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聽到慕司寒的話,心頭一緊。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能平復的心緒,陡然間加快。
他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
她在怕什么?他又覺得她在怕什么?
他在電梯里遇到恬恬后,怎么又會這么巧來到滑雪場的洗手間外面?
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顯然就已經不是巧合了。
只有一個解釋,他在關注著她。
南梔回過頭,朝他看去,清麗的小臉盡量保持著平和與冷靜,“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啪的一聲,慕司寒將打火機機蓋摁關上。
直起身子,他邁著修長雙腿朝南梔走過來。
冰冷的雪地里,他沒有戴帽子,一頭短發凌厲利落,光影交錯下英俊的臉龐越發顯得輪廓分明。№Ⅰ№Ⅰ
南梔心下收緊。
隔著幾米的距離,她看著那張離她越來越近的臉,心里一時百轉千回。
見不到的時候,幾年都見不到。
一見到之后,短短幾天,從特爾古沙漠到H市,連著遇到了兩次。
他黑眸緊緊凝視著她,像大草原里匍匐的雄師,終于醒了,帶著凌厲懾人的氣勢。
南梔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明明洗手間四周有不少人來往,可是她仿佛什么都聽不到了,四周出奇的安靜,她只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以及失去了頻率的心跳。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的慌亂……
可能是他的目光,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Ⅰ№Ⅰ
南梔抿了抿唇瓣,用力克制著紊亂的思緒,她故作平靜的開口,“我以為我們在特爾古沙漠就已經說清楚了,那次不過是壹夜情,你其實不必放在心上。”
他只是緊凝著她,也不說話。
南梔快要在他迫人的視線下無所遁形。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轉身,想要離開。
但是下一秒,她細白的皓腕就被他帶著涼薄溫度的大掌用力握住了。
南梔還來不及說什么,他就拽著她朝一個人煙稀少的雪坡走去。
南梔掙扎好幾下,都沒能掙開。
“慕司寒,你做什么?你抓得我好疼,放手!”
男人卻充耳不聞。
一直將拽到雪坡上,他才松開她的手。
南梔的手腕被他捏紅。
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這樣做,很不紳士知道嗎?”
慕司寒高大的身子朝南梔靠近,兩人本就離得近,他這樣俯首靠過來,英俊得令人發指的臉幾乎貼靠在她眼前,南梔下意識往后倒退了一大步。
可是她沒注意到后面是個坡,腳下一個踩空,整個身子都往后栽去。
她嚇得驚呼一聲。
倒下的一瞬,男人修長有力的大手朝她伸來。
她下意識抓住他的大手,結果卻將他抓著一起滾下了雪坡。
兩人停止滾動時,南梔發現自己的唇瓣,貼在一個涼涼的,軟軟的東西上,她眨了眨眼,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的唇正貼在慕司寒的薄唇上。№Ⅰ№Ⅰ
而且,姿勢還是她在上面,他被她壓在下面。
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呼吸緊促了幾分,故作鎮定的抬起頭,離開他涼薄的雙唇,“不小心磕到的。”
她撇開視線,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
但是下一瞬,腰肢突然一緊,她纖細的身軀又重新跌進他懷里。
再也沒辦法故作鎮定,她驚慌失措的看著他。
他狹長的黑眸,仿若吸納了星辰之光,幽暗深邃,她心頭悸動,一時間忘了掙扎。
兩人對視了幾秒。
他騰出一只修長的大手,壓下她的后腦勺,爾后微微干燥冰涼的薄唇,霸道又強勢的攫住了她香軟的芳唇。
清冽迷人的男性氣息瞬間侵占了她的呼吸系統,長長的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著,幾乎要湮沒在他的氣息里,一時間無法思考。
在她恍神的幾秒里,他滾燙的舌頭強勢的撬開了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糾纏住了她的小舌。
那熟悉卻又覺得陌生的氣息,一下子竄進去,像是竄進了人的心底。
她差點就要迷失在這樣的氣息與深吻里。
好在理智還在,她抬起手,剛要將他推開,舌尖突然被他用力咬了一下。
嘶——
好疼。
她睫毛顫栗得厲害。
隨手在地上抓起一把雪,用力扔到他那張可惡的臉上,“混蛋!”№Ⅰ№Ⅰ
吻了她,又咬她,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他眼中沒有任何情慾,只用那雙如同漩渦般的眼眸幽幽沉沉的看著她,“南小姐你的心還真是大,一邊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一邊還跟我壹夜情,現在對我的吻,又無法抗拒……”
南梔聽到他的話,心口驟然一痛。
但她的面上,卻是異常清冷,平靜,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是,我就是這么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那你呢,前幾天還是赫連小姐相陪,現在又換成了一個年輕小姑娘,我看那小姑娘還沒滿十八歲吧?既然已經有新歡了,你還吻我干什么?”
慕司寒幽眸緊鎖著她清麗淡靜的小臉,似笑非笑,“南小姐難道忘了,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吃虧,難道不是你先吻的我?”
他話音剛落,又有一團雪砸到了他的臉上。
甚至還有些許落進了他的大衣里,沾到肌膚,冰涼一片。
“南、梔!”
南梔從他身上站起來,手里還捏了兩團雪球,“你過來試試?”
慕司寒拍了拍身上的雪,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距離,“好,我們現在來說正事。”
南梔看著他變得幽沉冰冷的眼神,心臟又開始如鼓般跳動起來。
“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慕司寒用舌尖頂了下上顎,深黑的眸緊鎖著她,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鳳曜帶著的小女孩是誰的女兒?”
南梔用力咬住了唇瓣。
慕司寒朝南梔靠近,見她不說話,他又冷聲問道,“你是小女孩的媽咪?”
南梔垂下眼斂,心臟收緊,“是,恬恬是我的女兒。”
慕司寒低下頭,俊臉湊到她跟前,一字一句,“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小女孩也是我的女兒?”
南梔陡地抬起長睫,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