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的大門,并沒有因為顧輕羽的推門而入的動作,而轟然倒塌。
在一陣牙酸的咯吱吱聲中,破破爛爛的大門緩緩打開,又在顧輕羽進入洞府后,咯吱吱的自動關上。
洞府內的世界一片荒蕪,大概是靈氣和冥氣,經常在這里碰撞廝殺的緣故,洞府內到處都是亭臺樓閣的殘垣斷壁,遍地的冥植也都早已經枯死,更有厲鬼們遺留下來的儲物袋,遍布在洞府的各個角落里。
顧輕羽的神識所能覆蓋的范圍內,除了除了神秘洞府寬廣無邊外,就只剩下荒蕪,根本看不到半個鬼影子。
紅色龍珠卻驀然沖出她的袖袍,直直的朝著洞府深處飛去,在一座倒塌的假山前,它停了下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圍著假山轉悠,想進卻又找不到入口。
“這里有陣法波動的痕跡。”小界第一時間給出了新發現。
“嗯。”顧輕羽點頭,假山四周陣法的痕跡,同樣瞞不過她的神識,只是怎么進入假山內部,卻是個大問題。
按照以往她破陣的慣例,要么直接用蠻力將陣法打破,要么找到陣法節點,利用小界,穿陣法而過。
但以上兩種她擁有的破陣之法,都必須大力攻擊陣法,才能做得到。
作為陣法廢材的顧輕羽,雖無法說出眼前陣法的名稱,但陣法的實力,她還是能一眼看出來。
眼前的陣法品階不低,以她現在的實力,無法用自身的力量將其破開,利用小界穿陣而過,倒是行得通,但必須不斷的攻擊陣法,才能找到節點。
這過程,最起碼也得浪費五六息的時間,假山里,真若住著厲鬼,或者是怪物,都早出來迎戰了,那還等她穿陣而入。
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情況下,貿然攻擊陣法,強闖進去,是目前最不明智的選擇,除去以上兩種蠻力破陣的手段,留給顧輕羽的選擇只能是等。
她收斂起身上所有的氣息,在假山附近的一株枯死的高大冥樹下,盤膝坐了下來。
她這一等,便是一年,幸好修士習慣了獨自修煉的寂寞,一年的時光,她打坐修煉,倒也不覺得難熬。
這日,打坐中的顧輕羽,和識海中睡大覺的小界,同時猛然睜開了眼。
她們腳下的大地,就在剛剛,輕微的顫動了一下,這顫動雖微弱,但卻沒能逃過她的神識,小界的感應力。
大地輕微的顫動過后,環繞在假山四周的陣法,瞬間打開數條通道。
在死亡線上掙扎過好幾個來回的顧輕羽,反應速度之快,不禁令人嘆為觀止,人還沒完全站直,瞬移已完全開啟。
眨眼的功夫,人已在陣法通道內,迎面便撞上了凝聚成云朵狀的濃郁靈氣。
久違了沐浴在靈氣里的顧輕羽,全身的汗毛孔頓時全都舒服的張開,大量的吞噬著周圍的靈氣。
顧輕羽甚至能感覺到剛剛結丹的她,修為又好像增強了一點點。
如此濃郁的靈氣,即便虛天宗,凌云峰峰頂也未必能達到這般濃度,難怪厲鬼的魂體,能被靈氣瞬間沖垮。
沿著靈氣傳來的方向,顧輕羽快速的沖出陣法通道。
假山底部是一間空蕩蕩的石室,根本沒有一只活物的存在,只有一口銘刻著各種繁瑣深奧冥文的深井,靜靜的矗立在那里,白云狀的濃郁靈氣,正是從這口深井中不斷的噴涌而出。
噴涌而出的靈氣,造成的靈氣劇烈的波動,擾亂小界感應力的同時,也阻礙了顧輕羽的神識探查。
紅色龍珠內,原主的殘魂一下子安靜起來,既沒有急急忙忙的沖出顧輕羽的袖袍,一頭扎進深井里,也沒有圍著石室轉悠,只是呆在袖袍一動不動。
顧輕羽抬手揉了揉又忍不住皺在一起的眉毛,入了冥界,她皺眉的次數,好像有點多,她都懷疑自己會不會老得快,盡管這樣的懷疑有點多余。
她將神識凝聚成束,一寸一寸的搜索石室,結果,自然是不出意外的一無所獲。
原主殘魂與自身失散的魂魄間那種微妙的感應,只要在同一界,那怕相隔的再遠,那種同一魂魄間的牽引,都會讓擁有自由的殘魂,向其不停的靠攏,再靠攏。除非她和她失散的魂魄不在同一界面上,這種牽引才會被徹底隔絕。
而原主現在的反應,正是她與她失散的魂魄,被徹底隔絕的表現。
顧輕羽的目光望向那口深井,“會在里面嗎?”她在識海里輕聲的問。
“不會的,我的感應力雖被不停噴涌的靈氣打亂,但我能感覺到,深井里的世界因該和冥界,在同一界面上,隔絕不了魂魄之間的微妙感應。”小界急忙給出自己的答案,作為界門,對于界與界之間的區分,他絕對是最權威的專家。
“這么說,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石室內沒有其他通往外界的通道,原主散落的魂魄有可能還在這間石室內,只是躲進了某個與世隔絕的空間法寶。”
得到肯定答案的顧輕羽,隨即給出了另一個猜測。
若真如她猜測這般,留給她的,又只剩下一個等字。
她緊靠著陣法盤膝坐下,順便給自己貼了張隱匿符,讓自己的身形消失在石室內。
隱匿符,加上煉化了萬衍石和骨笛,完全可以將她全身氣息收斂得跟外界幾乎可以融為一體的小界,她倒是不擔心在石室里被鬼發現,可誰曾想,這一等,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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