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職場摸爬滾打的幾年里,養成了顧輕羽凡事直奔主題的個性,到達冥界,尋找原主魂魄亦是如此,匆匆急行三個月,她終于站到了冥山腳下。
綿延數千里的冥山與天遠大陸上的巍峨眾山基本相同,山巒高低起伏間,一座座險峻的奇峰拔地而起,直沖云霄。
冥界的植被大都以灰色為主基調,而冥山中則多了些黃色,黑色,銀色,和紅色的植被,使得冥山看上去,同樣色彩斑斕,美輪美奐。
山中濃郁的冥氣糾結成灰色的薄霧,飄蕩在冥山的叢山峻嶺間,使得冥山少了幾分冥界特有陰森氣息,反倒平添了幾分仙氣。
冥山的山腳下重要的路口,隱隱有陣法的痕跡,閃過淡淡的灰色光芒,成隊成隊的鬼差在陣法痕跡前來回的巡邏著,他們分別代表著擁有冥界最高權力的十殿閻王,所以對著大多數進山的鬼修,都露出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態。
“前輩,我們該怎么辦?一定要進山嗎?”馬明松抬著脖子,緊張的仰望著冥山,道修前輩真的進入充斥著危險的冥山救出一條殘魂,這可是違反十殿閻羅王法令的事,能不能活著走出冥山,他心里充滿了恐懼和忐忑。
“是我,不是我們。”顧輕羽瞇著眼打量著冥山,下意識糾正著馬明松的話。
冥山山中兇險萬分,從馬明松一路絮絮叨叨的話語里,可見一斑。
當年他的父母帶他進冥山時,他也已是煉氣十一層的鬼修,親眼見證了父母,為了一株高階冥植,或者為了一塊稀有冥礦,與高階冥獸,與鬼修之間展開的殊死搏殺。有好幾次,他看到他的父母滿身是血,距離隕落只有一線之遙,至今想起,他依然害怕的瑟瑟發抖。
但危險往往與機緣并存,冥山山中豐富的修煉資源,使得出山不久,他金丹初期的父母,雙雙突破,成為金丹中期鬼修。
在他的記憶里,從冥山回來的幾十年內,那是他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間,父母的陪伴,和用之不完的修煉資源,構成了他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只是可惜好景不長,隨著父母再一次出門歷練,他便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如今再臨冥山,心酸害怕一起涌上他心頭,以至于原本遲鈍的腦子,半天都沒想明白,顧輕羽嘴里的不是我們,是什么意思。
“喂!走開走開。別擋在道中,礙事。”嘈雜的怒罵聲,從他們背后響起,身穿黑白兩色衣服的金丹后期鬼修,俗稱黑白無常的鬼差,提著手臂粗細拘魂鏈,牽著一長串殘魂,正飄飄蕩蕩的從遠處飄了過來。
“白前輩,黑前輩,又抓到這么多殘魂啊!”有一筑基鬼差一見到黑白無常,就屁顛屁顛迎了上去,獻媚的說道:“最近秦廣王的魂沙場消散了好多殘魂,魂沙都沒人開采了,秦廣王正為此大動肝火,黑白兩位前輩一出手,就把問題解決了!”
“哼。”白無常冷冷的哼了聲,擺出一副高冷的模樣。
黑無常開口便罵道:“哪來那么多廢話,把我們需要的冥材準備齊全了,便把這些魂魄領過去。”
“是,是,是。兩位前輩,請跟我來。”筑基鬼差連連點頭哈腰,做著請的手勢,把黑白無常往冥山里讓。
顧輕羽細數了下,被拘魂鏈鎖住的殘魂,有二三十個之多,這些殘魂,或喜,或悲,或在大聲的謾罵著。
他們的表情雖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目光卻是清一色的呈現呆滯狀,身上亦沒有一絲一毫冥氣的波動。
顧輕羽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進冥山不一定需要非得令牌不可,她一轉身便朝著豐都走去,進冥山之前,她還是需要準備一番。
冥界夜晚的天空,懸掛著一輪慘白的月牙,豐都城中一家偏僻角落的小客棧內,馬明松正盤膝而坐,運轉著功法,心無旁騖的修煉著,環繞在他房間四周的禁制,被緩緩的打開了一扇小門,顧輕羽一閃身便跨進了馬明松的房間。
“前輩?”馬明松猛然睜開眼,眼里滿滿都是驚訝的戒備。從不死山趕往豐都的三個月里,他對這位道修那可是發自內心的信任,這會她卻無故侵入他的房間,難道她也想打劫他身上僅有的那對長鉤鬼器?
對于他的反應,顧輕羽只能暗自嘆了口氣,蠢鬼總算在慢慢的成長,也不枉她帶了他三個月。
她迅速的放出元嬰初期的威壓,將他壓制住,“馬明松你聽著,我對你并沒有惡意,只是當初我說過進冥山搶殘魂的事的確是真的,這件事在我進入冥山前,我不希望有半點的風聲泄露出去,而你太呆蠢,我不放心你能做到絕對為我保守秘密,所以我在你識海里加個禁制,以防萬一,你不要反抗可好。”
馬明松心中無端的生出一股恐懼來:“前輩,你不帶我進冥山嗎?那我怎么辦?”
“馬明松,看在你呆蠢善良的份上,我才帶了你三個月,但我來冥界是有危險正事要辦,不可能天天都帶著你,你如果真的很喜歡你的林妹妹,你就努力成長起來,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尋找你的林妹妹。”說完顧輕羽抬手便在馬明松識海里種下一道禁制,然后不等他有何反應,快速的出了房間,向著豐都城外疾速掠去。
馬明松撲到窗前時,只見慘白的月光下,顧輕羽已化作一道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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