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兒說得準!”w8.RG
“他什么時候走的?”
“我哪兒知道!現實需要吧。”
奇哥倒也不生氣:“哈哈,不用就不用,生什么氣。用的時候記得找我哈。”
鄭曙光回到寢室,看到王承佑已經起床,算起來,他才睡了4個小時。好在,補了4個小時的覺后,他的眼睛紅得不再似妖孽,多少像普通人了。
向來諱疾忌醫的鄭曙光有些不懂,平白的,跑醫院體檢?對面的少年不是新發了什么隱疾吧?
“要我陪嗎?”
“要。”
“你倒是不客氣。”
“那是!錢能白借給你?”
鄭曙光放心地笑了。王承佑還能開玩笑,說明他心里的坎已經過去了。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跟王承佑說剛才莫顏來過來,順便談論一下莫顏仿佛自帶魔力的雙眼。但……小心使得萬年船,還是保守些,“他不提我不說”為妙。
鄭曙光提議叫外賣,被王承佑否決。王承佑說出西校門去西安名吃買個肉夾饃,邊走邊吃就行。
“這么艱苦?”
王承佑話不多說,穿好鞋子就要出門,臨出門,忽然扭頭:“還是叫外賣吧!”他剛想起來,萬一莫顏在樓下徘徊呢?
等外賣的時候,兩個人相對無言。
鄭曙光這時才確認,王承佑正常才怪!他只是看上去正常,說話的時候有問有答有表情,不說話的時候臉上神色像是被冰封,又僵又冷。
“曙光,我記得我們倆的腳一樣大小。”
“是的。怎么突然想起這茬?”
“我有些鞋子是沒穿過幾次,你要是不嫌棄,我干洗后送給你。”
鄭曙光瞬間瞪圓了眼。
當初入學報道時,他倆一身黑一身白,都是酷酷的墨鏡戴臉上,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他們家境相似。其實,差得不要太遠,光從運動鞋上就能看出。
鄭曙光的運動鞋里,有兩雙耐克,一雙喬丹。其中一雙耐克是在工廠折扣店里花300塊錢買來的。對于這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裝備,他已經頗為滿足。
如果他的裝備水準算標準,王承佑的則是豪華帶開外掛。
耐克、阿迪、匡威、喬丹等品牌俱全、數量多也就算了,居然還都是限量版的!
要知道在2016年以前,國內購買限量版運動鞋的渠道并不多。而王承佑卻有很多經典款,那意味著,王承佑很早就在國外購鞋!
男生對運動鞋的執著,崛起于中學時代。那時候還沒有大范圍的炒鞋之說。高中時代,家里能給他買雙六七百的耐克,他都能做夢笑醒。那時候,王承佑已經在穿三千多到五六千元一雙的限量版了。
他和王承佑的家境差距之大,使他從來都沒有將王承佑看作過他的競爭對手。這也是為什么他甘心做王承佑的副手。
“你、你舍得把鞋子送給我?”就王承佑這學期帶來的十幾雙運動鞋看,估值要10萬+了,就這樣送給他?
“嗯。你幫我辦件事。”
“不違法吧?”鄭曙光腦海里的小火花噼里啪啦亂冒。
王承佑噗笑出聲:“保證不違法。”
“那就沒問題。說,什么事?”
王承佑抬頭看對面跟他一樣坐在桌子上的鄭曙光,鄭重道:“我能信任你嗎?”
鄭曙光心一緊,最近,的確有個很社會風格的人找到他,要跟他談一筆生意,付給他不菲的費用,要他隨時匯報王承佑的異常動靜。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是答應還是沒有答應。那人沒有給他錢,而是送給了他一枚50克重的金元寶。
鄭曙光心虛的目光忽然強硬起來,大不了把那個金元寶再還給那個人:“能!”
“好!”
到底是什么事,王承佑并沒有當即告訴鄭曙光。外賣送到,倆人匆匆吃過午飯,冒著曬出油的大太陽,打了輛車去附近的三甲醫院。
“你的迷你庫珀呢?”鄭曙光問。
“拋錨了。現在應該被交警拖走了吧。”王承佑淡然道。
體檢相當順利,王承佑的身體指標非常好。
體檢完了之后,王承佑又去拍了兩張照。等倆人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暮光四合。
接著,王承佑馬不停蹄定了一張飛機票。
從明天起,他將開始流浪西藏之旅。
第二天早晨5點鐘,一輛來自攜程的車,接走了王承佑。
早晨6點45分,東方航空MU2335航班從浦東國際機場T1航站樓起飛,飛往貢嘎國際機場。
這是一趟經停西安的航班。時至今日,上海竟然沒有直飛拉薩的航班。如果一切順利,下午2點40分,王承佑將站在海拔3650米的拉薩地界。
“下午我準備去趟醫院。”出乎鄭曙光的意料,王承佑心平氣和開口。
“哦,好……不對,你去醫院干什么?”
王承佑劈手將一件短袖甩到他頭上:“豬頭,你說去醫院干什么。”
鄭曙光將短袖拂開:“我的意思是,你哪里不舒服?”
“體檢而已。”
“跟老師出差去了。不在本地。”
“他什么時候回來?”
“承佑不在?”
當莫顏聽到樓梯上一疊串的踏步聲,驚喜抬頭,落入她眼中的,卻是承佑的室友鄭曙光。
鄭曙光懊惱之際,背后有人撞了撞他的肩:“剛才的妹子好靚啊,啥時候需要我給她送零食?”
不消說,是奇哥。
“滾!”鄭曙光怒吼。
莫顏又愣怔了一會兒,她就那么用一雙毛茸茸的眼睛,眼神復雜又滿蘊哀憐地望著鄭曙光,將鄭曙光一腔的憤怒望成了一汪靜水。
就在鄭曙光自覺有些把持不住時,莫顏垂下了眼睛,同時也垂下了頭。她轉過身,默默走出樓宇口。看那背影,連雙肩都垂了下去。
莫顏一錯不錯地望著鄭曙光,仿佛望著承佑的室友,就能望出承佑的訊息一樣。鄭曙光隱約有發毛之感。
“好吧……可是出差為什么手機關機呢?”
“見鬼!”鄭曙光一拳揮在墻上,疼得他直“嘶嘶”。他是著了魔了嗎?怎么有問有答對她態度那么好?不是應該冷嘲熱諷好好擠兌她一番嗎?
“啊。不在。”
“他去哪兒了?”
“你問這也沒用,反正就是不在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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