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千總顯然不能放心,當下便道:“公主切莫任性胡來,要不然以后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將軍也擔待不起啊。”
安然道:“跟你們將軍根本沒關系啊,你們要真不放心,這樣,等你們走后,我再走,這就跟你們毫無關系了,這總行吧。”
鄭千總聽安然這樣說,忙道:“公主莫要誤會,微臣也不全是擔心我們將軍,微臣是擔心公主的安危啊,公主真要好好想想,您說的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安然道:“我已經想好了,鄭將軍不用再勸,要不然我現在就走,也免得你們操心。”
鄭千總聽她這樣說,就不敢再勸了,怕將她現在就逼走了,到時要有個三長兩短,將軍別怪是他不好,于是只得罷了,只讓徐謙等人上船,安然就算了。
而徐謙等人聽安然說想留在北地組織義勇反抗胡人,只覺得這個公主是不是瘋了,是不是覺得自己習了幾天武,有兩把刷子,就能成事了,但,要知道,習武跟會打仗之間,是沒有必然關系的,會武的人,不一定就是個合格的將領,畢竟習武之人不見得就有指揮能力,還有謀略,要不然,就算是勇猛如呂布項羽,也會落個兵敗身亡的下場。
不過徐謙等人看安然下了決心,也就隨便勸了幾句,就沒多勸了,想著等她吃苦頭了,都不用他們勸,她自己就會哭著嚷著要回來了。
于是徐謙等人便上船,而安然則留了下來。
看徐謙等人走了,安然也打算走了。
鄭千總等人看安然打算一個人走,哪里放心得下,當下便道:“公主既然想組織義勇,不如就在古安城附近組織好了,這樣我們將軍也有個照應,就這樣將公主放在這兒,微臣哪里敢呢。”
安然的話沒讓鄭千總放心,相反還更不放心了,當下便道:“公主,這組織義勇,不是說組織就能組織的,您知道都要做些什么嗎?要有地盤,要有糧草,要有得力手下,要有銀錢供應開支,等等等等,您這赤手空拳的,還說不用麻煩我們將軍,那你怎么弄來這些東西呢?”
安然微笑道:“鄭將軍但請放心,我會想到辦法的。”
徐謙等人看是華麗的大船,又有護衛,還有侍候的人,頓時高興不已,當下便上了船。
倒是安然,沒上船。
安然是這樣說的。
安然淡淡地道:“將士效命是將士效命,我自己也想做點事。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去麻煩羅將軍的,我自己能組織義勇。”
安然不想羅將軍這樣的忠臣良將被新帝殺了,也不想新帝這樣茍安一隅之地的人當皇帝,任由胡人在北地屠戮大齊百姓,所以,她打算自己當皇帝,掃平六合,一統天下。
剛好現在就有這樣一個機會——江北亂成了一團,此時正是她趁亂取天下的大好時機,與其回到江南,做個不能出門的公主,爭取把自己嫁出去,跟那些婦人在后宅爭斗,她自然更愿意留在北方,掃六合,御宇內,畢竟她的任務,不允許她回江南,過平平淡淡的嫁人生活,要是過那樣的生活,她永遠也完不成原身交給她的任務。
安然是絲毫不著急的,反正依然打坐修煉,但徐謙等人可就急壞了,這么多天,天天啃干糧,啃的他們真的受不了了,要不是在胡地受過苦,要依他們一年前過的日子,只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可惜的是,這個時代也沒手機,要不然,他們可以給對岸的親戚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們派船過來接,他們都是世家公子,誰家派不出船來啊,哪怕現在逃難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弄船過來接他們,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關鍵是,岸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回來了啊。
“我想了想,暫時不想回去,北邊還在賊人手中,我想念帝京幾百年的繁華,不想它就此隕落,所以我想,我就留在北邊,組織義勇,抵抗胡人,把胡人趕出去。”
鄭千總聽了她的想法,不由皺眉道:“公主的想法微臣是佩服的,但,公主是金枝玉葉,這事哪能由您來做,自有將士效命。”
因有羅將軍的人給那邊傳遞消息,不兩天,南邊果然派來了大船接他們。
為防江上有江匪殺人奪船的危險,船上還帶了護衛。
雖然來到了江邊,但渡江的船卻不容易找到,原來,因為戰亂,普通人不敢載客渡河,怕不但賺不到錢,還會碰上亂兵土匪等,殺人奪船,所以等他們到江邊時,看到的便是江面茫茫,卻找不到一條船的窘境。
沒辦法,一行人便在江邊暫住,好在這邊亂的很,江邊廢棄的屋子不少,他們隨便找了些,住了進去,每天派人去打聽船只情況。
徐謙等人沒有辦法,同時也怕民船不放心,別將他們送到了船上,最后碰到了殺人越貨的,他們出了事可就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于是便同意了鄭千總的提議。
鄭千總看徐謙等人同意了,便每天派人去江邊看看傳遞消息的人有沒有到。
果然很快就等到了羅將軍派去傳遞消息的人,那人聽了鄭千總的請求,自然答應了。
而江這邊,一連打探三天,也沒找到一條船,可見過江是有多難。
最后還是鄭千總拿了主意,讓大家候著,羅將軍每半個月會跟江南那邊通個消息,算算時間,新一撥傳遞消息的人該到了,到時等他們來了,讓他們給江對面傳個話,讓各家公子家人派船來接。
其實安然曝光自己會武的情況,除了不想看到那些人受傷,所以想多添一份戰斗力外,主要也是因為她以后肯定會讓人知道她會武的事,既然如此,現在就借著這個機會曝光,也是好的。
因為安然曝光了自己會武的事,于是之后再碰上亂兵、土匪等,安然上前幫忙,鄭千總等人也沒反對了。
雖然繞著走比較慢,不過過了大概十天,還是來到了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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