,拿過衣裳趕緊披上,
穿著穿著,忽然覺得這衣裳似曾相識,猛然一下記得那便是剛才那個夢里所穿的淡綠色的襦裙,心又驚了一下。
“這衣裳……”
“可合身?”
“呃,我是問,這衣裳是……”
“你的。”
“呃,我是問,這衣裳原本是……”
“買的。”
好吧,云靈鳶捏捏冷汗換另一個問題,“你在此,可有事?”
知道她穿好衣裳,紫惑這會才轉過身來,云靈鳶迎上他的紫眸,卻注意到他的眼神似乎……似乎……與從前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哪一不樣,好像是不夠靈動,冷漠的不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