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許三春應了,笑道“崔娘子您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薛敏君想起她進去時看到的場景,頓時恨得牙癢癢,“你沒事,那是你的造化!粱九她,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簡直不為人子!”
書香門第長大的她,這已經是罵人的極限了。良好的教養,讓她再怎么生氣,也說不出那等粗俗之語。
“她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在你身上用毒麟陣?!”
當時的情形,馮長老看得更加明白。她執起許三春的左手,仔細端詳了一番,問道“三春,你是怎么做到的?”
許三春的手心依然白皙嫩滑,哪里有任何燒灼的痕跡?但是,她明明看見那獄卒將燒紅的烙鐵放在她的掌心。
“其實,我也不知道。”許三春搖搖頭,道“我試著將法力包裹上手掌,隔絕傷害,然后就真的做到了!”
下意識的,她并沒有說出乖乖的存在。
并非她不相信在場的人,而是據她所知,從暗月之力誕生的那天起,法力光球就始終是法力光球,從來不會產生什么意識。
乖乖的存在,一來太過特殊,要解釋起來也很復雜。而且這樣的事,聽起來就不像真的,她說出來的意義何在?
二來,一旦說出,就會面臨詢問。說不定,還會被當做怪物來研究。她雖然全心全意相信崔瑤,崔瑤一定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但三才樓的馮長老她才頭一回見。懷璧自罪的道理,許三春十分明白。
所以,許三春就把乖乖當做了她最后的底牌,與最大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一旦說出口,那就不再是秘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有一人知道就會有十人,甚至上百人知道。
但她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
馮長老連連驚嘆不已,道“暗月娘娘啊!法力竟然還能這樣用?”太不可思議!
崔瑤不明白原委,問了薛敏君才知道,原來粱九還使出了那等陰險的招數。要不是許三春找到了保護自己的辦法,馮長老到的時候,恐怕她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毒麟陣,別說是九張,就是一兩張用在許三春身上,她也受不住。
“你再演示一遍,可以嗎?”馮長老活了一把年紀,還頭一次用請求的語氣,跟一個小小才娘這樣說話。
當然沒問題。
許三春默念靜心訣,用意識跟乖乖溝通著。這已經不是頭一回,很快,法力便輕車熟路地將她整條左臂都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