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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袖遮面搗鼓了陣,再抬頭,跟前人跟變戲法似的換了張臉。
像跳手帕舞般,人皮在她玉指旋了幾個來回,“啪”一聲丟在我書案上,對人露出了幾分俏皮笑。
“哎呀,真沒意思。”
我略瞇著眼瞧著烏爾娜,袖中“仙人扣”已捏在食指與拇指間,隨時待命而發。
“你跑來大歷皇宮做什么?別跟我說,你是專程來找我敘舊的。”
烏爾娜旋身落座,二郎腿傲氣派頭十足:“我是來殺你的啊,在看你毒發前,順便和阿姐敘敘昔日舊情。”
“就憑你?你當這是市井茶樓酒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然呢?”
兩手一攤,烏爾娜表現得挺不以為意的。
“我烏爾娜素來自由無拘慣了,誰管得住我的去留?莫說是區區一個大歷皇宮,只要是人去得了的地方,刀山火海,我亦是敢闖。”
我悶悶笑,奉上譏嘲:“那你可以去閻王殿闖闖,早晚人都要到那兒報到,不差你個插隊的。”
“阿姐嘴皮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小妹佩服。”
蔑蔑地把目光落在我右手間,烏爾娜皮笑肉不笑地提醒到我。
“把你的‘仙人扣’收起來吧。吃一塹長一智,你有多少老底,小妹還不知道?再說了,我真要動手殺你,還會等到給你識破我身份的機會?!”
“哼,烏爾娜小妹不遠千里,大冒風險地來看望我這個做阿姐的,我總該準備一兩手,才顯得珍視。”
對峙了兩眼,我沉下聲調。
“烏爾娜,你是自己識趣走人,還是讓我叫人來請你?”
“不勞阿姐費心,小妹稍作休息,自會離開。”
我冷笑道:“這般識時務?你剛不是叫囂著,要殺我?!怎么變臉比翻書還快。”
“我這注意變得可不快,早在三天,我就打消了殺你的念頭。”
我驚:“你竟潛伏在皇宮中三日?”
烏爾娜眉眼彎彎,傲氣凌人:“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若我不主動露出破綻,阿姐怕是十天半個月內,也不知道小妹藏在你眼皮子底下。”
一股冷幽幽的氣息觸到心,不由顫顫人前強做鎮定的我。
烏爾娜擅用毒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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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容,若說要借個宮人的面孔潛藏在蕓蕓后宮,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
按止了這股后怕,我問到:“為何不殺我?你向來殺人如麻,什么時候也有了菩薩心腸?這不像你歷來的行事風格。”
“對我烏爾娜而言,殺人跟捏死只螞蟻般簡單,早沒多少意思了;若說有什么原因,小妹只是突然覺得,折磨一個人遠遠比殺了他來得更有趣。”
我擰住眉頭,反唇相譏:“折磨我?異想天開過頭就是腦子蠢,你想折磨我,怕是找錯了鬧趣對象。”
“我就找你啊,不然我吃飽了沒事干,千里迢迢跑大歷來干什么。”
“那可要叫你失望了。我在這兒錦衣玉食地被人供著尊著,沒覺得是折磨。”
此時,烏爾娜眼角一挑,唇角作勢而起,揚起股詭異陰森的笑。
“是嗎?人前笑背后哭的日子,日復一日,苦熬在心里卻無處訴,遠比切膚之痛來得深刻百倍,不是嗎阿姐?”
“你!”
我壓制住氣急,把臉沉得更黑:“把自己偽裝成宮奴,成日受人驅使,就只是為了瞧瞧我怎么熬日子的?烏爾娜,你也太無聊了些。”
“再無聊,也至少比阿姐自由啊。”
像條毒蛇,咬中了人就死不松口,她一個勁地狠踩我的痛處。
“你和大歷狗皇帝竄通一氣,騙了我北燕云州八郡不說,還送雙破鞋羞辱我義兄,這口氣本來我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的;只是來取你性命的頭天晚上,小妹察覺到你所謂的人前風光不過是表面粉飾,故了留些耐心以觀后效,不想僅僅三天時間就發現許許多多有趣的事兒。”
我咬腮問到:“那你發現了什么,值得如此沾沾自喜,津津樂道。”
“噢,那可就多得去了。”
嬌俏一笑,烏爾娜從座椅上蹦跶起來,圍著我一尺開外地兒轉悠。
“比如,你與嘉康帝間貌合神離,虛情假意,比如,你與國相大人間的水火不容,至親反目成仇,比如,你與蘇逸舟暗度陳倉,搗鼓那些見不得人的門道,又比如,你與北燕公主間的恩恩怨怨——”
“你給我閉嘴!!”
一時間真沒忍住,我袖中藏捏多時的仙人扣就急出手。
可不想烏爾娜早有防備,還不等我鎖扣住
她的命脈,她已經把仙人扣鎖頭截在兩纖指間。
“阿姐這是被小妹我戳中痛處,惱羞成怒?”
我死命拽著繩索,不見松動間,口出警告。
“我有膽算計于人,就不怕多除你個禍害!”
“噯,阿姐這話著實冤枉人,小妹從頭至尾可沒表過態,說要壞你好事噢。”
調皮一松手,失衡的我就拽著仙人扣踉蹌退后兩三步,險些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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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中帶急:“我若弄垮了大歷,宋衍就有機會趁虛而入,撿個大漏便宜?這白日夢倒是做得美。”
“左右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樂樂一笑,烏爾娜在旁為我鼓起掌來。
“誰跟你一家人!想渾水摸魚,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可事實如此啊,怎么算我們都不虧,不是嗎阿姐?”
似有躁動癥,烏爾娜一邊翻弄我案幾上的瓶瓶罐罐,一邊若無其事地說到。
“回頭一想,其實我該感謝阿姐讓我義兄吃了這啞巴虧,讓林思安那冒牌貨取而代之你的位置。男人的愿望嘛,得個三五分淺嘗輒止便可,可若那時真讓你回北燕做了王妃,怕是今日倒霉的就該是我義兄了。”
“林思安被宋衍封了妃?”
多時不聞林思安動向,我倒是格外意外這個消息。
“側妃。”
咬字極重地答到,烏爾娜明媚的臉上忽顯出了不悅。
“攝政王妃的位置,陶氏還一直給阿姐把占著呢。幸好你回不去了,不然以你的狠毒心思,真不知道要把我義兄禍害成什么樣子。”
“那我外祖父呢,宋衍把他老怎么了?”
這一問,隨著話題深入自然而然上了臺面,我也是有些擔心他老人家的安好。
“放心,義兄他可不是什么白眼狼,何況還是自己的親祖父,自然是好吃好喝地孝敬著。”
倏地,我面色一僵。
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這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外祖父被宋衍軟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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